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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石磊,工作是给一位退休大佬当跟班。我的老板,沧澜大师姐,

是那种一剑能把天捅个窟窿,然后反手用剑气给自己削苹果吃的狠人。但她退休了,

唯一的爱好是在山里种种地,养养鸡。我以为这种陪着大佬养老的日子会很平静,

直到一群自称名门正派的家伙找上门来。他们说大师姐院子里那棵被她用来当晾衣杆的破草,

是能拯救苍生的神药。他们让她“顾全大局”,让她“为天下苍生着想”,让她“交出神物,

方为正道”。我看着大师姐用那棵“神药”上刚收下来的裤衩擦了擦手,

然后问他们:“你们是说这个?哦,它晾裤子挺好用的,不给。”于是,

一场围绕着“神物”和“裤衩”的史诗级碰瓷拉开了序幕。而我,只是个平平无奇,

负责记录大佬如何用种地技巧碾压全场的吃瓜群众。1我叫石磊。我的工作,

是给我家大师姐当跟班。具体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挑水、劈柴、喂鸡,

以及在她老人家刨地的时候,在旁边递上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家丁。

硬要说的话,我是天剑门历史上,除了大师姐之外最有天赋的弟子。对,

就是那个曾经一剑霜寒十四州,压得各路魔头抬不起头的天下第一宗门,天剑门。

而我家大师姐,沧澜,就是那个曾经的天剑门大师姐。是那个“沧澜”两个字一出来,

能让对面千军万马自己把刀扔了的传奇。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

这位传奇正蹲在菜地里,跟一颗萝卜较劲。“石磊。”她头也不抬地喊我,声音清清冷冷的,

跟山里的泉水一样。我赶紧把茶杯放下,跑过去。“大师姐,怎么了?

”她指着地里那半截露出来的白萝卜,眉头微微皱着。这是个很罕见的表情。上一次她皱眉,

还是因为三年前有个不长眼的魔道巨擘想来我们这归墟山脉找存在感,

结果被她用一道剑气从山顶削到了山脚,连人带兵器变成了一串糖葫芦。

当时她皱眉说:“啧,这血把我的白菜地弄脏了。”今天,能让她再次皱眉的,是这颗萝卜。

“它太硬了,拔不出来。”她言简意赅。我探头看了看。那萝卜看着是挺壮实的,

半截身子扎在土里,纹丝不动。我说:“要不我来?”我好歹也是个元婴期的高手,

拔个萝卜不是什么难事。沧澜摇摇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她绕着萝卜走了两圈,

像是在审视什么绝世大敌。然后,她并起两根手指,对着萝卜根部的土壤,轻轻一划。

没有金光四射,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声响。我只感觉脚下的地面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仿佛地龙翻身。那坚实的土地,以萝卜为中心,裂开了一道精准的、深不见底的口子。

那颗顽固的萝卜,“啵”的一声,自己从土里弹了出来,在空中翻了个圈,

稳稳地落在她手心。沧澜掂了掂萝卜,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今天晚上炖萝卜排骨汤。

”她把萝卜扔给我,转身就往我们住的那个小木屋走。

我抱着那颗还带着泥土气息的、差点被一道深渊剑气“请”出来的萝卜,跟在她身后,

心里一阵感慨。用能斩断山脉的剑气来松土,全天下估计也就您老人家干得出来了。

这就是我们隐居后的日常。平淡,朴实,且偶尔会有点费地。归墟山脉很大,妖兽很多,

灵气也很狂暴。正常修士根本不敢深入。所以这里很安静,非常适合养老。大师姐很满意。

只要没人来烦她,她可以一个人对着菜地研究一下午。可惜,有时候,

麻烦就像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会自己找上门。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劈柴,

突然听到山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我眉头一皱,放下斧头,运起灵力朝山下看去。

只见一行十几个人,穿着统一的青色道袍,正浩浩荡荡地往我们这边来。为首的是个年轻人,

长得人模狗样的,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走起路来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帮人,不是天剑门的,也不是我们认识的任何一个宗门。

看他们身上那股子骚包又自以为是的气质,八成是东边那个最近几年才冒出头的“青云宗”。

听说他们宗主走了狗屎运,得了个上古传承,然后就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最要命的是,

他们最喜欢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到处多管闲事。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赶紧走进木屋。沧澜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块木头,用小刀慢慢地雕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那***不变的清冷脸庞多了几分柔和。“大师姐,

