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温絮对着梳妆镜,指尖划过颈间那抹沉甸甸的冰凉。祖母绿切割完美,幽光流转,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这是厉沉送她的结婚五周年礼物,价值不菲,她爱若珍宝。“絮絮,
磨蹭什么呢!”手机在梳妆台上嗡嗡震动,林薇的大嗓门穿透听筒,“‘迷迭香’包厢,
就差你了!苏曼和晓雅都到了,还带了几个超正的‘助兴嘉宾’,
保证让你这已婚妇女开开眼!”温絮指尖一顿,绿宝石的凉意似乎渗进了皮肤。
她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来了来了,催命啊。”声音刻意拔高,
带着点她自己都嫌假的雀跃。挂断电话,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
眉眼间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怠。五年婚姻,像一杯温吞水,安全,也寡淡。厉沉很好,
好得挑不出错,可那种密不透风的“好”,有时让她喘不过气。她需要一点不一样的空气,
哪怕只是闺蜜聚会上的喧嚣。她小心地摘下项链,放进丝绒盒里,咔哒一声轻响,
锁住了那片幽绿。“迷迭香”包厢里烟雾缭绕,音乐震耳欲聋。长条桌上杯盘狼藉,
空酒瓶东倒西歪。温絮被林薇和苏曼一左一右夹在中间,面前的高脚杯就没空过。“喝!
絮絮,今天不醉不归!”林薇脸颊酡红,用力拍着温絮的肩膀,
镶钻的指甲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她单身,漂亮,信奉及时行乐,
是这个小圈子的核心。苏曼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点精明世故的打量,
她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财务,总想攀更高的枝。她笑着给温絮又满上一杯红酒:“就是,
难得聚一次,别扫兴。你看晓雅,多放得开。”温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角落里,
年纪最小的李晓雅正和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头碰头地说笑,姿态亲昵。
男人侧脸线条硬朗,嘴角噙着玩味的笑,眼神像带着钩子,时不时扫过全场。温絮认得他,
林薇带来的朋友,叫秦骁,据说是个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温絮收回目光,端起酒杯,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起一阵灼烧感。
闺蜜们放肆的笑声、酒精的辛辣、还有秦骁那若有似无扫过来的视线,像一张网,
把她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叛逆和空虚越缠越紧。她需要这种**,
需要暂时忘记家里那令人窒息的平静。“絮姐,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
”秦骁不知何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味,混合着烟草气息,侵略性十足。他拿起酒瓶,
不由分说地给温絮见底的杯子重新注满,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晃荡。“来,我敬你一杯,
”秦骁举起自己的杯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温絮,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敬…美丽的已婚女士难得的自由时光?”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嘈杂的音乐,
钻进温絮耳朵里。那“已婚”二字,被他念得轻飘飘,带着点戏谑,又像一种隐秘的挑逗。
林薇在一旁起哄:“哟,秦骁,看上我们家絮絮了?眼光不错嘛!不过你可小心点,
人家老公厉害着呢!”“是吗?”秦骁挑眉,笑意更深,身体不着痕迹地朝温絮这边倾了倾,
手臂几乎挨着她的,“那更**了,不是吗?”温絮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酒精在血液里奔涌,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厉沉那张总是平静无波的脸在眼前晃过,
随即被包厢里迷离的光影和秦骁近在咫尺的、带着强烈荷尔蒙气息的脸取代。
一种久违的、危险的兴奋感攫住了她。她没说话,只是端起那杯被秦骁倒满的酒,仰头,
一饮而尽。辛辣感直冲头顶,世界开始旋转。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而粘稠。
只记得震耳欲聋的音乐变成了嗡嗡的背景音,林薇和苏曼夸张的笑脸在眼前晃动、重叠。
秦骁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上了她的腰,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熨帖着她的皮肤。
他的气息喷在耳畔,带着酒意和诱惑的低语像羽毛搔刮着神经末梢。
“你比她们都有味道…温絮…”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再后来,
是酒店房间刺眼的白炽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门关上的声音很轻,
却像砸在她混沌的意识上。秦骁的吻带着掠夺性落下,急切而滚烫。她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
手腕被他轻易扣住,按在头顶。那点微弱的反抗瞬间被更汹涌的浪潮淹没——酒精的麻痹,
身体深处被唤醒的陌生渴望,还有对一成不变生活的、近乎自毁般的叛逆。
衣物窸窸窣窣地滑落。陌生的身体,陌生的触感,陌生的喘息。羞耻感只冒了个头,
就被更强烈的感官**狠狠压了下去。她像一叶失控的扁舟,被卷入欲望的漩涡,沉沦,
再沉沦。意识彻底模糊前,她似乎看到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碎裂成一片片刺目的光斑。
2厉沉的书房只开了一盏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宽大的红木书桌,桌面上纤尘不染。
他正用一块极其柔软的鹿皮绒布,专注地擦拭着丝绒盒里那条祖母绿项链。
绿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深邃、内敛的光华,像温絮偶尔流露出的、他捉摸不透的眼神。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指腹感受着宝石每一个棱角的冰凉与坚硬。这是他亲自挑选的原石,
盯着工匠切割打磨,最后镶嵌成链。他记得温絮第一次戴上它时,
眼中瞬间迸发的惊喜和依恋。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值得。手机屏幕在桌角无声地亮起,
幽蓝的光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是一个加密的匿名号码发来的邮件,没有文字,
只有一个视频附件。厉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项链,
直到最后一点微不可察的指纹痕迹消失。他合上丝绒盒盖,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然后,他才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视频开始播放。角度隐蔽,画质却异常清晰。迷离闪烁的包厢灯光下,
