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突发脑溢血进ICU，我带着证件去银行帮他取钱交押金。

“非本人到场无法取款，必须人脸识别。”

“我爸昏迷不醒，怎么来？这是医院证明！”

“那没办法，规定就是规定。死了还得开死亡证明呢。”

年轻柜员边涂口红边把我的证件扔了出来。

我急得浑身发抖。

刚想给身为营业厅主任的老公打电话，就见他从柜台里侧的办公室出来。

他的手抚上女柜员的肩，冲她安抚一笑，转头不耐烦的跟我说：

“银行有银行的规定，你胡搅蛮缠什么。怪就怪你爸自己进ICU前不先把钱准备好！”

我说他怎么一点儿都不急。

原来他以为进ICU的是我爸。

......

“非本人到场无法取款，必须人脸识别。”

柜台后描眉画眼的女柜员眼皮都没抬，正专心致志地补着口红。

手里的小镜子反射着光，衬得工牌上“陈倩倩”3个字格外刺眼。

我把医院的危重通知书拍在玻璃上，声音都在抖。

“我爸现在昏迷不醒，插着管子在ICU，怎么来人脸识别？这是医院开的证明，盖了章的！”

陈倩倩慢悠悠地抿了一下嘴唇，检查口红有没有涂匀。

然后她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起我的证件，像是丢垃圾一样扔出了窗口。

身份证“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没办法，规定就是规定。”

她翻了个白眼，语气轻飘飘的。

我弯腰捡起，强压着心里的火气。

“这是救命钱，病人就在医院躺着，随时可能没命，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我去叫医生跟你们视频？”

陈倩倩连头都没抬，对着小镜子抿了抿嘴唇。

“大姐，你听不懂人话吗？制度就是制度，视频能证明是不是本人自愿吗？万一你是绑架勒索呢？”

周围办业务的人开始往这边看。

我急得满头大汗，手机里医院的催款短信一条接一条。

“我不跟你说，赵墨成在不在？他是你们这的主任，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我刚拿出手机。

柜台里面的防盗门开了。

赵墨成穿着笔挺的工装走了出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仿佛没看见我一样，他径直走到陈倩倩身后。

手顺势搭在了陈倩倩的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

陈倩倩娇嗔地扭了一下身子，指了指我：“主任，你们家家属闹事，非要违规取钱。”

虽然早就知道赵墨成跟行里面的小姑娘不清不楚，但亲眼见到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可我顾不得伤感，着急的跟他说：“赵墨成，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赶紧安排人把爸的钱取出来，他还在ICU里等着钱救命呢。”

赵墨成这才转过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没死就抬过来对着摄像头刷脸，死了就去开死亡证明，销户取钱。”

周围办业务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我气血上涌，猛地一拍桌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躺在医院里的可是你爸！”

“是，我是该叫他爸。但也就叫这几天了，放在家里的离婚协议你赶紧签了。以后他是站着死还是躺着死，都跟我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