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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在土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侯明睁开眼,感受着头上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以及这具年轻身体里涌动的活力。

重生第二天。

他没有丝毫耽搁,利落地起身。伤口已经不像昨天那样剧痛,只是动作稍大时还会传来阵阵抽痛。他小心地解开纱布查看,伤口结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色血痂,周围还有些红肿,但没有发炎流脓的迹象,这让他松了口气。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一场普通的感染都可能致命。

他用凉水仔细清洗了脸和伤口周围,重新包扎好。然后走到那个掉漆的木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几件打着补丁的衣物,柜子角落有一个小木盒。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他全部的家当——三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几张毛票,还有若干斤粮票。这就是原主所有的积蓄。

太少了。侯明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币,眉头微蹙。无论是要改善自己的生活,还是要实施帮助阿姨们的计划,启动资金都是必不可少的。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墙角那几根鱼竿和渔网上。原主在闲暇时会去水库边钓鱼摸虾,补贴家用。这是个合理的借口。

忍着头痛,侯明找出一个破旧的竹筐,将渔网和一些简单的工具放进去。他需要尽快搞到第一笔钱,而且必须合情合理,不引人怀疑。

走出低矮的土坯房,八十年代初的乡村景象完整地展现在他面前。泥土路两旁是参差的土坯房和少量砖瓦房,屋顶大多覆着暗色的瓦片或茅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混杂着泥土、草木和炊烟的气息。穿着蓝、灰、黑衣服的村民陆续出门,扛着锄头,推着独轮车,开始一天的劳作。远处传来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和牛哞鸡鸣。

一切都是那么原始而充满生机。

侯明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压下心中的激荡,朝着村后的水库走去。他记得,这个时节,水库边的浅水区,特别是那些水草丰茂的泥沼里,藏着不少好东西——黄鳝。

在这个猪肉才七八毛钱一斤的年代,野生黄鳝因为其滋补价值,在县城能卖到一块多甚至两块钱一斤,而且有价无市。村民们不是不知道黄鳝能卖钱,但捕捉费时费力,不如挣工分稳妥,而且缺乏有效的销售渠道。

但这对侯明来说不是问题。他知道怎么高效捕捉,更知道去哪里卖。

来到水库边,他选择了一片向阳、水草丰盛的浅滩。他没有像常人那样用手去掏,而是利用带来的工具改造了一个简单的“地笼”,用竹篾做骨架,渔网包裹,里面放上用蚯蚓和动物内脏做的饵料,固定在泥沼中。同时,他在另一片区域仔细寻找黄鳝洞,用自制的带倒钩的铁丝探入,小心地引诱、卡住、拖出。

动作熟练得仿佛与生俱来,这是前世童年困顿岁月里练就的技能,深藏在记忆深处,此刻被重新激活。

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头上的伤口也因为频繁弯腰而阵阵抽痛,但他毫不在意。不到两个小时,他带来的木桶里已经装了十几条肥硕的黄鳝,粗如儿臂,在桶底扭动纠缠,发出黏腻的声响。掂量一下,估计有七八斤重。

看着这些扭动的生物,侯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就是他启动计划的第一块基石。

他没有贪多,收拾好工具,提着沉甸甸的木桶,绕开大路,沿着田埂小路往家走。他需要尽快把这些黄鳝变成现金。

刚走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就听见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急切的声音:“小明哥!”

侯明回头,看见王小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两条羊角辫一甩一甩的。她今天穿了一件碎花短袖衫,虽然洗得发白,却显得格外利落。

“小花,你怎么在这?”侯明停下脚步。

王小花跑到他跟前,眼睛先是被木桶里***的黄鳝吓了一跳,随即亮了起来:“哇!这么多大黄鳝!小明哥你真厉害!”她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才接着说,“我……我是在这等你的。我听说你一大早出门了,头上还有伤呢,我不放心……”

看着她脸上真切的担忧,侯明心里一暖:“我没事,伤口好多了。出来弄点吃的,顺便看看能不能换点钱。”

“换钱?”王小花眨了眨眼,随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小明哥,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卖!我知道镇上哪个食堂的采购员最喜欢收这些野味,价格还给得高!我以前卖红薯认识的他!”

