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闯进来,非要给简凝道歉,还说简凝看不起她,拿了我的酒就跑。”许嘉走出来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林晚月低着头。
“都是朋友,多大点事。”旁边顾聿白的朋友打圆场,“简凝,你也在啊,阿白刚下飞机就赶来给许嘉庆生了。”
“多大点事?”许嘉炸了,“她婚礼前一周拐走你兄弟,现在还跑来恶心我寿星,这叫多大点事?”
顾聿白看向我,眉头紧锁,“你喝了?”
我扯了扯嘴角,“你希望我喝了?喝了你好给我收尸?”
他走近,声音放软:“行了,又没出事,至于闹这么难看?她也不是故意的。你跟我怄气就行了,别迁怒别人,她也不容易。”
“顾聿白你是不是觉得你面子特别大?我迁怒别人?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做错事的倒成了受害者了?”
“算了聿白哥,你别为难……”
看她那副委屈样,我火气直冲天灵盖。
“轮得到你说话吗?!你做错了事,还摆出一副你最大度的姿态,脸呢?”
“简凝。”顾聿白声音沉下来,“适可而止,别太过分。”
他转头对林晚月说:“酒钱我来付。你先回去休息。”
“免了,”我抓起外套,“你要做善人自己做。许嘉,走了。”
“呵,脾气真大。”身后飘来一句嘀咕。
和许嘉走在凌晨的街头。
“对不住啊简凝,”她有点懊恼,“早知道我就不办这派对了,省得你跟顾聿白又吵起来。”
“凭什么?”我脚步不停,“就因为她会哭,全世界都得让着她?”
“而且,”我停下脚步,“我今天下午,已经和顾聿白分手了。”
许嘉沉默地走在我旁边。
我说:“不信?”
她叹了口气,“说实话,简凝,没人信你真能和顾聿白分手。”
她看着我,“你真舍得?”
坐在回家的车上,许嘉那句话在脑子里反复回响。
真舍得?
离家还有一段路,我让司机靠边停,想走走。
第一次遇见顾聿白,是在法学院的楼梯间。
那年我考研压力巨大,叠加家人对我“必须考上”的期望,我在模拟考前一天,突发了严重的惊恐症。
我躲在楼梯间,浑身发抖,无法呼吸。
我想,如果考不上,我的人生是不是就完了。
不知道顾聿白怎么出现的,他那天明明有重要的设计展。他却蹲下来,用手一下下拍着我的背。
从那以后,这个建筑系的天才,就总跟在我这个法学院的苦行僧身边。
备考让我变得阴郁暴躁,我排斥所有人。我骂他,让他滚,他都不生气。
也不走。
室友说他有病,他说不行,他是来拯救被法条困住的公主的。
傻瓜。
我心里想。
考研二战时,有竞争对手在背后造谣我学术不端,顾聿白冲上去揪住对方衣领。
“谁说她不行?!”他眼都红了,“我亲眼看她背书背到凌晨四点!你们谁敢再说一句!”
人群散了,我冷冷看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管定了,”他咧嘴想笑,“你以后嫁给我,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心软大概就是那一刻。那天,我伸手,把他拉出了人群。
两只手握在一起,就再没分开过。
直到博二那年,林晚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