温絮被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半搂在怀里。她眼神迷离,双颊酡红,
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几乎完全倚靠在对方身上。男人低头,嘴唇贴着她的耳廓说着什么,
她吃吃地笑,仰头灌下一杯酒,酒液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下,没入衣领。画面切换,
是酒店走廊,男人半扶半抱着脚步踉跄的温絮,刷开房门。最后几秒,
定格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温絮侧过脸,眼神涣散,嘴角却挂着一丝放纵的、陌生的笑意。
视频结束,屏幕暗下去,映出厉沉毫无波澜的脸。书房里死寂一片。
台灯的光晕似乎也凝固了,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只有墙上古董挂钟的秒针,发出规律而冷酷的“嗒、嗒”声,敲打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厉沉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又缓缓抬起眼,
目光落在书桌正前方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合影上。那是他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温絮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明媚灿烂,依偎在他身边,眼神里满是信赖和幸福。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搂着她的腰,嘴角带着一丝极淡却真实的弧度。照片里的温絮,
和视频里那个眼神迷离、放纵沉沦的女人,判若两人。厉沉的视线在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仿佛要将那影像刻进眼底。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某种坚硬冰冷的东西在面具下碎裂开一道缝隙。他拿起手机,
重新点开那个视频,将进度条拖到温絮被搂着进入酒店房间的那一幕。
画面定格在她涣散而带着笑意的侧脸上。厉沉将手机凑近唇边,声音压得极低,
像情人间的呢喃,却淬着冰渣,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死寂的空气里:“玩得开心吗,絮絮?
”冰冷的屏幕光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没有怒火,没有悲伤,
只有一片望不到头的、冻结的荒原。他松开手指,手机“啪”一声轻响,
落在冰冷的红木桌面上。他不再看它,目光重新投向那条静静躺在丝绒盒里的祖母绿项链。
幽绿的光芒,此刻看来,像毒蛇的眼睛。3温絮醒来时,头痛欲裂,
像有无数根针在脑子里搅动。陌生的酒店房间,凌乱的床单,
空气中还残留着***和酒精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她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
露出身上暧昧的红痕。昨晚破碎而滚烫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凶猛地倒灌进脑海。
秦骁带着酒气的吻,滚烫的手掌,陌生的喘息,
还有她自己那失控的、放纵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的神经上。“啊!”一声短促的惊叫卡在喉咙里,她死死捂住嘴,
巨大的恐慌和灭顶的羞耻瞬间将她淹没。她做了什么?她竟然……她怎么敢?!
她几乎是滚下床,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乱地往身上套。手指抖得厉害,
扣子几次都扣不上。她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一定写满了肮脏和背叛。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逃回那个安全的、属于厉沉的壳里。
一路跌跌撞撞冲回家,用钥匙开门时,手抖得几乎对不准锁孔。客厅里一片昏暗,
只有书房的门缝下透出一线微弱的灯光。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推开卧室门,厉沉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清晨微曦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却显得有些僵硬的背影。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温絮的心跳骤然停止。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质问,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这种可怕的平静,比任何***都更让她心胆俱裂。“老…老公,”温絮的声音干涩发颤,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我昨晚在林薇家喝多了,就…就在她那儿睡了。手机没电了,忘了跟你说一声,
对不起啊……”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就是不敢看厉沉的眼睛。
她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残留的、不属于这个家的陌生气味。厉沉静静地听着,
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绞在一起的手指上,又缓缓上移,扫过她微微红肿的眼眶,
最后停在她颈侧一处被衣领半遮半掩的、新鲜的吻痕上。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
“知道了。”说完,他不再看她,径直走向衣帽间,开始换衣服,动作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
温絮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他那一声“嗯”,像一盆冰水,从她头顶浇下,
瞬间冻僵了她所有的血液和试图辩解的话语。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什么?是猜到了,
还是……她不敢想下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比刚才的羞耻感更甚。整整一天,
家里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厉沉像往常一样,吃早餐,看财经新闻,处理邮件,
甚至语气平淡地问她中午想吃什么。一切都正常得诡异。温絮却如坐针毡,
每一次眼神接触都让她心惊肉跳。他越是平静,她心里的恐惧就越深,像不断上涨的潮水,
快要将她溺毙。傍晚,温絮在厨房心不在焉地准备晚餐,
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手机突然在围裙口袋里震动起来,是林薇。
温絮像抓住救命稻草,飞快地躲到阳台,压低了声音:“喂?薇薇?”“絮絮!