侯明心中一动。这正中他的下怀。他一个半大小子,提着这么多黄鳝去镇上,确实扎眼,也容易被人压价。王小花人机灵,又有门路,再合适不过。

“好,那就麻烦你了。”侯明爽快地把木桶递过去,“卖了钱,分你两成。”

“哎呀!不要不要!”王小花连连摆手,小脸涨得通红,“我就是帮个忙,怎么能要你的钱!你昨天还提醒我别去县城呢!”

“一码归一码。”侯明态度很坚决,“你帮我跑腿,担了风险,这是你应得的。不然我就不用你帮忙了。”

王小花看他表情认真,犹豫了一下,只好点点头:“那……那一成就行!两成太多了!”

“成交。”侯明笑了笑,不再坚持。他知道王小花的性格,太过施舍反而会让她不安。“对了,卖完钱,你去供销社帮我买点东西。”他低声报出几样东西:一小包白糖,几张白纸,一支最便宜的铅笔,还有一两样常见的、味道不算太冲的草药。

这些都是他下一步计划需要的。

王小花认真地记下,虽然眼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郑重地保证:“小明哥你放心,我保证办好!”说完,她提起那只对她来说略显沉重的木桶,脚步轻快地朝着镇上的方向去了,背影充满了干劲。

侯明看着她远去,心里盘算着。王小花的行动力和人脉,是他目前急需的。引导她走上正轨,不仅能改变她的命运,也能成为自己初期重要的助力。

回到冷清的家中,侯明没有休息。他找出原主留下的高中课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坐在窗前那张破旧的桌子前,翻看起来。

语文,政治,数学,物理,化学……知识有些陈旧,但基本的框架还在。得益于前世几十年商海沉浮积累的学习能力和逻辑思维,这些课本内容对他而言并不艰深。他需要尽快重温,确保自己能顺利通过接下来的毕业考试,甚至,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明年的高考?一个更高的起点,总归不是坏事。

更重要的是,知识,尤其是超越这个时代眼光的“知识”,是他能够“点石成金”的根本依据。

时间在专注的学习中过得很快。午后,王小花就兴冲冲地回来了,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小明哥!卖掉了!都卖掉了!”她一进门就激动地汇报,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小叠纸币和几张毛票,“那条最大的都快一斤半了!采购员可高兴了,一共八斤三两,算了一块三一斤,总共十块七毛九分!你看,钱都在这!”

十块七毛九!这在这个年代,相当于一个壮劳力小半个月的工分收入了。侯明面色平静,心里却松了口气。启动资金有了。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块钱零七分,递给王小花:“这是你的一成。”

王小花看着那一块钱,眼睛瞪得溜圆,手往后缩:“太……太多了!我就跑个腿……”

“说好的。”侯明直接把钱塞到她手里,触手感觉她掌心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的茧子,“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可以买点自己想买的东西,或者贴补家里。”

王小花握着那带着体温的一块钱,鼻子有点发酸。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靠自己“非摆摊”的劳动赚到这么多“活钱”。她用力点点头,把钱小心地揣进内兜,又把帮侯明买的东西拿出来: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白糖,一叠粗糙的白纸,一支铅笔,还有几包用草纸捆好的药材。

“谢谢你,小花。”侯明接过东西,检查了一下,药材种类没错。他拿起那包白糖,掂量了一下,又拿过一张白纸,分成两半,将白糖倒出一半包好,递给王小花:“这个,你帮我带给李静老师,就说我谢谢她的笔记,给她女儿冲点糖水喝。”

王小花接过那小半包白糖,愣了一下。白糖可是金贵东西,小明哥自己舍不得吃,却送给***……她没多问,只是乖巧地点头:“嗯,我一会儿就送去。”

“还有,”侯明看着她,语气随意地问道,“你昨天说,镇上生意不好做,被市管会撵。你想没想过,做点不那么显眼、又比烤红薯更赚钱的小吃?”

王小花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眼睛闪闪发亮:“想!当然想!小明哥,你昨天说的那个……那个麻辣土豆条,真的能做吗?”

“应该可以,我们可以试试。”侯明笑了笑,“不过需要准备点东西。你明天有空的话,帮我找点东西来……”他低声吩咐了几句,需要几样常见的、但不常用于烹饪的香料和工具。这些东西在村里不难找,但需要花点心思。

王小花听得似懂非懂,但出于对侯明的信任,还是用力点头:“包在我身上!”

