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向她。
厅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刘婉茹意识到自己失态,瞬间恢复往日温婉。
“妾身觉得,玉佩乃身外之物,胎记也难免有巧合,这老奴也有被人收买的可能。”
“单凭这些就认定死去的序儿是假的,谢翰林是真世子,实在草率。血脉传承乃家族根本,岂能如此轻率,除非滴血认亲。”
只要在水中动些手脚,管他谢归云是真是假,都休想认祖归宗。
族长很是赞同,“侯夫人所言有理,血脉关系重大,确实不可疏忽。”
刘婉茹立刻接话,“侯爷,此事关乎重大,不如由妾身亲自备水取针,以求万全。”
宁远侯抬了抬手指,“不必。我早已想到此事,刚才就让人去备了滴血认亲之物。”
刘婉茹猛然掐住自己掌心,挤出一声僵笑。
“侯爷明鉴。”
很快有丫鬟端着一碗清水和银针进来,将东西放到族长前的桌案上。
宁远侯跨步上前,拿起银针刺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坠入碗中,缓缓沉底。
他看向谢归云,“谢翰林,请。”
谢归云从容上前,依样用银针刺破指尖。
刘婉茹和明娴的心皆高高提起,一动不动地盯着碗中血,期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逐步靠近,缓缓融合在一起,最后再也分不出彼此。
“苍天有眼!新科状元是我萧氏血脉!”族长激动得声音发颤。
谢归云蹙眉望着水中血迹,神色复杂,似乎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好!好!好!”
宁远侯连赞三声,朗声大笑,重重拍了拍谢归云肩膀,转而面向众人。
“诸位见证,我儿惨遭歹人调换,流落在外十几载,今日重回萧家,萧府不日要宴请四方,普天同庆!”
丫鬟奴仆齐齐恭贺,大厅瞬间群情鼎沸。
宁远侯正要询问谢归云这么多年的经历,族长族老已经齐齐围上来。
众人提醒宁远侯,当务之急,是带着谢归云去祠堂告祭先祖。
一众人闹哄哄地拥簇着谢归云,往祠堂而去。
方才人声鼎沸的厅堂,霎时鸦雀无声。
刘婉茹僵在原地,面无血色。
萧默的世子之位刚到手,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