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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再逼我,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陈然,你长本事了!我告诉你,

下周不带个男人回来,你就给我滚去嫁给那个王总!”电话被狠狠挂断,

冰冷的忙音刺痛着我的耳膜。**在冰冷的墙壁上,

看着巷子深处那个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身影。他很高,很瘦,即使穿着破烂的衣服,

也难掩挺拔的轮廓。一个疯狂至极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我需要一个男人,

一个能堵住我妈和那群亲戚嘴的男人。而他,看起来只需要一顿饱饭。1我掐断了电话,

胸口剧烈起伏,后妈李娟那尖利刻薄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王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挑三拣四什么?”福气?那个五十多岁,头顶半秃,

啤酒肚能挂油瓶的男人?我宁愿死。可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爸留给我的那套老房子,

就真的要被李娟和她那个宝贝儿子给吞了。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

我必须在二十六岁之前结婚,否则房子的继承权自动转给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天,

是我二十六岁生日的前一个星期。我像一只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无路可退。

巷子里的男人又从垃圾桶里翻出半个发黑的面包,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与他外表不符的急切,仿佛饿了很久很久。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一个大胆到我自己都害怕的计划,逐渐成型。我深吸一口气,

走进了那条散发着馊臭味的巷子。他听到了脚步,警惕地抬起头。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一半掩在乱糟糟的头发和污垢下,但露出的另一半,却有着惊人的轮廓。高挺的鼻梁,

紧抿的薄唇,还有一双……一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乞求,

没有麻木,只有一种野兽般的警惕和疏离。“你,跟我走吗?”我开口,

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没有反应,只是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威胁性。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还温热的肉包子,那是我刚才路过包子铺,本想买来当晚餐的。“跟着我,

有这个吃,管饱。”我把包子递过去,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无害。他的视线从我的脸上,

缓缓移到我手里的包子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看到了希望。

他没有立刻扑上来抢,而是依旧保持着那个防备的姿势,这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不像我见过的那些流浪汉。“我没有恶意。”我把包子又往前递了递,

“我只是……需要一个帮忙的。你帮我一个忙,我管你吃住,怎么样?”他还是不说话。

我有些急了,看了看巷子口,生怕被人看到我在这里跟一个捡垃圾的男人“交易”。

“你不会说话?”我试探着问。他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不是不会说,

是不想说?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我来不及细想,后妈的催命符随时可能再来。

“就一个星期,你假装我男朋友,一个星期后,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我还会给你一笔钱。

”我抛出了最后的***。钱。我不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他黑黢黢的眼珠子转了转,

终于伸出了那只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手,接过了我手里的包子。他没有立刻吃,

而是拿在手里,然后,冲我点了点头。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赢了一场硬仗。

“上车吧。”我转身往巷子外走,不敢回头,生怕他反悔。高跟鞋踩在油腻的地面上,

发出嗒嗒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直到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才从后视镜里看到,

那个男人真的跟了上来。他拉开后座的车门,默默地坐了进去,

然后才开始小口小口地吃那个包子。他的动作很慢,甚至带着几分克制的优雅,

与他此刻的身份格格不入。我发动了车子,心里五味杂陈。陈然啊陈然,你真是疯了,

竟然从大街上捡了一个男人回家。2我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厅,被我收拾得干净整洁。

当他跟着我走进门时,那股从垃圾堆里带来的复杂气味,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局促地站在玄关,一动不动,生怕弄脏了我的地板。

我看着他脚上那双已经看不出颜色和款式的鞋,还有身上那件油腻破烂的外套,一阵反胃。

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我爸以前留在这里的旧拖鞋,

扔到他脚边。“去洗澡。”我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把你身上这套衣服全都扔进垃圾袋里,一件不留。”他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我,