送走王小花,侯明看着桌上剩下的东西,开始动手。他将那几味草药按比例搭配,用家里的小药臼仔细捣成粗末。这是前世他偶然从一个老中医那里学来的,具有活血化瘀、镇痛消炎效果的方子,对外伤恢复有不错的辅助作用。他准备弄好后给周淑芬送去——记忆中,周淑芬的丈夫最近似乎因为工作不顺,已经开始有酒后失德的迹象,他需要未雨绸缪。

接着,他铺开白纸,拿起铅笔,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在回忆。

回忆前世八十年代初风靡大街小巷的经典女装款式。不是凭空创造,而是将那些经过市场检验、符合当下审美和工艺水平的元素,巧妙地组合、改良。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铅笔在粗糙的纸面上开始滑动。

线条由生涩到流畅。他画的是简单的服装草图,标注了关键的细节。一件是收腰、略带A字摆的“的确良”衬衫,领口他做了改良,借鉴了后来流行的娃娃领元素,显得俏皮又精神;另一件是直筒半身裙,但在侧边开了个小心机的微叉,用同色布料盘扣固定,既端庄又不失灵动。

他知道周淑芬在农机厂的工作之余,心灵手巧,经常帮人裁剪衣服,对服装有很强的理解和动手能力。这两张草图,与其说是设计,不如说是一种启发和引导。他要借她的手,将这超越时代半步的审美变现。

画完最后一笔,侯明放下铅笔,端详着纸上的图样。虽然画工简陋,但神韵和亮点已经表达出来了。他小心地将图样折好,和那包草药粉放在一起。

第二天,侯明的头已经不怎么疼了,伤口愈合得不错。他一早起来,先处理了一下草药,然后拿着图样和药粉,朝着公社农机厂走去。

农机厂在村东头,是一片红砖厂房,远远就能听到机器轰鸣声。侯明没有进厂,而是在厂门外不远处的路口等着,这里是工人们下班的必经之路。

中午下工的**响起,工人们陆续从厂里出来。很快,侯明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周淑芬和几个女工一起走着,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

“淑芬阿姨。”侯明迎了上去。

周淑芬看到侯明,有些惊讶,随即关切地问:“小明?你怎么跑出来了?头好了吗?”

“好多了,阿姨。”侯明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找村里老中医开的活血化瘀的方子,自己捣了点药粉,用温水调成糊状敷在伤处,能好得快些。您……您平时干活辛苦,备着点说不定有用。”他刻意说得含糊,但相信周淑芬能听懂其中的暗示。

周淑芬接过那包药粉,愣了一下,看着侯明真诚的眼神,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她最近身上确实有些不便示人的青紫……

“你这孩子……自己还伤着,还惦记我……”她声音有些哽咽。

“还有这个,”侯明又把那两张折叠的图纸递过去,压低声音,“我前几天受伤前,在镇上废品站捡到一本破旧的画报,上面有些衣服样子挺新奇,我就凭着记忆画了下来。觉得……觉得可能适合阿姨您这样的身材和手艺。您看看,要是觉得还行,闲着没事可以自己做着玩玩。”

周淑芬疑惑地接过图纸,展开。只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她是懂行的,一眼就看出这两件衣服款式的别致之处,既保留了当下流行的元素,又加入了一些从未见过、却异常和谐好看的小设计。尤其是那个微叉的盘扣,简直是点睛之笔!

这……这哪里是随便画画?这分明是极具巧思的设计草图!

她猛地抬头,看向侯明,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小明,这……这真是你从画报上看的?”

侯明挠了挠头,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大概是吧,我也记不清了,就觉得好看,就画下来了。阿姨您觉得还行吗?”

“何止是还行!”周淑芬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这样子太好看了!比我见过的所有衣服样子都新颖!小明,你……你可是帮了阿姨大忙了!”

最近厂里效益开始下滑,传言要精简人员,她正为此发愁。如果能凭着这独特的样子接点私活,或者……她心里萌生了一个更大胆的念头。

“阿姨您喜欢就好。”侯明憨厚地笑了笑,“那您忙,我先回去了。”目的已经达到,他不再多留。

看着侯明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里那精巧的图纸和那包带着关切的药粉,周淑芬站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孩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更加沉稳,也更加……神秘了。

接下来的两天,侯明一边养伤,一边继续他的“知识复苏”计划,同时密切关注着三位阿姨的动向。

王小花果然效率奇高,按照他的要求,找来了几种本地常见的、带有特殊香气的植物茎叶和少量价格便宜的香料。侯明凭借前世的记忆和模糊的食谱,指挥着王小花,两人在侯明家那简陋的灶台前,开始了“秘密实验”。