怎么样怎么样?昨晚‘战况’如何?”林薇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八卦,
“秦骁那小子技术不错吧?啧啧,看你们后来那黏糊劲儿,我就知道有戏!够不够**?
比你家里那个木头强一万倍吧?”“你闭嘴!”温絮又急又怕,声音都在抖,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厨房门,“别说了!昨晚…昨晚是个错误!我喝多了!
以后再也不许提了!听到没有!”“哟,还害羞了?”林薇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行行行,
不提不提。不过说真的,偶尔放纵一下怎么了?你家厉沉能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那么宝贝你,还能吃了你不成?放宽心啦!”林薇轻佻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温絮心上,
让她更加惶恐不安。她匆匆挂了电话,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她不知道,
就在阳台推拉门的另一侧阴影里,厉沉静静地站着,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灭灭。阳台门隔音并不好,林薇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和话语,
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他的耳中。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暮色中扭曲升腾,
模糊了他眼底深处那一片冰冷刺骨的杀意。4日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滑过。
温絮像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沉的一举一动,
试图从他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找出哪怕一丝裂痕。然而,什么都没有。他依旧准时上下班,
会询问她的日常,甚至在她某天抱怨头疼时,默不作声地递上一杯温水和止痛药。
这种“正常”,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勒得温絮快要发疯。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
梦里是厉沉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情绪的眼睛,还有秦骁带着酒气的脸。她变得神经质,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跳起来。她不敢再联系林薇她们,生怕再扯出那晚不堪的回忆。
这天下午,温絮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心不在焉。手机突然推送了一条本地突发新闻。
她随手点开,标题触目惊心:“市中心商业街突发恶性事件!年轻女子遭不明液体泼溅!
”新闻配了一段路人拍摄的摇晃视频。画面里,正是林薇常去的那家高端美容院门口。
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镜头中心,一个穿着时髦、身材高挑的女人正捂着脸,
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她身上那件林薇最爱的**版连衣裙,
温絮一眼就认出来了。温絮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仿佛都冻住了。她死死盯着屏幕,
看着林薇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指缝间露出的皮肤一片骇人的赤红,正冒着诡异的白烟,
发出“滋滋”的轻响,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可怕气味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啊——我的脸!
我的脸!救命啊——!”林薇的惨叫撕心裂肺。视频最后几秒,镜头扫过混乱惊恐的人群。
一张熟悉的脸在攒动的人头缝隙中一闪而过。厉沉。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
站在人群外围,像是一个冷漠的看客。他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转瞬即逝的弧度。“啪嗒!”温絮的手机脱手掉在地毯上,
屏幕碎裂。她浑身冰冷,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锥,
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是他!一定是他!林薇的话在她耳边炸响:“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那么宝贝你,还能吃了你不成?”他不是要吃人。他是要让人生不如死!
温絮连滚爬爬地冲进卧室,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林薇那凄厉的惨叫和新闻里可怕的描述。她蜷缩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
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厉沉那张平静的脸,和他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
在她眼前不断放大、扭曲。他不是平静。他是暴风雨前冻结的海面,
底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汹涌的杀机。而她,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5林薇的惨剧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在温絮的小圈子里激起了短暂的恐慌和议论,
但很快又被新的八卦和灯红酒绿淹没。苏曼在电话里跟温絮提起时,语气带着点唏嘘,
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疏离。“唉,林薇也是倒霉,碰上这种疯子。脸算是毁了,
以后可怎么办?不过话说回来,她平时也太张扬,得罪人也不奇怪。
”苏曼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静得近乎刻薄,“絮絮,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这种事…谁说得准呢。”温絮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她不敢告诉苏曼自己的恐惧,
更不敢提厉沉。她只能含糊地应着,心却沉到了谷底。苏曼的冷漠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仿佛看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几天后,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毫无预兆地席卷了本地财经圈和网络——瑞丰科技财务总监苏曼,
涉嫌利用职务之便,长期、系统性地挪用巨额公款!数额之大,手法之隐蔽,令人咋舌。
部账目截图、伪造的审批流程、隐秘的海外账户流水……所有关键证据被一个匿名账号打包,
精准地投送到了公司董事会、税务局、经侦部门以及各大网络平台。铁证如山,
锤得不能再死。消息爆出的速度之快,覆盖面之广,根本不给苏曼任何反应和操作的空间。
一夜之间,她从精明干练的职场精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公司官网紧急发布声明,
宣布解除其一切职务,并配合司法机关调查。网络上更是骂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