护士进来过，医生进来过，甚至连警察都来做了简单的询问。

周强站在病房门口，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时不时低头看手机，仿佛只是在等一个无关紧要的结果。

他问医生：「签完字就能走了吧？」

医生皱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林悦站在我旁边，手指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无声的支撑。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周强。

「你亲手害死了她。」

我的声音很轻，但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周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

「你疯了吧？医生都说了是早产，本来就活不了！」

我低头看着星遥，她的小脸已经泛青，嘴唇微微发紫，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

「如果不是你逼我上过山车，她不会早产。」「如果不是你拖延救治，她不会缺氧。」「如果不是你放弃治疗，她不会死。」

每说一句，我的声音就冷一分。

周强的脸色变了，他猛地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李雨晴，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自己没本事生个健康孩子，现在怪我？！」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周强，你完了。」

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我慢慢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屏幕还亮着。

录音界面，3小时42分钟，仍在继续。

周强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一字一句：「从你进病房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全录下来了。」

他的脸瞬间惨白。

「放弃治疗？再生一个？骂她是赔钱货？」 我轻声重复着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你说，这段录音发到网上，会怎么样？」

周强猛地扑过来想抢手机，但林悦直接挡在我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周先生，医院有监控，你想再进一次警局？」

他僵在原地，脸色铁青。

我低头亲了亲星遥的额头，然后缓缓下床，抱着她走到窗边。

「周强，我们的婚姻，到此为止。」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来接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传来我爸低沉的声音：「好，等我十分钟。」

周强终于慌了：

「李雨晴！你什么意思？你想离婚？！」

我回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我不是想离婚。」

「我是要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