他们尝试**“狼牙土豆”的调味粉和酱料,以及一种类似关东煮但更适合本地口味的简易汤底。失败了几次后,终于调配出了一种咸香微辣、带着独特复合香气的干碟蘸料,以及一种鲜香暖胃、成本低廉的汤底。王小花尝过之后,惊为天人,兴奋得小脸通红。

“小明哥!这个味道太绝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味道!肯定能卖钱!”她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光有味道还不够。”侯明给她泼了点冷水,“工具也很重要。你按我说的,去找铁匠铺打一个特制的波浪形切刀,还有那种带好多小格子的煮锅……”

侯明仔细地跟她讲解工具的样式和用法。有了趁手的工具,才能提高效率,做出产品的特色。

王小花听得眼睛发亮,把侯明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她隐隐感觉到,小明哥教给她的,可能是一条通往完全不同人生的金光大道。

另一边,侯明也让王小花悄悄留意李静家的情况。王小花回报说,***这两天好像心事重重,昨天还跟她打听过去县里医院看病复不复杂……

侯明知道,他埋下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这天下午,侯明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头上的纱布也拆了,只留下一块小纱布盖着伤口。他决定主动去拜访李静。

他带着那包早就准备好的白糖和另外两张“设计图”——这次是画在纸上的、几种简单实用的布艺书包和笔袋的图样,来到了村里的小学。

小学同样是几排破旧的平房,课间休息时间,孩子们在土操场上奔跑嬉闹。侯明很容易就找到了李静的办公室——一间同样简陋的教师休息室。

李静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批改作业,眉头微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阳光照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侯明轻轻敲了敲开着的门。

李静抬起头,看到是侯明,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侯明?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头好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谢谢老师关心。”侯明走进来,把白糖和图纸放在桌上,“这是给您带的,一点白糖,给妹妹冲着喝。还有这个……我胡乱画的几个书包样子,想着老师您见识广,帮忙看看有没有用。”

李静的注意力先是被白糖吸引,愣了一下,刚想推辞,目光又落在那几张图纸上。她拿起图纸展开,上面画着几种造型简洁但功能实用、甚至带着点童趣设计的布包和笔袋,有些细节处理得很巧妙,比如隔层、暗袋、可调节背带等。

她的眼神微微一动。女儿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正缺一个好看又结实的小书包。而侯明画的这些……

“侯明,这些……也是你从画报上看的?”李静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她不像周淑芬那样精通裁剪,但也看出这些设计的不寻常。

“嗯,瞎画的。”侯明依旧沿用之前的借口,然后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李静闻言,眼神黯淡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立即回答。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她似乎有所顾忌。

侯明压低声音:“是因为……妹妹的身体吗?”

李静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惊讶。

侯明迎着她的目光,眼神清澈而真诚:“***,我上次跟您说的,小孩子心脏问题要早发现早治疗,不是随口乱说的。我确实听那个省城大夫说过很多例子。如果……如果您担心,不如早点带妹妹去县里,甚至去省城检查一下。钱的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耽误了,就真的晚了。”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李静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少年的怯懦和迷茫,而是充满了某种让她心安的沉稳和……智慧?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担心女儿的心脏?难道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还是说……

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她握了握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我这两天就带她去县医院看看。”

侯明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知道,以县医院的水平,很可能无法确诊,但至少能引起重视,为下一步去省城做准备。而下一步的医药费,就是他接下来要重点解决的问题。

从学校出来,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丽的橘红。侯明走在回家的土路上,感受着晚风拂面。

三位阿姨的命运齿轮,已经被他亲手拨动。

周淑芬拿到了开启时尚之门的钥匙;王小花即将拥有独门小吃秘方和特色工具;李静也下定决心带女儿去检查。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更大的挑战,比如资金、比如来自家庭和社会的阻力、比如这个时代固有的局限,都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几块钱,目光投向远方隐约可见的、通往县城的蜿蜒土路。

下一步,他需要更快地积累资本,也需要一个更合理的、能够持续“点石成金”的借口。

“画报”这个借口,不能用太多次。也许,是时候“认识”一两个并不存在的、“见多识广的远方亲戚”或者“走南闯北的笔友”了。

侯明的嘴角,勾起一抹属于前世那个商界巨鳄的、沉稳而睿智的弧度。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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