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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闺蜜出轨闹得天翻地覆,我和苏晚上门劝架。

她闺蜜丈夫张猛情绪失控,指着苏晚鼻子吼:“你装什么好人?”

“你外面那个姓许的骨科医生,真当没人知道?”

苏晚脸色瞬间惨白,死死抓住我手臂:“他胡说!陈默你信我!”

我拍拍她手背,没说话。

那晚开始,苏晚变得异常温顺,做饭洗衣,眼神躲闪。她不知道,我早已查清许明阳的底细。

客厅里,电视放着无聊的综艺,声音开得挺大。苏晚挨着我坐在沙发上,手里剥着橘子,一瓣递到我嘴边。

“老公,张嘴。”

我偏头躲开,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自己吃吧,不饿。”

苏晚的手僵在半空,橘子瓣掉在米色地毯上,洇开一小块湿痕。她弯腰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抽了张纸巾慢慢擦手,没再说话。空气有点闷,只有电视里夸张的笑声在填充。

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亮起“林薇”两个字。苏晚像抓住救命稻草,立刻接起:“喂?薇薇?”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尖又急,带着哭腔,穿透听筒,连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晚晚!张猛他疯了!他要杀了我!你快来!你快来啊!”

苏晚“腾”地站起来,脸都白了:“薇薇你别怕!你在家吗?我们马上过去!你躲好!千万别开门!”她挂了电话,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陈默!快!去薇薇家!张猛打她了!要出人命了!”

我被她拽着起身,眉头拧紧:“又闹?这都第几回了?”

“这次不一样!薇薇声音都变了!”苏晚急得直跺脚,眼圈发红,“求你了陈默,快走吧!”

看她那样子,我终究没再说什么,抓起车钥匙:“走。”

林薇家离我们不远,开车十分钟。楼道里就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巨响,乒乒乓乓,夹杂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哭骂和男人野兽般的咆哮。

“张猛!你开门!是我和苏晚!”我用力拍着防盗门,金属门板震得嗡嗡响。

里面的动静停了一瞬,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门“哐当”一声被拉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张猛堵在门口,眼睛赤红,像头暴怒的困兽,头发乱糟糟的,T恤领口被扯得变了形。他身后,客厅一片狼藉,花瓶碎片、倒地的椅子、撕烂的抱枕羽毛飞得到处都是。林薇缩在沙发角落,头发散乱,脸上红肿一片,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陈默?苏晚?”张猛喘着粗气,目光扫过我们,最后盯在苏晚脸上,那眼神又凶又冷,看得人心里发毛。

“张猛,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苏晚声音发颤,想往里挤,“薇薇怎么样了?”

“好好说?”张猛猛地一挥手,差点打到苏晚,我赶紧把她往后拉了一步。他指着沙发上的林薇,唾沫星子乱飞,“跟这个**有什么好说的?她他妈在外面偷人!被我抓个正着!证据确凿!还嘴硬!”

林薇抬起头,哭喊着反驳:“我没有!张猛你血口喷人!你喝多了发酒疯!”

“我发酒疯?”张猛像是被彻底点燃了,猛地转身,抄起茶几上一个玻璃烟灰缸就要砸过去。

“张猛!”我厉喝一声,一步跨进门,用力抓住他扬起的手腕,“放下!你想干什么!”

苏晚趁机冲进去,扑到林薇身边,抱着她安慰:“薇薇别怕,别怕,我们来了……”

张猛被我死死攥着手腕,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抱在一起的苏晚和林薇,胸膛剧烈起伏。酒精和暴怒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苏晚!”他突然吼出来,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装什么好人!装什么好姐妹!啊?”

客厅里瞬间死寂。林薇的抽泣停了,苏晚抱着她的动作僵住,连我都愣了一下。

张猛的手指,像淬了毒的标枪,直直戳向苏晚的鼻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你外面那个姓许的骨科医生!许明阳!真当没人知道?真当能瞒天过海?!你们这对狗男女!”

