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里,人人都知道贺家少帅贺云舟和我沈月浅,是棋逢对手的两个顶级玩家。
他后院的前任莺燕能凑一个连,而我府上的过客俊杰比他还多一个加强排。我俩凭一己之力,
拉高了全城痴男怨女的年度KPI。终于,两家老爷子忍无可忍,
喝着茶就把我俩“内部消化”了。订婚宴上,他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活像刚从战场上吃了败仗。而我,穿着最艳的红旗袍,化着最精致的妆,
憔ें得像个新丧偶的寡妇。宾客们交头接耳,赌我们不出三天就得把对方送进医院。
他们不知道,这桩荒唐婚事的背后,藏着一个谁也不能说的秘密——我们曾是对方的初恋,
也是亲手埋葬对方纯真的人。01“沈**,恭喜啊,这回可算是尘埃落定了。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端着酒杯,笑得不怀好意,“就是不知,少帅府的门槛,
能不能拦住您那些旧相识啊?”我晃着杯中猩红的酒液,指甲上新染的蔻丹红得刺眼。
我抬眼,朝他妩桑一笑:“张公子说笑了。往后我便是贺家的人,自然要守贺家的规矩。
倒是张公子,上个月输给我的那批货,什么时候结一下款?别逼我这新妇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就烧到你家米仓。”男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不远处,
我的“未婚夫”贺云舟正被一群人簇拥着,他一身笔挺的元帅戎装,肩章在灯光下闪着金辉,
可那张脸,比他刚枪毙过的犯人还难看。我们的订婚宴,办得比谁家娶姨太太都热闹。我爹,
金陵城有名的商会会长,需要贺家在军部的势力。贺云舟的爹,贺大帅,
需要我沈家的钱袋子,顺便用婚姻这把锁,拴住他那个声名狼藉的儿子。“月浅,云舟,
过来!”贺大帅中气十足地一招手。我俩不情不愿地挪过去,隔着能跑过一匹马的距离。
“你们俩啊,就是太熟了,不好下手!”我爹乐呵呵地打圆场,“这感情嘛,跟做生意一样,
磨合磨合就好了。我们当年不都这么过来的?”我垂下眼,盯着贺云舟军靴上蹭亮的反光,
心里冷笑。磨合?我跟他之间,何止是磨合。那是一场血肉模糊的战争,战败的代价,
是老死不相往来。人群散去一些,贺云舟终于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开了口,
嗓音淬着冰:“沈月浅,你满意了?闹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栽在我手里。
”我回敬他一个假笑:“贺少帅彼此彼此。你那些红粉知己没把贺公馆的门槛踏破,
真是可惜。以后她们怕是得改道去我沈家哭了。”他眼底瞬间燃起一簇火,手攥成了拳,
手背上青筋毕露。我知道我戳中了他的痛处。他所有的“前任”,
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眉眼之间,有三分像我。而我交往过的那些男人,要么是身形像他,
要么是笑起来的样子像他。我们就像两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疯狂地用对方的赝品来折磨彼此。忽然,他往前一步,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别忘了,
五年前,是谁哭着求我别走的。”我的身体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五年前那个暴雨夜,
我拉着他的袖子,卑微到尘埃里,求他带我走。他却只是冷漠地甩开我的手,
转身登上了去北边军校的火车,连一个背影都没留给我。从那天起,
金陵城最骄傲的沈家大**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的交际花。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凑近他,
用更轻的声音回敬:“你也别忘了,是谁当初在我家门外站了一夜,只为见我一面。贺云舟,
现在的你,真让人瞧不起。”我能感到他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左边眉梢那道浅浅的疤痕,
似乎都因此绷紧了。那是我小时候爬树掏鸟窝摔下来,他为了接住我,
额头撞在石头上留下的。那时他才十岁,流着血还笑着问我有没有事。02新婚夜。
喜庆的龙凤烛噼啪作响,将偌大的新房映得一片暖红。我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动手,
一件件卸下头上沉重的珠翠。镜子里,我的脸白得像纸,与这一室的喜气格格不入。
贺云舟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寒气和酒气。他扯了扯领口的风纪扣,将帽子随手扔在桌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演完了?”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我没回头,从镜子里看着他:“贺少帅不也演得挺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爱我呢。
”他冷哼一声,走到我身后,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将我圈在他的阴影里。镜中,
我们的身影交叠,像一对亲密的爱人,气氛却冷得能掉下冰渣。“沈月浅,我们做个交易。
”“说。”我继续拆着发髻,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发间。“婚姻为期一年。一年之内,
我们扮演恩爱夫妻,稳住两家大人,也断了外面那些人的念想。一年之后,
我们就说性格不合,和平离婚。我给你自由,你还我清静。”他的声音很平静,
像在谈一笔军火生意。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他。他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特别深,
深得看不见底。“可以。”我点头,“不过我有条件。”“讲。”“第一,互不干涉私生活。
你在外面有多少莺莺燕燕我不管,我在外面见了谁,你也别问。”他眉头一皱,
显然对这个条件很不满。“第二,”我没理会他的表情,继续说,“名义上,我是少帅夫人,
该有的体面和尊重,你得给我。不能让任何人看我笑话。”“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站起来,与他平视,一字一顿地说,“不许碰我。”最后四个字,我说得又轻又狠。
贺云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半晌,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沈月浅,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
