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凌越的声音冰冷如铁，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借助尸体作为掩护，扑向第二名敌人。

他想起三年前，就是这样的弟子，在宗门小径上拦住他，骂他“废物道侣”，还对他拳打脚踢，那时他只能忍，可现在，他能亲手讨回来!

他的动作太快，太狠，太不符合常理!完全放弃了防御，每一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精准地计算着每一次闪避和攻击的轨迹。

修真者依赖灵气和法器，却忽略了肉身的搏杀技巧，而这，正是凌越的强项。

“围住他!别让他各个击破!”

为首弟子又惊又怒，指挥着剩下三人合围。他没想到，这个“练气一层的废物”，竟然如此凶悍，完全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堪一击。

但凌越如同游鱼，在狭小的空间内腾挪闪跃。

他利用岩石、利用同伴的尸体作为掩体，军用格斗术、短刃刺杀术被他发挥到极致。

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还要活着出去，还要变强，还要弄清楚混沌道体的秘密，甚至……还要再看一眼苏清雪，看看她到底会不会为自己的死而有一丝动容。

“咔嚓!”

又一人的手腕被生生折断，法器跌落。

“第二个。”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五名伏击者，已倒下三人，只剩那名练气五层的为首弟子和另一名练气四层弟子，两人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侥幸获胜的废物，而是一头彻头彻尾的杀戮凶兽!

“怪物!你是怪物!”

那名练气四层弟子心态崩溃，转身就想跑。他后悔了，不该听萧辰的命令来杀凌越，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死神!

凌越眼神一厉，脚尖挑起地上一块碎石，猛地踢出!他想起萧辰那伪善的笑容，想起苏清雪的冷漠，想起三年来的苦涩，这一脚，带着他所有的憋屈与愤怒!

“噗!”

碎石如同子弹，精准地命中其后心。那弟子惨叫一声，扑倒在地，生死不知。

现在，只剩下为首那名练气五层弟子。

他握着长剑的手在微微颤抖，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凌越，色厉内荏地吼道：

“凌越!你敢杀我?萧师兄不会放过你的!苏师姐也不会原谅你的!”

凌越甩了甩短刃上的血珠，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放心，他很快会去陪你们。至于苏师姐……”

他顿了顿，眼底泛起一丝苦涩，

“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我，又谈何原谅?”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

那弟子狂吼一声，体内灵气毫无保留地注入长剑，一道耀眼的剑芒劈向凌越!这是他最强的一击，他想拼死一搏!

面对这最强一击，凌越却不闪不避，瞳孔收缩，将兵王的动态视力发挥到极限。

在剑芒及体的瞬间，他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锋芒，同时手中短刃如同闪电般掷出!

“咻!”

短刃精准地没入了那弟子的眉心。

狂吼声戛然而止。

他瞪大的双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绝望。

凌越走到他尸体前，拔出短刃，在其身上搜索一番，找到了一些灵石、丹药，以及一枚刻着“萧”字的令牌。

这令牌是萧辰核心心腹的象征，有了它，或许能在遗迹中找到萧辰的把柄。

“证据确凿。”

他将令牌收起，眼神冰冷，心底却还是泛起一丝苦涩——就算有了萧辰的把柄，又能如何?苏清雪依旧会站在萧辰身边吧。

解决了尾巴，凌越没有丝毫停留，立刻朝着黑风峡谷深处潜行。

他知道，刚才的动静可能会引来其他人或妖兽，他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或者……找到那可能存在的机缘。

峡谷内黑雾弥漫，能见度极低，神识也受到压制。

他小心翼翼地在崎岖的崖壁上攀爬、移动，寻找着可能的藏身之处或机缘。

他的手指紧紧扣住崖壁上的岩石，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苏清雪——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他狠狠掐灭，苦涩地笑了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做什么。

突然，他脚下一滑，一块风化的岩石松动。

“不好!”

凌越重心失衡，整个人朝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峡谷，急速坠落!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失重感紧紧攫住了他。

然而，在下坠的过程中，凌越却感觉到，体内那沉寂了三年的混沌道体，竟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运转起来!

峡谷底部，似乎有一股无比精纯而古老的庞大灵气，正在疯狂地吸引着他!

是绝境?

还是……等待了他无数岁月的契机?他闭上眼，不再想苏清雪，不再想萧辰，不再想那份苦涩——或许，这就是他摆脱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