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作死喝北极冰川水，我拍手叫好
“这冰层下的东西，谁都不要碰。”
领队老张的声音在幽蓝的冰洞里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他指着那片深嵌在洞壁里的冰，那冰的颜色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是一种近乎黑色的深蓝，内部似乎有微光在缓缓流动。
“这叫‘死人冰’，是几万年前的东西，里面封着什么，没人知道。”
周围的同学都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只有江皓嗤笑一声。
“装神弄鬼。”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冰洞里格外刺耳。
江皓，我们班的富二代，永远的焦点。这次所谓的“极地探索”毕业旅行，也是他家赞助的。
所以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该听他的。
老张的脸沉了下来，黝黑的皮肤显得更暗。“这位同学，这不是开玩笑。以前有科考队的人不信邪，掰了一块，回去就……”
“就怎么样？长生不老了？”江皓打断他，一脸的戏谑。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立刻哄笑起来。
“皓哥牛逼，就该治治这些神棍。”
“就是，不就是一块破冰吗？能吃人啊？”
林舟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视线越过江皓张扬的脸，落在那块诡异的深蓝冰层上。
死人冰。
真是个好名字。
他想起了半年前，就是江皓，用卑劣的手段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保研名额。
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他是个只会死读书的穷鬼。
当时江皓的笑脸，和现在一模一样。
虚伪，傲慢，令人作呕。
一旁的苏晴拉了拉林舟的袖子，小声说：“江皓怎么这样啊，太不尊重人了。”
苏晴是班长，善良又正直，总是试图维护所有人的体面。
林舟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
尊重？
江皓的世界里没有这两个字。
他的世界里只有征服和炫耀。
果然，下一秒，江皓就走向了那块深蓝的冰壁。
“老张是吧？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看看这‘死人冰’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老张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你站住！不准过去！”
江-皓根本不理他，反而加快了脚步。
他的跟班们立刻组成人墙，拦住了想上前阻止的老张和其他同学。
“干什么？皓哥就是好奇看看。”
“你们这么紧张，不会是这冰下面藏着宝藏，想独吞吧？”
场面一度混乱。
苏晴急得不行，“林舟，你快去劝劝他啊！”
劝他？
林舟心里冷笑。
为什么要劝？
他巴不得江皓把那块冰吞下去。
他甚至觉得，这块冰就是为了江皓准备的。是这个世界对他这种人，最公平的审判。
江皓已经走到了冰壁前。
他伸出手，在所有人或惊恐或看戏的目光中，用力掰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深蓝冰块。
冰块脱离冰壁的瞬间，洞里似乎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
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呼吸。
林舟的瞳孔微微一缩。
江皓举着那块冰，得意洋洋地环视众人。
“看到了吗？屁事没有。”
冰块在他手心，折射着头灯的光，里面的微光流动得更快了。
仿佛活了过来。
“光拿着有什么意思？”江皓脸上的笑容愈发疯狂，“我要尝尝，这几万年前的水，是什么味道。”
他张开嘴，将冰块的一角对准了自己的舌头。
老张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不要！”
苏-晴也吓得捂住了嘴。
林舟却在心里，轻轻地，为他鼓起了掌。
喝吧。
快喝吧。
千万别停。
冰块触碰到舌尖的瞬间，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江皓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甚至还咂了咂嘴。
“没什么特别的嘛，就是有点咸。”
他把那块已经被他***过的冰块随手扔在地上，仿佛丢掉一个无趣的玩具。
然后他转身，像个凯旋的将军，在一众跟班的簇拥下往回走。
“皓哥威武！”
“吓死我了，皓哥就是胆子大！”
“什么死人冰，我看是怂人冰才对！”
嘲讽和吹捧声此起彼伏。
被拦住的老张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地上那块正在融化的深蓝冰块，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晴跑到他身边，担忧地问：“张队，他……他不会有事吧？”
老张缓缓摇头，眼神里满是灰败。
“不知道。从没人敢这么做。”
“我只知道，规矩就是规矩。破坏规矩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舟默默地听着，视线却一直锁定在江皓的背影上。
代价？
他很期待。
江皓走到林舟面前时，故意停下了脚步。
他上下打量着林舟，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林舟，刚才吓傻了吧？”
“也对，你这种人，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让你看看冰，都能吓破胆。”
林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种眼神让江皓很不舒服。
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看什么？”江皓皱起眉。
林舟终于开口，声音无波无澜：“没什么，看你印堂有点发黑。”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江皓的跟班们面面相觑。
江皓自己则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林舟，**是穷疯了，改行算命了？”
“我印堂发黑？我看你才是死到临头了！”
他恶狠狠地指着林舟的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嫉妒我，没错吧？”
“可惜啊，你这辈子都只能在下面看着我。”
“我劝你，以后对我客气点。不然，毕业之后，我让你在咱们市找不到一份工作。”
**裸的威胁。
苏晴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江皓，你别太过分了！林舟也是关心你。”
“关心我？”江皓笑得更厉害了，“他配吗？”
他拍了拍林舟的肩膀，力道很重。
“收起你那点可怜的诅咒吧，对我没用。”
“这个世界，只看钱。”
说完，他便大笑着带人扬长而去。
冰洞里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领队老张沉重的叹息。
苏晴气得脸都白了，“他怎么能这样！”
林舟却异常平静。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拍过的肩膀，然后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洞口的方向。
钱？
或许吧。
但很快，钱就不是万能的了。
因为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比如，命。
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沉闷。
江皓的作死行为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他自己倒像个没事人，依旧在队伍里大声说笑，吹嘘着自己的“壮举”。
“你们是没看到老张那张脸，跟死了爹一样。”
“几万年的水，味道好极了！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说着，还夸张地挥了挥拳头。
没有人附和他。
就连他最忠实的跟班，此刻也只是勉强挤出笑容。
一种莫名的寒意，在队伍里悄悄蔓延。
林舟走在最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注意到，江皓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了一点微小的变化。
他的腰，好像比平时更僵硬了一些。
而且，他开始频繁地挠脖子。
那动作很急躁，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痒得厉害。
“操，这鬼地方蚊子真多。”江皓骂骂咧咧地抱怨。
一个跟班小声提醒：“皓哥，这零下十几度，哪来的蚊子……”
话没说完，就被江皓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说有就有！**话怎么这么多？”
跟班立刻闭上了嘴。
林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好戏，似乎要开场了。
回到营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家草草吃了晚饭，就各自回了帐篷。
江皓因为是最大赞助商，分到了一个豪华的单人帐篷。
晚饭时，他就显得很没胃口，只喝了几口热汤。
他说自己可能是有点累了。
没人怀疑。
毕竟在冰天雪地里折腾了一下午。
只有林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深夜，营地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雪刮过帐篷的呼啸声。
林舟躺在睡袋里，毫无睡意。
他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忽然，一声压抑的，像是野兽般的低吼，从不远处传来。
那声音来自江皓的帐篷。
林-舟猛地睁开了眼睛。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