我还对你这具被别人碰过的身体有兴趣?”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我心窝。
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他却快我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劲很大,
捏得我生疼。“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贺云舟,你**!”我挣扎着,
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我**?”他逼近一步,几乎贴着我的脸,“那你呢?沈月浅,
你敢说你交往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是我的影子吗?你敢说你看着他们的时候,
心里想的不是我?”我愣住了。他眼中的痛楚和愤怒是那么真实,
和我心底翻涌的情绪一模一样。原来,我们都一样。在这场名为“报复”的游戏里,
我们谁都没有赢,反而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气氛僵持不下。我忽然想起多年前,
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那时这里还是我的闺房。他偷偷翻墙进来,
只为了送我一支刚开的白兰花。他说,我是他心里最干净的白兰花。
我手腕上开始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是他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我认识这个小动作,
就像认识我自己一样。“放手。”我疲惫地说。他松开了手,我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红痕。
“协议我同意了。”他退后两步,声音恢复了冰冷,“东边的次卧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你睡那里。”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得像五年前的那个雨夜。门被关上,
将一室的温暖与喜气隔绝在外。我脱力般地坐回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眼泪终于决堤。贺云舟,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03婚后第三天,
是军**举办的慈善舞会,我作为新晋的少帅夫人,必须出席。
这是我婚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金陵城所有名流的眼睛都盯着我,
想看我这个昔日的“交际花”如何出丑。我选了一件墨绿色的丝绒旗袍,开衩不高,
样式保守,但极衬肤色。我挽着贺云舟的手臂走进宴会厅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过来,
有嫉妒,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贺云舟目不斜视,腰杆挺得笔直,
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体贴的丈夫。“笑一笑,”他压低声音,
“别让他们觉得我们贺家娶了个怨妇。”我立刻扬起一个标准的社交笑容:“放心,少帅。
演戏,我是专业的。”舞会进行到一半,财政次长的女儿,周佩佩,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她曾疯狂追求过贺云舟,是我俩婚讯传出后,反应最激烈的一个。“少帅夫人,
”她娇滴滴地开口,声音却带着刺,“您这身衣服真漂亮,就是款式旧了些。也是,
毕竟嫁了人,总不能还穿得像以前那么……招摇吧?”她故意把“招摇”两个字说得很重。
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我还没开口,贺云舟已经把我往他身后拉了半分,他看着周佩佩,
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周**慎言。我贺云舟的夫人,穿什么,做什么,
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声音不大,
却字字清晰:“她以前如何,我不管。但从今往后,她就是我贺家的人。谁让她不痛快,
就是让我贺云舟不痛快。”全场一片死寂。周佩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站在贺云舟身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他不是在为我出头,
他是在维护贺家的脸面。可这一刻,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就在这时,
一个侍者“不小心”撞了过来,盘子里的红酒直直地朝着我的旗袍泼去。我下意识地想躲,
但已经来不及了。预想中的冰凉和狼狈没有出现。贺云舟反应极快,他几乎是瞬间转身,
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杯酒。深色的军装布料迅速被酒液浸透,颜色变得更深。
“你……”我惊愕地看着他。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抓住那个侍者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对方瞬间白了脸。他没看侍者,眼神却直直地射向不远处的周佩佩,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拖下去,查清楚是谁指使的。
在金陵城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把戏,当我是死的?”他的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降了下去。两个卫兵立刻上前,把那个侍者拖了出去。
周佩佩吓得浑身一抖,酒杯都拿不稳,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贺云舟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脱下湿透的外套,递给副官,然后转过身,握住我的手,
对我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没事吧?吓着你了。”他的手心很热,
与我冰凉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我看着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这是在演戏吗?
