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西方庚金***,四象神君之一,竟沦落成一只巴掌大的奶猫。而收养我的女人,
是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尤物。她不知道,她身上那股能滋养万物的先天灵气,
是我恢复神力的唯一希望。1神是会死的。至少,是会受伤的。
当我被那道背叛的混沌神雷劈中,从九天之上坠落时,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撕裂的云层下,人间灯火璀璨如星河。然后,
便是无尽的黑暗与冰冷。雨水,滴滴答答地砸在脸上。我费力地睁开眼。视野很低,
低到能看清地面石砖的每一丝纹路。一只脏兮兮的、沾满泥水的小白爪子映入眼帘。
我动了动念头,想抬起手。那只小白爪子跟着抬了起来。我,西方庚金***神君,执掌杀伐,
威震三界。现在,变成了一只还没断奶的流浪猫。神力被封印在破碎的神核里,
连化为人形都做不到。喉咙里酝酿了千年的虎啸,出口只剩一声微弱的“咪呜”。屈辱。
愤怒。无边的情绪化为实质的杀气,让周围的雨水都凝结了一瞬。就在这时,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停在了我的面前。鞋尖精致,一尘不染,与这肮脏的小巷格格不入。
我抬起头。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长发盘起,
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她的脸很美,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冷冽的美。眼神清冷,
像是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凡人。我懒得理会。区区凡人,与蝼蚁何异。她却蹲了下来,
那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我。没有怜悯,没有喜爱,只有一种纯粹的审视。“脏。
”她吐出一个字,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当然,
在凡人听来,大概就是小猫在撒娇。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朝我探来。我本能地想躲,
但身体的虚弱让我动弹不得。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靠近。预想中的嫌恶与粗暴没有到来。
她的指尖只是轻轻碰了碰我的耳朵,然后,一条带着幽幽冷香的丝巾将我裹了起来。
温暖瞬间驱散了雨夜的寒意。她将我抱进怀里。隔着丝巾,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她似乎并不习惯与活物亲近。“就一次。”她低声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被她带进了一辆车里,车内温暖干燥。她把我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则坐到驾驶位,
一言不发地开车。我蜷缩在丝巾里,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神核破碎,神力尽失。想恢复,
要么等上数千年自我蕴养,要么找到蕴含先天灵气的洞天福地。这个凡人女人……我闭上眼,
仔细感应。一股微弱但精纯至极的灵气,正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不是后天修炼所得,
而是与生俱来的先天灵气。她是……人形的灵药?我的心脏,不,是这具小猫身体的心脏,
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或许,这次坠落,并非全是坏事。再次醒来,是在一片柔软的云端。
不,比云端更柔软,还带着一种温热的、让人安心的香气。我动了动爪子,触感细腻,
像是上好的丝绸。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皙的肌肤,以及……一道深邃的沟壑。
我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胸口。正是那个把我捡回来的冰山女人。她睡得很沉,
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她穿着真丝的睡衣,呼吸平稳,
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我就像坐在一艘温暖的小船上,随着波浪摇曳。
一股股精纯的先天灵气,正从她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渗出,通过我们相贴的皮肤,
缓缓地、温柔地滋润着我破碎的神核。这种感觉……太舒服了。
比在西极的梧桐神木上睡了几千年还要舒服。我堂堂***神君,
竟然在一个凡人女子的……胸脯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荒谬!我挣扎着想爬起来,
维护我身为神君的最后一点尊严。结果,我的小爪子在丝滑的睡衣上蹬了半天,
不仅没爬起来,反而因为重心不稳,一头栽进了那道深邃的沟壑里。更柔软了。也更香了。
我甚至能听到她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完了。神君的尊严,没了。就在我自暴自弃,
准备破罐子破摔,好好吸收一下这“灵丹妙药”时,她动了。一只手覆在了我的背上,
轻轻地、有节奏地抚摸着。“乖……”她喃喃梦呓,手臂收紧,把我更深地按进她的怀里。
我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这具小猫的身体,完全不受我的神魂控制,竟然因为她的抚摸,
发出了“咕噜咕噜”的、谄媚的声音。我,西方神君,在对一个凡人女子……撒娇?
天道在上,劈死我算了。可惜,天道没反应。我就这样,被她抱着,被迫撒着娇,
在她精纯灵气的滋润下,度过了屈辱又舒适的一夜。第二天一早,女人醒了。她睁开眼,
看到趴在自己胸口的白色毛球,愣了三秒。那双冰冷的眸子里,
闪过一丝罕见的、名为“不知所措”的情绪。她小心翼翼地把我捧起来,放在床上,
然后拉开距离,坐直了身体,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回望着她,
努力想摆出一点神君的威严。但在她眼里,我可能只是一个睡眼惺忪、呆萌可爱的小毛球。
“你叫什么?”她问。我张开嘴,想说“吾乃庚金”,出口却是“咪呜”。
她似乎没指望我回答。她看了看我雪白的毛,又看了看窗外飘落的雪花,
然后用一种不带感情的、通知般的语气说:“从今天起,你就叫雪球。”雪……球?
