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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夺目、密不透风的舞台上,许思懿心口却好似开了一个洞。
有冷风猛烈地灌进来。
可她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很快挪开目光,全身心投入到了演出中。
这支舞去前线时也会表演,她还是领舞,绝不该分心。
结束时,掌声雷动。
许思懿原本冰冷的身体早已大汗淋漓,每一个毛孔都带着意犹未尽的畅快。
看,人生中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要做。
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算什么?
她的心情轻快了许多,在后台刚换好衣服,就听到三声不徐不疾的叩门声。
随后,厉承风走了进来。
许思懿有些惊讶,却没给他好脸色。
现在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想来解释?
已经晚了!
“你就是思懿妹妹吧?”
突然,一道温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宋以玫走过来,四处打量着后台。
她语气有些歉意,表情却很是挑衅。
“承风那么忙,是我想看表演,又对文工团后台好奇,他才不得不陪我过来的,不会打扰到你吧?”
原来,他依然是为了宋以玫而来。
许思懿只觉脸上**辣的疼,为自己一再的自作多情而觉得可笑。
但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没好气地对宋以玫道:“我说会打扰,你就会离开吗?”
厉承风微微蹙眉:“以玫并无恶意,注意你的态度。”
并无恶意?
这真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许思懿刚要反驳,头顶的吊灯突然松动。
吊灯冰冷坚硬的金属架,径直朝着她们砸落下来!
厉承风反应迅猛如豹,立刻伸手将宋以玫带离危险。
随后,用另一只手拉过许思懿。
可就这一秒钟的时间差,她的腿被划开一大道口子。
血涌出的一瞬间,厉承风的手微微一抖。
他先扶着宋以玫坐下,安抚了她的情绪。
随即才拉过许思懿:“伤得如何?”
许思懿一把甩开他。
“你不是说救人是军人的天职吗?可两个人你只救下了一个,你失职了!”
“但你更失职的是作为丈夫,放着自己妻子不救,去救别的女人!”
“厉承风,你就是个**!我不用你假好心!”
她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在门外驻足,探究的目光来回在他们三人身上穿梭。
厉承风突然打横抱起她:“去处理伤口。”
“放我下来!”许思懿气得大喊,“谁要你管!”
他不过是怕宋以玫被误会,才对她献殷勤。
这种虚情假意的关心,她才不接受!
他却巍然不动:“是你让我尽丈夫的职责,现在又闹什么?”
许思懿气得脱口而出:“马上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厉承风猛地低头看她,深邃的眉眼里带着一丝审视。
“气话?”
许思懿只觉得他虚伪。
他不是早就不想当她的丈夫,早就计划着要改娶宋以玫吗?现在又装什么意外!
她刚要说清一切,却突然改了主意。
他这样清高自负的人,总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得知是她主动结束婚姻,只怕难以接受。
于是她随口回答:“明知故问!”
等强制离婚申请通过时,他自然会知道,这不是气话!
厉承风眼中的凌厉缓和了几分,语气却淡淡:“还能放狠话,可见伤得不重。”
许思懿别过脸,干脆不去理他。
两人身后的宋以玫,眼底却闪过一丝嫉恨。
到了卫生院。
宋以玫一脸歉意:“思懿妹妹,要不是承风先救了我,你也不会受伤。不如我来帮你缝针吧,就当将功补过了。”
“不需要!”
许思懿知道她没安好心,一口拒绝,起身就要离开。
厉承风却在宋以玫面露委屈时,强势地按住她。
“别闹,你不答应,以玫会难堪的。”
许思懿蓦然抬头,死死忍着眼眶里的泪意。
她血流如注,她疼得快哭了,他都毫不在意。
他只在意宋以玫的面子!
宋以玫眼底闪过得意,又假装一本正经地建议:“承风你看,你在的时候她娇气得很,这还怎么缝针?你还是出去等吧。”
许思懿根本不想跟她单独待在一起,可不等她阻止。
这个平时被称作战狼的男人,此刻就像一只乖顺的狼狗,听话地退了出去。
许思懿只觉心口一阵怒意翻涌。
气厉承风的眼盲心瞎,更气自己有眼无珠,竟喜欢过这么个男人!
“我不要你缝......”
话音未落,宋以玫忽然猛地将一块手帕按在她的口鼻处。
一股***的味道传来,许思懿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