可那瞬间的保护,那毫不犹豫的动作,骗不了人。他拉着我穿过人群,走向休息室,
留给身后一众宾客一个深情款款的背影。直到走进无人的休息室,他才松开我的手,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满意了?”他背对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神的疲惫,
“沈月浅,你的烂摊子,我替你收拾了。以后出门,眼睛放亮点。
”我看着他被酒浸湿的衬衫,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贺云舟,
”我轻声问,“你刚刚……为什么要挡?”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不想我的新婚妻子,第一天就成为全城的笑柄。”他没有回头,“这有损贺家的颜面。
”又是为了贺家的颜面。我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还在期待什么呢?“衣服湿了,
去换一件吧。”我说,“我去外面等你。”我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他再次拉住。“等等。
”他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我摊开手心,
是一颗用丝线包裹着的白兰花味香糖。是我最喜欢的牌子,现在已经很难买到了。
“刚才在门口的小摊上看到的。”他别开脸,语气有些不自然,“舞会人多,空气不好,
你闻着或许会舒服点。”我的心,猛地一颤。04那颗白兰花香糖,我终究没舍得吃。
我把它放在梳妆台最里层的抽屉里,和我那段早已褪色的青春记忆放在一起。
与贺云舟的“合作”比想象中顺利。我们白天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
晚上是住在两个房间的陌路人。他对我那些旧日的“朋友”们发出的邀约视而不见,
我也对他偶尔的晚归从不多问。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一封加急电报打破了。
是我爹从沪江发来的。电报上只有短短几个字:货船被扣,速来。我心里一沉。
沈家的生意大半在航运上,几条命脉航线都仰仗着水路。货船被扣,
意味着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我连夜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动身。临走前,
我敲响了贺云舟书房的门。这是我们的约定,重大行程需向对方“报备”,以免穿帮。
他正在看地图,听到我说明来意,只是从地图上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沪江?
那边的水路最近可不太平。几股势力在争码头的控制权,你一个女人家去,
不怕被拆了骨头吞了?”“不劳少帅费心,我沈家的生意,我自己会处理。”我语气平淡。
他放下手中的铅笔,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投下的阴影让我有些压抑。
“你知不知道这次扣你家船的是谁?”他问。我摇摇头。我爹在电报里没说,
想必是情况复杂,不便明言。“青龙帮。”贺云舟吐出三个字,“沪江新冒头的势力,
心狠手辣,不讲规矩。他们背后,有人撑腰。”我的心沉得更快了。青龙帮我有所耳闻,
能在短时间内在龙蛇混杂的沪江码头站稳脚跟,背后没人是不可能的。“你打算怎么做?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去了再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的基业毁于一旦。
”我故作镇定。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我熟悉的,
属于少年贺云舟的痞气:“沈大**还是这么要强。行啊,你去吧。
”我有些意外他这么轻易就放行了。“不过,”他话锋一转,“我有个条件。”“什么?
”“带上我的人。”他说着,打了个响指。书房的侧门打开,
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是他的贴身副官,陈默。“少帅。
”陈默朝他敬了个礼。“从今天起,你跟着夫人。她的安全,全权由你负责。
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贺云舟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皱起眉:“贺云舟,
你什么意思?监视我?”“是保护。”他纠正道,“沪江不是金陵,
你沈家的名头在那儿未必好使。但‘贺家’这两个字,多少还有点分量。
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不能让你在外面出事。”他的理由无懈可击,我找不到反驳的话。
“再说了,”他靠近我,压低了声音,“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青龙帮,
非要跟你沈家过不去?”我心中一动。贺云舟的消息比我灵通得多,他这么说,
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是谁?”他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玩着桌上的一个黄铜子弹壳,
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等你到了沪江,自然会知道。记住,万事有陈默,
别自己硬扛。你不是一个人。”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平静的心湖,
激起一圈圈涟漪。我不是一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第二天一早,
我带着陈默和几个沈家的伙计登上了去沪江的火车。贺云舟没来送我,但我知道,
他就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我的车离开。就像五年前,我站在月台上,
看着他的火车远去一样。只是这一次,我们的位置颠倒了。05沪江的繁华与金陵不同,
这里处处弥漫着金钱、欲望和危险的气息。我爹见到我,像是见到了救星,
拉着我一晚上没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果然是青龙帮。他们像疯狗一样,
不仅扣了我们的货,还打伤了我们的人,扬言要我们交出沪江一半的航线,否则就烧船撕票。
“爹,青龙帮的背后是谁,您查到了吗?”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爹愁容满面地摇摇头:“这帮人嘴严得很,只说他们老大姓龙。
我托了沪江商会的朋友打听,也没个结果。月浅,这次恐怕……我们沈家要栽个大跟头了。
”我安慰了他几句,心里却在盘算贺云舟的话。他说我到了沪江自然会知道。这个人,
到底在卖什么关子?第二天,我让陈默替我约了青龙帮的人在“百乐门”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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