没有反抗,顺从地走了进去。我找出家里最大的垃圾袋放在浴室门口,

然后去卧室抱了一套我哥的旧运动服出来。他比我哥高大,这套衣服可能会有点小,

但总比没有强。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在沙发上,感觉浑身脱力。

从决定带他回来的那一刻起,我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

这到底是解决麻烦的捷径,还是引火烧身的开始。水声停了。浴室的门被拉开一条缝,

一只还滴着水的手伸了出来,手里攥着那个被他吃了一半的肉包子。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是想把包子还给我?还是想告诉我他洗完了?“换上衣服再出来。

”我把衣服递过去,隔着门缝塞给他。门很快又关上了。几分钟后,他走了出来。

我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整个人都僵住了。洗掉了满身的污垢,

剪掉了乱糟糟的长发(我让他用柜子里的剃须刀自己处理的),露出的,

是一张让我呼吸都停滞了半秒的脸。那张脸像是经过造物主最精心的雕琢,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得像刀刻的一样。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

水珠顺着他立体的五官滑落,滚过喉结,没入运动服的衣领里。

我哥那套略显局促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和一双大长腿。这哪里是流浪汉,

这分明就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言语。

他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默默地走到客厅的角落,找了个最不碍事的地方站着,

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你……叫什么名字?”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摇了摇头,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头。不能说话?是个哑巴?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哑巴,

怎么假装我男朋友?后妈李娟那个人精,一眼就能看出破绽。但转念一想,哑巴或许更好。

言多必失,一个沉默寡言的“艺术家”,总比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来得有说服力。而且,

他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谁会相信,拥有这样一张脸的男人,

会是个一无是处的流浪汉?“算了,以后我就叫你……阿默吧。”我随口给他起了个名字,

“沉默的默。”他没什么反应,算是默认了。我指了指沙发:“你今晚睡这里。

”然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剩菜,用微波炉热了热,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吃吧。

”他看着那些菜,没有动。我皱了皱眉:“怎么,嫌弃?”他连忙摇头,拿起筷子,

开始吃饭。他的吃相很斯文,一点也不像饿了很久的人,每一口都细嚼慢咽,

仿佛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我坐在他对面,托着下巴观察他。除了那张脸,

他身上还有很多谜团。他的手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点也不像长期干粗活的样子。

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即使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也掩盖不住。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流落到去捡垃圾吃?3.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急促的门**吵醒。

我顶着一头乱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我的后妈李娟,

还有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陈雪。李娟一看到我,

就露出了那种惯有的、夹杂着轻蔑和挑剔的表情。“陈然,都几点了还在睡?

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她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挤进门,

眼睛像雷达一样在我的小公寓里扫视。“哟,还买了新沙发套?看来你爸留给你的那点钱,

还没被你败光啊。”陈雪跟在她身后,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姐,你这里什么味儿啊,

真难闻。”我的心猛地一沉。我忘了,阿默昨晚刚来,屋子里还残留着那股味道。

李娟的鼻子比狗还灵,她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径直朝着沙发走去。

我看到阿默还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只露出一头黑发。完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根本来不及阻止。李娟一把掀开了毯子。“我倒要看看,

你这金屋里藏了什么……”她的声音在看清阿默的脸时,戛然而止。陈雪也凑了过来,

然后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睛都直了。阿默被惊醒,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我们。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那***睡醒的脸带着几分慵懒和迷蒙,

比昨晚刚洗完澡时更具冲击力。“陈然!”李娟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指着阿默,又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然敢在外面养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他是我男朋友。”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男朋友?

”李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他?一个睡沙发的?陈然,你就算要骗我,

也找个像样点的。这男人穿的是什么?地摊货吧?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跟钱没关系。”我走到阿默身边,硬着头皮挽住他的胳膊,

“他叫阿默,是个艺术家,不喜欢说话。”阿默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我。他转过头,

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复杂,我看不懂。

陈雪的注意力完全被阿默的脸吸引了,她痴痴地看着阿默,小声对李娟说:“妈,

他长得好帅啊……”李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向阿默,

换上了一副审视的嘴脸:“喂,小子,你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啊?家里有钱吗?