有人上山了。”我低声说。她“嗯”了一声,眼睛都没抬一下,手里的刻刀稳得一批。

“看着不像好人。”我又补充了一句。“哦。”她又应了一声,然后吹了吹木雕上的木屑,

“那就当没看见。”我:“……”行吧。您是大佬,您说了算。只要他们别瞎了眼,

闯进我们这个院子,我就当没看见。可惜,我还是太天真了。那帮人,不仅瞎了眼,

还像是直接把脑子扔在了山脚下。2那帮青云宗的家伙,目标明确,直奔我们的小木屋而来。

为首的那个摇扇子的年轻人,柳飞羽,站在我们院子的篱笆外,扯着嗓子就喊:“山中道友,

青云宗柳飞羽,有要事相商,还请现身一见!”声音里灌满了灵力,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院子里那几只正在啄米的老母鸡被吓得咯咯哒乱飞,其中一只还一头撞在了柴火堆上,

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我脸都黑了。这可是大师姐养了两年,专门用来下蛋的鸡!屋子里,

沧澜雕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她没说话,

继续低头雕她的木头。这是她不耐烦的前兆。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站在篱笆内,

看着柳飞羽。“各位有何贵干?”我的语气不太好。柳飞羽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估计是看我修为平平,穿着也朴素,就把我当成这里的仆役了。

他那把骚包的扇子“刷”地一下打开,摇了两下。“我们是来寻一株神物的。据可靠消息,

那神物就在这归墟山脉深处,想必就是道友所在的这座山头了。”我心里冷笑一声。神物?

这座山头最大的“神物”,现在正在屋里雕木头,而且脾气不太好。“我们这里没什么神物,

只有几亩菜地和一群鸡。各位请回吧。”我直接下了逐客令。柳飞羽旁边的那个女弟子,

赵烟儿,娇哼一声,开口了。“你一个下人,懂什么?

我们找的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九转还阳草’!此等神物,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认识的?

”我愣了一下。九转还阳草?这名字听着倒是挺唬人的。但我可以肯定,

我们这院子里绝对没有这玩意儿。大师姐对种地很有研究,院子里种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白菜、萝卜、土豆、辣椒……唯独没有叫什么“草”的。哦,

角落里倒是有一棵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野草,长得歪歪扭扭的,因为不碍事,大师姐就没拔,

有时候还顺手在上面晾个手帕、裤衩什么的。我刚想开口否认,柳飞羽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们院子角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看的,

正是那棵被大师姐当成晾衣杆的野草。那野草上,还挂着大师姐昨天刚洗的一条……嗯,

浅蓝色的小裤衩,正在风中飘扬。“是它!就是它!”柳飞羽激动得脸都红了,

指着那棵野草,声音都在发抖。“叶分九瓣,茎有暗纹,

顶结红珠……和古籍里记载的一模一样!这就是九转还阳草!”青云宗的弟子们一阵哗然,

纷纷伸长了脖子,用一种看绝世珍宝的眼神,看着那棵……挂着裤衩的草。我彻底无语了。

这帮人是不是脑子有坑?“咳。”屋子里传来一声轻咳。是大师姐的声音。我立刻明白了,

这是让我处理。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外面那群跟打了鸡血似的家伙说:“各位,

我想你们误会了。那只是一棵普通的野草,平时……我们都用它来晾东西的。

”我说得很委婉。赵烟儿立刻柳眉倒竖,指着我骂道:“放肆!你这贱仆,

竟敢如此亵渎神物!用九转还阳草晾……晾那种污秽之物,简直是暴殄天物,罪该万死!

”她大概是想说“裤衩”,但一个女孩子家,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柳飞羽也是一脸的痛心疾首。他收起扇子,对着我,不,应该是对着屋子的方向,拱了拱手,

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屋里的前辈,晚辈知道,守护神物是您的职责。但如今,

我青云宗的太上长老为降伏魔头身受重伤,命在旦夕,急需这九转还阳草救命!