一股怒火从我破碎的神核里窜起。我,执掌杀伐的***神君,名字能让三界妖魔闻风丧胆。
现在,竟然被一个凡人取名叫“雪球”?这比杀了我还难受。我弓起背,炸着毛,
对着她发出愤怒的嘶吼。“喵呜!喵呜!喵呜!”女人看着我,嘴角似乎向上提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直。“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她下了结论。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昏过去。这个女人,不仅是个移动的灵药,脑子还有点问题。接下来的时间,
我彻底体验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不,是“被女欺”。她用最贵的羊奶喂我,
用最柔软的毛巾给我擦脸,还给我买了一个豪华的、带着小楼梯的猫爬架。她叫我“雪球”,
语气平淡,但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我决定忍了。
为了她身上那能治愈我的先天灵气,为了能早日恢复神力,手刃仇敌,这点屈辱,不算什么。
我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想方设法地和她进行身体接触。她看文件的时候,
我趴在她的腿上。她吃饭的时候,我蹲在她的脚边。她睡觉的时候,
我……理直气壮地钻进她的被窝,找到最温暖、灵气最浓郁的地方趴下。她从一开始的僵硬,
到后来的默许,只用了三天。我能感觉到,我破碎的神核,
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缓慢愈合。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
当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亮出了爪子。那天下午,门铃响了。女人,
也就是纪如雪,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手捧一大束艳俗的红玫瑰,
脸上挂着自以为是的精英式微笑。“如雪,晚上有空吗?我订了……”“没空。
”纪如雪打断他,语气冰冷,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我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这个男人,叫秦峰,纪如雪生意上的对手,也是她最狂热的追求者。
我从纪如雪偶尔接的电话里知道他。凡人之间的情爱纠葛,我本不屑一顾。但,
当我看到这个秦峰时,我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的身上,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污秽的黑气。
那不是普通的煞气,而是一种与邪祟做了交易后留下的印记。他不是个好东西。“如雪,
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秦峰笑着,想挤进门里,“我们两家的合作,还需要多沟通。
伯父也很希望我们能……”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想去拉纪如雪的手。纪如雪皱眉,
后退了一步。就是现在。我的身体比我的意识更快地动了。一道白色的闪电从沙发上窜出,
我落在纪如雪的脚边,对着秦峰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哈——”声。
我调动了体内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庚金之气。这丝杀伐之气,对普通人毫无影响。
但对秦峰这种接触过邪祟、心神本就不纯的人来说,却不啻于惊雷。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蛰了一下,猛地缩回手,脸色瞬间白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一个巴掌大的小奶猫。在他眼里,我刚刚龇牙咧嘴的样子,
或许和一只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重合了。纪如雪也有些惊讶。她低头看着我,
然后弯腰把我抱了起来。“抱歉,我的猫,不太喜欢生人。”她的语气里,
竟然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抱着我,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门外,
秦峰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怨毒。他没看见,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口袋里一块黑色的玉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
被纪如雪抱在怀里,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心情的愉悦。她用脸颊蹭了蹭我的头,
低声说:“干得不错,雪球。”我高傲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但是,
不受控制的“咕噜”声,再次从我的喉咙里响了起来。算了,看在她灵气这么好闻的份上,
就让她得意一下吧。我万万没想到,这个秦峰,被拒绝之后,竟然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深夜。纪如雪已经睡熟了。我趴在她的枕边,尽职尽责地吸收着灵气。忽然,我耳朵动了动。
一股阴冷、粘稠的气息,从窗户的缝隙里渗了进来。来了。我睁开眼,
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起。那是一只怨灵,由横死之人的怨气凝聚而成,没有神智,
只有最原始的、对生灵的憎恨。它的目标,是床上熟睡的纪如雪。这种低级的邪祟,
放在以前,我一个眼神就能让它魂飞魄散。但现在……我感受了一**内,
神力只恢复了不到万分之一。杀它足够,但动静可能会太大。
怨灵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悄无声息地向大床飘来。纪如雪在睡梦中皱起了眉,
似乎感觉到了不适,身体蜷缩了一下。我不能再等了。我从枕头上一跃而下,
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板上。我盯着那个怨灵,集中我全部的精神,调动起那一丝庚金之气。
“滚。”我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用神念,发出了一个最纯粹、最原始的指令。那声音,
是***的咆哮,是神君的敕令。正扑向纪如雪的怨灵,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猛地顿住。它那张模糊的脸上,浮现出极度的恐惧。它看到了什么?在它污秽的视野里,
站在地板上的,不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而是一尊顶天立地的、浑身散发着刺目金光的***神兽。那双金色的瞳孔里,
是足以冻结灵魂的无上威严。“嗷——”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只有我能听见的惨叫,
整个身体瞬间化为一缕黑烟,从窗缝里逃了出去,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房间里的阴冷气息,
瞬间消散。我松了口气,身体一阵发虚。刚刚那一下,几乎耗尽了我积攒的所有神力。
床上的纪如雪翻了个身,嘴里喃喃道:“雪球……别闹……”我抬头看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会觉得,今晚睡得特别安稳。我跳回床上,钻进被子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继续我“灵药吸收”的大业。秦峰……这个凡人,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他想伤害我的……药。这,不可饶恕。为了安全,纪如雪开始带我一起去公司。
这让公司的员工们大跌眼镜。他们那个以冷酷无情、杀伐果断著称的纪总,竟然会养一只猫?
还随身带着?这只猫,自然就是我。我拥有了一个专属的猫包,
可以透过透明的罩子观察外面的一切。在公司,我见到了另一个麻烦的女人。她叫刘菲,
是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也是秦峰的爱慕者之一。她对纪如雪的嫉妒,几乎毫不掩饰。那天,
纪如雪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我被放在她办公桌旁的软垫上。刘菲敲门进来,
送一份文件。她看到我,眼睛一亮,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哎呀,纪总,
这就是您养的猫吗?好可爱啊!”她伸出手,就想来摸我。我厌恶地向后缩了缩。
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和她那虚伪的嘴脸一样,让人作呕。纪如雪在会议中,
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静。刘菲却不依不饶,压低声音,
用一种自以为很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小可爱,来,让姐姐抱抱。”她的手,直接朝我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