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严君硕的婚姻,是从一场盛大的校园婚礼开始的。那年盛夏,
梧桐叶铺满了学校的林荫道,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他的手走过红地毯时,
台下满是同学的欢呼。他那时是计算机系的直博生,眉眼清俊,笑起来带着少年气,
低声跟我说:“羽徽,以后我护着你。”我信了。那时的我,刚从中文系毕业,
放弃了保研名额,一门心思要做他背后的人。现在想来,那大概是我这辈子最草率的决定。
婚后我们住在严家老宅。说是老宅,其实是校内分配的教授楼,青砖黛瓦,
带着老知识分子家庭的肃穆。严君硕的父亲严培之,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
也是国内文学界的泰斗,待人接物一派儒雅,看我的时候总带着温和的笑意,
会叫我“小邢”,偶尔还会和我讨论文学作品。可婆婆就不一样了,她是退休的中学教师,
一辈子活得精细又强势,见我第一面就拉着我的手说:“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没用,
以后好好照顾君硕,早点生个孩子,才是正途。”我起初还试着讨好她。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餐,把严君硕的衬衫熨得笔挺,地板擦得能映出人影。
可她总能挑出毛病:“粥太稠了,君硕胃不好你不知道?”“这件衣服颜色太素,
配不上我们君硕的身份。”我忍了,想着夫妻和睦,婆媳之间总能磨合。可真正的裂痕,
是从我们“不同频”开始的。严君硕的世界里,全是代码、实验和学术会议,
他能对着电脑熬三个通宵写论文,却没耐心听我说一句工作上的委屈。
我后来找了份出版社编辑的工作,偶尔会遇到难缠的作者,想和他吐槽,
他总皱着眉打断:“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说的?你专心在家待着不好吗?”而婆婆的刁难,
也从生活琐事升级到了人身攻击。她见我迟迟没怀孕,
便开始旁敲侧击:“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别耽误我们严家传宗接代。
”有一次,她甚至当着严君硕的面说:“我看你就是心思太活络,总想着外面的事,
才怀不上孩子。”我委屈得眼圈发红,看向严君硕,他却低头扒着饭,
含糊道:“妈也是为我们好,你别多想。”那一刻,我心里的某块地方,凉了。
可真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条短信。那天严君硕洗澡,手机放在客厅充电。
屏幕突然亮了,一条微信弹了出来:“君硕,你什么时候来酒店,我等不及了。
”发信人备注是“小琳”——我知道她,是严君硕课题组的师妹,年轻漂亮,
每次来家里都一口一个“师嫂”,笑得甜腻。我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血液仿佛瞬间冲到了头顶。严君硕出来时,看到我脸色惨白地盯着他的手机,眼神瞬间慌了。
他上前想抢,被我躲开了。“她是谁?”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就是个师妹,闹着玩的。你别小题大做。”“是我小题大做吗?
都去酒店了?”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严君硕,你摸着良心说,这是闹着玩吗?
”婆婆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一看这架势,立刻护着儿子:“羽徽,你又在闹什么?
君硕工作那么忙,你就不能体谅他一点?说不定是别人发错了呢?”“妈,你自己看看,
是发错了?”我把手机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你们到底在一起多久了?
”严君硕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是!我是和她在一起了!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因为你整天死气沉沉,除了柴米油盐就没别的话题?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我心里最软的地方。原来那些所谓的“不同频”,
不过是他变心的借口。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也无比可笑。
我当初放弃直博,奋不顾身要嫁的人,我小心翼翼维系的婚姻,竟然只是一场笑话。
“离婚吧。”我平静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严君硕愣住了,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婆婆也急了:“邢羽徽,你别耍性子!离婚?
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严家?君硕还在读博,他爸又是副校长,你这是要毁了他啊!
”“毁了他的是他自己,不是我。”我站起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心里虽然痛,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讨好,
不用再忍受那些委屈和忽视了。
严君硕没有跟我到卧室里只听到他在客厅里还在喊:“你现在可真有本事!
离开我你能去哪里?真给你惯的不像样子了。”离开那个家之后我便不接他的电话,
并给他微信拉黑了,直到第二天,他来我的办公室找我。那是他第一次来我的工作地方,
我想,他之前可能都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在哪里。“回去吧,爸都问你了?
”他低着头和我说。“你和我的律师沟通吧。我不想和你说话。”我看着电脑,
没有抬头看他,冷冷地说。“不行,我不同意。”他抬起头,瞪着眼睛回复我。
“从你跟别人上床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资格说不同意了。”我站起来,瞪着他。“这个婚,
我一定要离!”严君硕苦苦哀求了我很多次,见我一直态度十分坚决。他说:“邢羽徽,
离婚可以,但你不能搬出去。我爸那边绝对不能知道我们离婚的事,
不然我的博士学位、我爸的面子,全完了。”我嗤笑:“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做错了事,
凭什么要我配合你演戏?”“就凭你还想在北大立足。”他逼近一步,眼神阴鸷,
“你不是一直想考北大的文学博士吗?你要是敢把离婚的事捅出去,
我保证你连报名资格都没有。还有你爸妈那边,他们知道你离婚,知道我出轨,
你觉得他们能接受?”他戳中了我的软肋。我爸妈都是传统的知识分子,最看重脸面,
要是知道我婚姻失败,还遭遇了背叛,不知道会多伤心。而考博,是我藏在心里多年的梦想,
当年为了严君硕放弃直博,我一直耿耿于怀。严君硕看出了我的动摇,语气缓和了些,
却依旧带着胁迫:“你住在家里,对外我们还是夫妻,对内我们各过各的。
我给你时间准备考博,甚至可以帮你找资料、联系导师。等我博士毕业,事情稳定了,
我们再谈分开住的事。”我看着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有软肋,我有需求,
这不正是一场可以互相利用的交易吗?他需要我扮演“贤妻”,维护严家的体面;而我,
需要借助他的资源,实现我的梦想。“好。”我答应了,“但我有条件。第一,
家里的客房归我住,你不准干涉我的生活。第二,你必须帮我考上北大的文学博士,
包括联系导师、提供复习资料。第三,在我读博期间,你和你那个师妹必须断干净,
不准让她来家里,也不准在我面前提她。也不允许出现在我面前。
”严君硕大概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只要你别闹事,
别让我爸知道,这些都好说。”我心里冷战到,原来和你的小师妹也没有那么爱嘛。就这样,
我们成了“离婚不离家”的特殊室友。每天早上,我依旧会做早餐,
但只做自己的那份;他加班晚归,我也再也不会等他;婆婆偶尔还会指桑骂槐,
我全当没听见,我的心思,全放在了考博复习上。严君硕还算守信用,
给我找来了历年的考博真题和参考资料,甚至通过他父亲的关系,
帮我联系到了文学系的一位导师。备考的日子很苦,我每天只睡五个小时,白天上班,
晚上回家就埋在书堆里。严君硕有时会看到我熬夜,眼神复杂,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半年后,我顺利通过了博士入学考试,成为了北大文学系的一名博士生。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夕阳,第一次觉得,未来有了光。
读博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忙碌,也更充实。我跟着导师做课题,泡在图书馆查资料,
和同学们讨论学术问题,每天都过得很有意义。也就是在这时,我认识了张司明。
张司明是我们系刚从德国留学回来的特聘副教授,主攻比较文学。他个子很高,
小说《前夫扶我凌云志》 前夫扶我凌云志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