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再三叮嘱，千万别在酒后乱发消息。我偏不听，宿醉上头，

只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螺蛳粉。于是我给常去那家的谢老板发消息。结果手滑，

发给了甲方禁欲谢总。更要命的是，因为喝多了，我还胡乱打字。【老谢，你好骚啊，

人又臭又长，但我好爱，现在就想你。】1“林晚，你醒醒！”“你快给我醒醒！

”我被人用力摇晃，脑袋里像塞了一团被水浸过的棉花，沉重又混沌。“宋伊，别吵，

我再睡会儿。”“睡你个头！”宋伊的声音拔高八度，“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一只手机怼到了我的眼前。屏幕上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聊天界面。

还有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头像。那是一个纯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头像。备注是：谢总。

我的甲方爸爸，那个传闻中不近女色，工作日只穿黑白灰三色系高定西装的男人，谢砚。

而我昨晚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正孤零零地躺在聊天记录里。【老谢，你好骚啊，

人又臭又长，但我好爱，现在就想你。】下面还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不，不是感叹号。

是已读。是两个字，已读。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混沌的宿醉感被炸得烟消云散。

我记起来了。昨晚项目庆功宴，我喝多了。回家路上，酒劲儿上头，我馋螺蛳粉馋得要命。

就给我们常吃那家店的老板发消息。老板也姓谢，一个很爽朗的中年大叔。

我平时都叫他老谢。我以为我发的是：【老谢，你的粉好臭好香，我好爱，现在就想吃。

】结果酒精麻痹了我的手指，也麻痹了我的脑子。香，变成了骚。吃，变成了你。粉，

变成了人。还用英文补足了“长”这个字。最致命的是，我发错了人。“我撤回，

我现在就撤回！”我抢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狂点。宋伊同情地看着我，“姐妹，

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两分钟内才能撤回。”我的动作停住。屏幕上，

谢砚的头像冷冰冰地注视着我。没有回复。一个字都没有。这比直接骂我一顿还要让人恐惧。

“他是不是要开了我？”我声音发干。“或者告你***？”宋伊补充。我眼前一黑。“不，

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洗手间。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

然后去公司，当面跟谢砚解释清楚。就说我被盗号了。不，这个借口太烂了。

就说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好像也不太行。算了，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我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他。对，就这么办。我化上最精致的妆，挑了一件最保守的通勤装，

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家门。走进电梯，我拿出手机，想最后看一眼那条罪恶的消息。

然后我发现，谢砚的微信名，从“谢总”变成了“老谢”。是我昨晚喝多了改的。

我甚至还给他设置了朋友圈三天可见。我完了。2踏进公司大门，

我感觉每一道目光都带着探究。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把头埋进电脑屏幕后面。

旁边的同事赵菲阴阳怪气地飘过来一句。“哟，林晚，昨晚做贼去了？脸怎么这么白。

”我没理她。她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听说庆功宴上你把谢总都给喝倒了？可以啊你，

为了拿下这个项目，真是豁得出去。”我放在键盘上的手收紧。“赵菲，管好你自己的事。

”“切。”她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走了。九点整，办公室门口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

谢砚来了。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清冷。

他目不带任何情绪地扫视了一圈办公室，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我的呼吸屏住。

他朝我这边走过来了。一步，两步。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会说什么？是当众让我滚蛋，

还是用眼神凌迟我？结果，他径直从我的工位旁走了过去，连一个余光都没给我。

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这是……完全没把我当回事？也好，只要不辞退我，一切都好说。一上午相安无事。

中午午休，我正准备和宋伊去吃饭，前台小妹突然喊我。“林晚，有你的外卖。

”我有些意外，我没点外卖。走过去一看，前台桌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打包盒，

浓郁又霸道的酸笋味正从里面飘散出来。是螺蛳粉。还是豪华加料版的。前台小妹捏着鼻子，

一脸“你口味真重”的表情。“谁送的啊？”我问。“不知道名字，”小妹递给我外卖单，

“上面就写了两个字。”我接过来。单子上的备注栏里，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

【老谢】整个办公室都闻到了这股“芬芳”。赵菲夸张地捏着鼻子，

声音大到整个楼层都能听见。“什么味儿啊这么臭！公司是办公的地方，不是垃圾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手里的那碗螺蛳粉上。我的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砚，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单纯的投喂？3我端着那碗存在感极强的螺蛳粉，