”“还请前辈以苍生为重,割爱此物。我青云宗上下,必将感激不尽!天下正道,

也都会铭记前辈的恩德!”他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师姐要是不给,

就是天下第一的罪人。这道德绑架玩得真溜。屋子里沉默了片刻。然后,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沧澜走了出来。她手上还拿着那个快雕好的小木雕,

是个小鸡的形状。她身上穿着最普通的粗布***,头发也只是简单地用一根木簪束着,

脸上不施粉黛,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山野村姑。柳飞羽和赵烟儿看到她,

眼神里的轻视更浓了。估计他们以为,这神物是被一个没什么本事的散修走了狗屎运得到的。

沧澜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院子角落。她伸手,把那条浅蓝色的小裤衩收了下来,叠好。

然后,她用那棵所谓的“九转还阳草”的叶子,擦了擦手上雕刻时沾染的木屑。做完这一切,

她才转过身,看着柳飞羽,淡淡地开口:“你们是说这个?”她指了指那棵被她擦过手的草。

柳飞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表情,像是心疼,又像是愤怒。“对……对!前辈,

这可是神物啊!您怎能……”“哦。”沧澜打断了他。“它晾裤子挺好用的。”她顿了顿,

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补充了一句。“不给。”3“不给。”这两个字,轻飘飘的,

像一阵风。但落在青云宗那帮人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柳飞羽的表情僵在脸上,

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搬出了“天下苍生”和“正道大义”,

得到的回答居然是这么一句……朴实无华的拒绝。赵烟儿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沧澜,

尖声道:“你……你这山野村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关系到我们太上长老的性命,

关系到天下正道的安危!你怎能如此自私!”“自私?”沧澜终于正眼看了她一下,

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好像在听一个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词。“这草长在我院子里,

我想用它做什么,就用它做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又跟天下苍生有什么关系?

”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但这种平静,反而更让对方抓狂。

因为这代表着,她根本没把他们,没把他们嘴里的“大义”,放在眼里。

柳飞羽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前辈,我敬您是前辈,才好言相劝。

但这九转还阳草,关系重大,今日我们必须带走!”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威胁。

“您若执意不给,休怪我们……得罪了!”话音刚落,

他身后的十几个青云宗弟子“唰”的一下,全都拔出了剑。剑气纵横,杀气腾生。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我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大师姐身后。不是我怕。

我是怕待会儿场面太血腥,溅我一身血,衣服不好洗。沧澜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刚雕好的那个小木鸡,

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那群杀气腾腾的青云宗弟子。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只被吓晕过去,

刚刚才悠悠转醒的老母鸡身上。她叹了口气。那口气很轻,但我听出了里面的意思。

——“真烦。”柳飞羽显然误解了这个信号。他以为沧澜是怕了。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前辈,您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只要您交出神草,我们立刻就走,绝不打扰您的清修。

否则,刀剑无眼……”沧澜没理他。她转头对我说道:“石磊。”“在。”“晚饭的萝卜,

你去洗一下。”“……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萝卜往屋里走。我知道,

这是大师姐让我回避。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不太适合一个“跟班”看。

柳飞羽见沧澜完全无视他,顿时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把神草夺过来!

伤了人,我担着!”他一声令下,十几个青云宗弟子立刻催动剑诀,化作十几道青光,

朝院子里的沧澜冲了过去。我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我没有回头。

因为没必要。我只是默默地开始数数。“一。”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西瓜掉在地上。

“二。”又是一声。“三、四、五……”闷响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密集得跟下冰雹一样。

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兵器碎裂的脆响。等我数到“十三”的时候,身后彻底安静了。整个过程,

不超过三个呼吸。我停下脚步,转过身。院子里,青云宗的弟子们,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每个人都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手里的剑断成了好几截。那个不可一世的柳飞羽,

此刻正以一个“大”字型,脸朝下趴在地上,离那堆鸡粪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

他的那把骚包扇子,碎成了片片蝴蝶,散落一地。而沧澜,还站在原地。

她甚至连姿势都没换一下。只是她的右手,从背后拿了出来。她的手里,

攥着一把……刚刚从菜地里薅出来的,还带着泥土的菠菜。她就是用这把菠菜,

在三个呼吸之内,解决了十几个所谓的“名门正派”的精英弟子。我看见,

她把那把菠菜举到眼前,皱着眉看了看。上面有几片叶子,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被打烂了。