轰——

我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时间好像凝固了。我下意识地看向苏晚。

她的脸,就在那一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像刷了层白灰,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双总是带着点娇嗔或温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掩饰的惊恐,瞳孔缩得像针尖。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下一秒,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猛地扑过来,冰凉的手指死死攥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刺破凝固的空气:

“他胡说!陈默!他喝醉了!他***!你信我!你信我啊!”

她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神慌乱地在我脸上搜寻,拼命想抓住一丝信任。

我低头,看着那只死死抓住我胳膊的、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几秒钟前,它还温柔地递给我橘子瓣。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冻僵了每一根神经。

我抬起另一只手,没有看她,只是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拍了拍她死死抓住我胳膊的手背。

动作很轻,甚至算得上温和。

但我一个字也没说。

苏晚的哭声,林薇的抽噎,张猛粗重的喘息,还有满屋的狼藉,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不清。只有苏晚那只冰凉颤抖的手,和她脸上瞬间崩塌的惊恐,无比清晰地烙印在我眼底。

我慢慢掰开她紧抓着我胳膊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在我皮肤上划出几道浅浅的白痕。

“陈默……”她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混合着恐惧和哀求。

我没再看她,目光转向还在呼哧喘气、眼神混乱的张猛,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张猛,冷静点。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林薇,”我看向沙发那边,“收拾点东西,今晚先去我们那儿。”

林薇像是被我的平静吓到了,愣愣地点点头,挣扎着要起来。苏晚还僵在原地,失魂落魄。

“苏晚,”我喊她名字,声音不高,却让她猛地一颤,“帮林薇收拾。”

她像是被无形的线扯了一下,机械地转过身,动作僵硬地去扶林薇。

张猛靠着门框,眼神依旧凶狠,但那股同归于尽的疯狂劲头,似乎在我冰冷的注视下,被强行压下去一些,只剩下浓重的怨毒和疲惫。

回去的路上,车里死寂。林薇在后座小声啜泣,苏晚坐在副驾,身体绷得笔直,脸一直朝着窗外,路灯的光影在她苍白的侧脸上飞快地掠过。她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用力到发白。

我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城市的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流淌成模糊的光带。脑子里异常清醒,像被冰水反复冲刷过。张猛那句嘶吼,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在记忆里。

“姓许的骨科医生……许明阳……”

一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某个被忽略的角落。几个月前,苏晚公司组织体检,回来提过一嘴,说有个骨科医生特别负责,姓许,检查得很仔细,还给了她一些保养建议。当时她语气轻松,带着点对专业人士的赞许,我完全没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那赞许里,是不是藏着别的意味?她后来几次说腰不舒服,要去医院复查,是不是都挂的他的号?她手机里那个偶尔闪过的、没有备注的号码……

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散落的珠子,被“许明阳”这个名字,瞬间串成了一条冰冷刺骨的线。

到家,安顿好惊魂未定的林薇在客房睡下。苏晚像个幽灵一样,默默地去厨房烧水。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没开大灯,只有落地灯昏黄的光晕。

她端着一杯热水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杯底和玻璃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一声脆响。

“陈默……”她在我身边坐下,挨得很近,手臂贴着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讨好,“喝点水吧?今天……吓到你了吧?”她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张猛他……他就是喝多了,***,故意气我,想挑拨我们……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我端起那杯水,水温透过玻璃杯壁传来,有点烫手。我没喝,只是看着杯口氤氲的热气。

“嗯。”我应了一声,很淡,听不出情绪。

苏晚似乎松了口气,身体微微放松,靠我更近了些,把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依赖。“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他的……我们这么多年了……”她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疲惫。

我没动,任由她靠着。肩膀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曾经是让我安心的港湾,此刻却只觉得沉重,像压着一块冰冷的石头。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睡着了。我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紧闭的眼睫上,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信?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声的、冰冷的弧度在黑暗中隐现。

张猛是条疯狗,他的话未必全真。但苏晚那一刻的惊恐和失态,比任何指控都更有力。

许明阳。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底激起了冰冷的涟漪。我需要知道,这颗石子,到底能搅起多大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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