逃进了茶水间。酸笋、腐竹、花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强势地占据了整个空间。我拿起筷子，

却没什么胃口。谢砚到底想干什么？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看见那条消息了，

并且记下了我的“喜好”？这比直接骂我一顿还让人难受。我正胡思乱想着，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了。谢砚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个咖啡杯，看样子是来接水的。

我的身体僵住，筷子悬在半空。他今天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露出一小片冷白的皮肤和清晰的锁骨。比平时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他的目光落在我面前的螺蛳粉上，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抬眼看我。“够臭够长吗？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咳咳咳！”我被一口汤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他没有上前来帮我拍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我平复下来。他的目光很沉，

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我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脸涨得通红。“谢总，对不起，

我……”“‘骚’的部分，”他打断我，慢条斯理地接了一杯热水，“外卖店家说，

他们提供不了。”轰的一声。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他竟然，他竟然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谢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椅子上弹起来，对着他九十度鞠躬。“我昨晚喝多了，

神志不清，把您错认成我们家楼下螺蛳粉店的老板了！我发的那些话都是对那碗粉说的！

不是对您！我发誓！”我语速飞快，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看。

茶水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饮水机运作的微弱声响。我维持着鞠躬的姿势，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他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起来吧。”我慢慢直起腰，

偷偷用眼角余光看他。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清冷禁欲的样子。

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把粉吃完。”他端着水杯，转身往外走，“别浪费。”门关上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他到底信了没有？这就算是……翻篇了？

4下午三点，部门紧急会议。是关于我们跟进了两个月的城南文旅项目。会议室里气氛严肃，

谢砚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听着各组汇报。轮到我们组，负责人赵菲站了起来。

她先是洋洋洒洒地讲了一大通自己的功劳，然后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我。“谢总，

我们组的方案整体是没问题的，但林晚负责的推广部分，我觉得有些过于激进，

可能会影响项目落地。”她说着，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方案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每一个数据都反复核算过。赵菲根本没仔细看，

她就是想抢功劳，顺便踩我一脚。我正要站起来反驳，谢砚却先开了口。“赵菲。

”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你说的风险，具体指哪几点？

数据支撑是什么？备用方案有吗？”他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赵菲问懵了。她支支吾吾，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方案都没看懂，就来这里质疑？”谢砚的语气冷了下去，

“是你能力不行，还是态度有问题？”赵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谢砚不再看她，目光转向我。

那一刻，我的心提了起来。“林晚。”“在。”我立刻站直。“你的想法不错，

但细节需要打磨。”他的手指在桌上轻点，“这个项目，从今天起，你来做总负责人，

直接向我汇报。”会议室里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包括我自己。我……我升职了？因为一条骚扰短信，我不仅没被开除，

反而成了项目总负责人？赵菲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像是被人当众打了几巴掌，

嘴唇都在哆嗦。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我还有些没回过神，呆呆地坐在原位。

谢砚收拾好文件，从我身边走过。他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前倾，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常去的那家螺蛳粉店。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一丝清冽的木质香。“老板姓王，不姓谢。

”我的身体彻底僵住。血液都凉了半截。他……他知道。他早就知道我那个借口是假的。

那他为什么要陪我演这出戏？为什么要给我送螺蛳粉，为什么要提拔我？我猛地抬头，

看向他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他到底，想干什么？5成为项目总负责人，

意味着我的工作量和压力都成倍增加。也意味着，我和谢砚的接触，变得前所未有地频繁。

他把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划给了我做临时办公室。美其名曰，方便随时沟通。于是，

加班成了我的日常。偌大的办公区，常常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我坐在这间玻璃墙的会议室里。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工作的样子。他真的很专注，

看文件的时候，眉头会轻微地蹙起，手指偶尔会敲击桌面，很有节奏。

那张被誉为“金融圈颜值天花板”的脸，在灯光下，轮廓分明得像一件艺术品。我承认，

我有点走神。他再也没有提过那条短信，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他就是一个要求严格、逻辑严谨、偶尔毒舌的上司。可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感，

却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比如，他会端着咖啡走到我身后，看我做的PPT。他靠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咖啡香。他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