她又叹了口气。“唉,这下晚饭的汤里,没青菜放了。

”她随手把那把“行凶”完毕的菠菜扔到一边,然后走到那个被吓晕的母鸡旁边,蹲下来,

用手指戳了戳鸡冠。“行了,别装了,起来下蛋。”那只老母鸡一个激灵,从地上一跃而起,

扑腾着翅膀,一溜烟跑回鸡窝里去了。沧澜站起身,拍了拍手,

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那群人,径直朝我走来。

“萝卜洗干净点,多放点排骨。”她从我身边走过,进了屋。

我看着满院子躺尸的青云宗弟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白萝卜,突然觉得,今晚这顿萝卜排骨汤,

味道一定会很复杂。这就是我家大师姐。她不是不讲道理。她只是觉得,

***不懂人话的苍蝇讲道理,远没有直接一巴掌拍死来得省事。尤其是,

当这群苍蝇还打扰了她研究怎么炖汤的时候。4我把萝卜洗干净,排骨焯了水,

慢悠悠地炖在锅里。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子。我一边看着火,一边看着外面那群“尸体”。

他们还没醒。大师姐那一“菠菜”,显然不只是打晕他们那么简单。我能感觉到,

他们体内的灵力被一股更霸道的力量搅得一团糟,经脉刺痛,短时间内别说动了,

能保持呼吸顺畅就不错了。这是手下留情了。要是她用的是那根用来拨弄炭火的铁钳,

这会儿院子里估计已经可以开席了。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柳飞羽第一个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他晃了晃脑袋,挣扎着想爬起来,

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他只能像条蛆一样,在地上***,抬起头。

当他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况时,整个人都傻了。他的师弟师妹们,全都跟他一样,

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一个个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白沫。他的目光,

最后落在了那个被沧澜随手扔掉的菠菜上。那把菠菜,就静静地躺在他面前,

上面还沾着他师弟的口水。柳飞羽的眼神,从迷茫,到震惊,再到惊恐,

最后化为了一片难以置信的空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一块什么样的铁板。不,

这不是铁板。这是直接一头撞上了能炼化万物的太上老君的八卦炉。

其他弟子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院子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和抽气声。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他们看着那个站在厨房窗后,面无表情看着火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在他们看来,

我这个“仆人”,都能如此深不可测。那屋里那个正主,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赵烟儿也醒了。她一向爱干净,此刻却趴在混着泥土和鸡粪的地上,发髻散乱,衣服也脏了,

狼狈不堪。但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木屋,眼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怨毒。

就在这时,沧澜从屋里出来了。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手里拿着那个已经彻底雕好的木雕小鸡。她走到院子中间,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柳飞羽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沧澜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前……前辈……误会……都是误会……”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沧澜没理他。

她走到那棵所谓的“九转还阳草”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叶子。“你们想要它,

是因为你们的太上长老快死了?”她淡淡地问。柳飞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

“是!是!我宗太上长老为民除害,才遭了魔头暗算!前辈,我们也是救人心切,

才……才鲁莽了!”他开始卖惨了。沧澜点了点头,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又问:“那你们可知,这草叫什么名字?”柳飞羽一愣,

下意识地回答:“九……九转还阳草啊!”“不对。”沧澜摇了摇头。“它叫‘断龙根’。

”“什么?”柳飞羽没听清。“我说,它的真名,叫‘断龙根’。”沧澜转过身,

看着趴在地上的柳飞羽,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

虽然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此草,乃是天下至阳至刚之物,寻常人触之无妨,

但若身负修为之人将其入药,尤其是身受重伤、经脉紊乱之人……”她顿了顿,

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缓缓说道:“服下之后,一个时辰内,阳气过盛,经脉寸断,

神仙难救。”“它唯一的用处,就是给那些寿元将尽、想体验一把回光返照的老家伙们,

在临死前,再雄壮一把。”“所以,它的俗名,也叫‘一夜风流死’。”整个院子,

死一般的寂静。柳飞羽和赵烟儿,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们费尽心机,不惜与一位绝世高人撕破脸皮,

想要抢夺的“救命神药”,居然是……一碗催命的毒汤?柳飞羽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赵烟儿更是尖叫一声,差点又晕过去。“不……不可能!古籍上明明……”“古籍?

”沧澜轻笑一声。“写那本古籍的人,要么是蠢,要么是坏。

你们信了一个蠢货或者坏蛋的话,跑来我的地盘撒野,现在还要我为你们的愚蠢买单?

