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不分彼此,不劳你操心!青枝,送客!”我怕我真将她一指头弹进阎罗殿!
外头忽的下起了雨,这外室娇弱的打了几个喷嚏,可怜巴巴的瞧着我:“姐姐,好大的雨,可否容我躲躲雨。”
我看了眼她那肚子,心里烦燥不已,“你就不怕我把这孩子弄死?”
她轻笑,那笑声连这数九寒秋都暖了,“明郎对这孩子爱得紧,每日下了朝回来总是要与他说上好一会的话呢,姐姐,你同他说的话,他在腹中定也是能听见的。”
沈司明是想要个孩子的,头一年他没说什么,可后来,他总盯着我的肚子出神,我原以为可以再缓缓,可我没想到,他这样迫不急待,连昔日里的情谊,都抛诸脑后!
青枝递了茶给我,却被这外室抢了先,“姐姐这儿的茶是旧年的了吧,我那儿太太赏了些新茶,回头我让人给姐姐送些来。”
真能炫耀!青枝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被叫得很是烦燥,“我只有一个兄长,没有妹妹,你既然入了府,就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雨停了,回吧!”
美人垂着泪,委屈巴巴的走了,青枝呸了一声,重重的关了门!
“就算是长子,也不过是个庶子,你瞧她得瑟的!”
窗外雨打芭蕉,我心戚戚,他不忙的,他只是不愿见我,也不愿给我一个解释!
夜间老太太领着沈司明怒气冲冲的来了我的院里。
“你自己两三年下不出个蛋来,如今我儿好不容易有了子嗣,你安的什么心,下着雨将人赶走,害得她如今高烧不退!”老太太一拍桌子,怒目圆争,似要吃人!
我紧了紧拳头,隐忍着!老太太历来看我不顺眼,恨不得唆使她儿子将我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沈司明瞧着我,是满眼的失望,“夫人,我原以为你识大体……。”
“在夫君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是沈司明与我讲的第一句话,这话像针,绵绵的扎进肺里,难受得很!
老太太鄙夷的横了我一眼,“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能识什么大体!当初我早就与你说过,不要娶她!”
我盯着沈司明,我原以为他懂我,他也曾说过必不会让我受委屈,可如今,情爱消散时,现实便显得血淋淋的!
“来人!将她拉出去,打二十板长长记性!”老太太见我闷不吭声,只当我认了。
沈司明闪过一丝担忧,在我的目光里,缓声开口,“夫人,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失望的收了目光,“我的身份,只是你的妻子!”
青枝见状辩驳道:“那时是下了雨,可……可她确实是雨停了以后才回去的,我家小姐绝无害人的心思,大爷,小姐与您在一起这么些年,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您合该是最清楚的!”
沈司明瞧着我,目光复杂不定,老太太低喝道:“不知悔改的东西,如今还想着狡辩!外头的人都死了不成?拖下去打!”
家丁的那点子功夫,都是我平日里练出来的,他们轻易不敢碰我。
我站起身,站定在沈司明的跟前,哑着嗓子道:“你不信我。”
沈司明捏着外室赠的荷包,眼底浮出几分冷意,“夫人,错了就要认!”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你还敢强词夺理?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老太太抬手便砸了我最爱的白玉盏,下人这才回过神来,拉了我到厅外。
为首的家丁面露愧色,“夫人,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