”阿默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我赶紧解释:“妈,都说了他是艺术家,

不喜欢谈这些俗气的东西。”“艺术家?我看是无业游民吧!”李娟冷笑一声,“陈然,

我告诉你,别以为随便找个小白脸就能蒙混过关。王总那边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下周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去相亲!”“我不去!”我提高了声音,“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不会去见那个老男人!”“你!”李娟气得扬手就要打我。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阿默突然动了。他伸出手,抓住了李娟的手腕。他的动作不快,但力道十足,

李娟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挣开。“你干什么!放开我!”李娟惊叫起来。阿默没有放,

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那是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注视,李娟那嚣张的气焰,

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她甚至有些害怕了。“你,你瞪什么瞪!

一个哑巴还敢动手!”她色厉内荏地喊道。阿默缓缓松开了手,然后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我心里猛地一颤。他是在……保护我?

4.李娟和陈雪被阿默那一下给镇住了,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

李娟还不甘心地撂下狠话:“陈然,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门一关上,

我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刚才那一幕,简直比演戏还累。

我看着还站在客厅中央的阿默,心情复杂。“刚才……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如果不是他出手,李娟那一巴掌肯定已经落在我脸上了。阿默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他走到茶几边,拿起纸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我。他的字迹很好看,笔锋凌厉,

苍劲有力,完全不像一个流浪汉能写出来的字。纸上写着:【她们还会来吗?

】我苦笑了一下:“会。在我嫁给那个王总,或者我彻底失去房子的继承权之前,

她们会像苍蝇一样盯着我。”阿默又低头写道:【你需要我做什么?】这个问题,

问得我一愣。是啊,我需要他做什么?我把他捡回来,只是为了应付眼前的危机,

可我从来没想过之后的事情。我们的“交易”,内容到底是什么?我定了定神,

决定把话说清楚。“我的情况,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拉开椅子坐下,示意他也坐,

“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来保住我爸留给我的房子。我希望你……能跟我去领个证。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得飞快。这比让他假装我男朋友,要疯狂一百倍。

我以为他会立刻拒绝,或者露出惊骇的表情。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拿起笔,

写道:【然后呢?】然后?“然后,等我彻底拿到房产,我们就离婚。”我快速地说,

“离婚后,房子可以卖掉,我分你一半的钱。或者,你有什么别的要求,也可以提。

”这几乎是我能给出的最好条件了。用一张结婚证,换半套房子的钱,这笔买卖,

怎么算都划算。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了。他终于再次动笔,这次,

他只写了一个字:【好。】我看着那个字,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就这么……答应了?

我甚至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准备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可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他会不会,是另有所图?

可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哑巴,能图我什么呢?图我这个小破公寓?

还是图我这个一身麻烦的女人?“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我忍不住问。

他摇了摇头。仿佛对他来说,跟一个陌生女人结婚,就像是去便利店买一瓶水一样简单。

“那好。”我压下心里的疑虑,“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呢?

”我问完就后悔了,他一个流浪汉,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果然,他摇了摇头。

这就麻烦了。没有证件,根本结不了婚。“这……”我犯了难。阿默却不慌不忙,

又在纸上写下一串东西,递给我。那是一串地址,还有一个名字。【去这里,

找一个叫老张的人,他有我的东西。】我看着纸上的地址,

那是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旧货市场。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

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多。5.第二天,我按照阿默纸条上写的地址,

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宏运旧货市场”。市场里人声鼎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和老物件混合的霉味。我捏着鼻子,在迷宫一样的摊位里穿梭,

好不容易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家“老张杂货铺”。铺子很小,

门口堆满了各种旧家电和杂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躺在摇椅上听收音机。我走上前,

试探着问:“请问,您是老张吗?”老人睁开一只眼,懒洋洋地打量了我一下:“是我,

有事?”“是一个叫……阿默的人,让我来找您拿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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