”她走到柳飞羽面前,蹲下身,用手里的木雕小鸡,拍了拍他的脸。

“我本来可以直接杀了你们,然后把你们的尸体埋在菜地里当肥料。我的白菜长得会很茂盛。

”柳飞羽吓得浑身一哆嗦,一股骚味从他裤裆里传了出来。“但我今天心情还不错。

”沧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因为我发现,比起当肥料,你们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她的目光,扫过院子旁边那片刚刚开垦出来,还长满了杂草的荒地。“我这人,

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但更不喜欢,别人打着‘为我好’、‘为天下好’的旗号,

来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所以,为了你们好,也为了天下好,

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她指着那片荒地。“把那片地,给我用手翻一遍。

什么时候翻完,什么时候滚。”“记住,用手,不准用灵力。”“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活动一下筋骨,有助于排出你们脑子里的水。”5柳飞羽和他的师弟师妹们,

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为了他们好”的劳动改造。他们别无选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所有的尊严、骄傲和道理,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于是,我们家的小院,

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十几个往日里衣着光鲜、高高在上的青云宗精英弟子,

此刻正跪在那片荒地里,用他们那双拿惯了飞剑仙宝的手,一寸一寸地……拔草,翻地。

他们的灵力被沧澜用一种特殊的手法禁锢了。现在的他们,跟普通的凡人没什么两样。

第一天,他们还很不适应。柳飞羽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手心被粗糙的石子磨出了血泡。

赵烟儿更是边哭边拔,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仙子的模样。他们干活的时候,

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监督。“哎,柳师兄,你那块地漏了一根草根,

拔干净点,不然影响我家大师姐种土豆的收成。”“赵仙子,哭解决不了问题,但汗水可以。

加油,你看你翻的地,都比别人的有艺术感。”我每说一句,他们的脸就更黑一分。

但他们不敢反驳。因为沧澜就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慢悠悠地磨着一把柴刀。

那“霍霍”的磨刀声,对他们来说,就是最恐怖的催命符。到了饭点,

我端着一盆白米饭和一锅萝卜排骨汤出来。我自己盛了一大碗,坐在他们面前,吃得喷香。

他们闻着肉香,肚子咕咕叫,眼巴巴地看着我。柳飞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鼓起勇气问:“石……石磊道友,我们……我们能有点吃的吗?”我看了他一眼,

指了指旁边水缸里的清水。“大师姐说了,劳动最光荣,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

你们什么时候干完活,什么时候才有饭吃。现在,喝水管饱。”他们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这就是沧澜的风格。杀人,太便宜他们了。要从身体和精神上,

双重摧毁他们那可笑的优越感。让他们亲身体会一下,他们所鄙视的“凡俗”,

究竟是怎样的生活。让他们明白,土地不会因为你的身份高贵,就变得好翻一点。

杂草也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就自己从地里跑出来。这几天的劳动改造,效果是显著的。

一开始,他们还想着偷懒,或者指望宗门的人来救他们。但几天过去,归墟山脉风平浪静,

连个鸟影都没飞进来。他们这才绝望地意识到,这座山,

已经被那位恐怖的女人用法力彻底隔绝了。他们成了孤岛上的囚犯。求生欲最终战胜了尊严。

他们开始拼命地干活。柳飞羽不再抱怨手上的血泡,只是沉默地拔草。赵烟儿也不再哭了,

她发现哭泣只会让她更渴。他们的动作从生疏到熟练,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农夫的样子了。

有一天下午,沧澜看他们干活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对我说道:“石磊,你有没有觉得,

这拔草的动作,有点像我们天剑门的基础剑式‘斩风’?”我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

还真别说,那弯腰、发力、手腕一抖,把草连根带起的动作,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沧澜点了点头。“万法归宗,道法自然。剑道,农道,其实都一样。都是要静下心,沉住气,

找到根源,一击必中。”她说完,就转身回屋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不是,大师姐,

您管这叫“道”?您这境界也太高了点吧?我看着那群还在吭哧吭哧拔草的青云宗弟子,

突然有点同情他们了。他们可能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正在经历的,

其实是天下第一剑修的“拔草剑道”现场教学。这要是传出去,估计整个修真界都得疯了。

“喂,你们几个,动作标准点!手腕要稳,腰部发力!把每一根草都当成你们的生死大敌!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以“助教”的身份,对他们进行“专业指导”。管他们听不听得懂,

小说《一帮蠢货非说我种的草能救世,还想抢》 一帮蠢货非说我种的草能救世,还想抢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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