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隗晚筝把偷情照片甩在我轮椅上:“褚砚辞,
你这种活死人配不上我的心跳。”她不知道,我的瘫痪是装的。“离婚?好啊。
”我笑着签了协议,“财产归你,债务…也归你。”三个月后,她的舞者情夫韧带永久撕裂。
她跪在暴雨里哭求:“砚辞,我错了!”我俯身擦掉她脸上的泥:“嘘…你听,
这是你踝骨碎掉的声音。”第一章褚家老宅的书房,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只有书桌上一盏孤零零的台灯,
在褚砚辞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他坐在轮椅上,
膝上摊着一份需要他“过目”的集团季度财报,纸张边缘被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
留下细微的褶皱。五年了。他和隗晚筝结婚整整五年。时间像钝刀子割肉,
把最初那点因家族联姻而勉强维系的、名为“相敬如宾”的薄冰,彻底磨成了死水般的漠然。
这间书房,几乎成了他全部的世界。轮椅的金属扶手冰凉,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咔哒。
”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没有敲门。高跟鞋敲击着昂贵的大理石地面,
发出清脆又带着点刻意张扬的声响,由远及近。褚砚辞没有抬头,
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枯燥的数字上,仿佛那串脚步声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
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水和一丝……陌生男性须后水味道的气息,
强势地侵入了书房原本沉滞的空气。隗晚筝停在了他的轮椅前,挡住了台灯的光线,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还在看这些?”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轻快,尾音微微上扬,
像裹了蜜糖的针,“褚大总裁真是日理万机,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吧?
”褚砚辞终于缓缓抬起眼。隗晚筝今天打扮得格外明艳。一身剪裁极贴身的酒红色丝绒长裙,
勾勒出她依旧玲珑有致的身段。精心打理过的卷发慵懒地披在肩头,脸上妆容精致,
眼波流转间,是毫不掩饰的、近乎挑衅的得意。她微微歪着头,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
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挂在胸前的一条钻石项链——那项链的款式,褚砚辞从未见过。
“什么日子?”他的声音很平,像深潭不起波澜的水面,听不出任何情绪。“呵,
”隗晚筝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看来是真忘了。也对,
一个只能困在轮椅上的男人,记性差点,情有可原。”她俯下身,凑近了些,
那股混合的香水味更浓了,几乎有些刺鼻。她的红唇几乎要贴上褚砚辞的耳廓,吐气如兰,
却字字如冰锥:“五周年啊,我的好丈夫。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褚砚辞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目光重新落回膝上的文件,“所以呢?”“所以?”隗晚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猛地直起身,发出一串更加响亮的、带着尖锐讽刺的笑声,“所以?褚砚辞,五年了!
整整五年!我隗晚筝的大好年华,就耗在你这个活死人身边,守着这**棺材!你问我所以?
”她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胸脯剧烈起伏,脸上精心描绘的优雅面具裂开一道缝隙,
露出底下压抑已久的怨毒和疯狂。她猛地从自己那只**版的手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不是精心准备的礼物,而是一个薄薄的、冰冷的信封。“啪!
”信封被狠狠地、带着一股发泄般的力道,摔在了褚砚辞膝上的财报文件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盖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看!”隗晚筝的声音拔得更高,
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亢奋,“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什么叫活着的滋味!
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心跳!”褚砚辞的目光,终于从那信封上移开,
重新落回隗晚筝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艳丽的脸庞上。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像暴风雨来临前最沉静的深海。隗晚筝被他看得心头莫名一悸,
但那股积压了五年的怨气和此刻膨胀到极点的得意,瞬间压过了那丝不安。她猛地伸出手,
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一把将信封里的东西抽了出来。不是一张,是好几张。
色彩鲜明、像素清晰的彩色照片,像扇子一样在她手中展开,
带着一种**裸的、炫耀般的恶意,几乎要戳到褚砚辞的鼻尖。照片的背景,
是褚砚辞非常熟悉的地方——隗晚筝名下、位于城郊半山的那栋温泉度假别墅的露台。
露台上那个巨大的、花瓣形状的恒温**浴池,在照片里氤氲着热气。照片的主角,
是隗晚筝,和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背对着镜头,
只露出宽阔的肩背线条和一头打理得很有型的深棕色短发。他穿着浴袍,
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姿态放松而亲昵。隗晚筝则穿着性感的黑色蕾丝吊带裙,
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她正侧身依偎在男人怀里,仰着脸,笑得灿烂无比,
眼神迷离,脸颊泛着醉酒般的红晕。其中一张,男人正低头,手指暧昧地拂过她湿漉的发丝,
隗晚筝闭着眼,表情是全然沉浸的享受。另一张,她甚至大胆地跨坐在男人腿上,
双臂环着他的脖子,红唇凑近他的耳畔,像是在说着什么甜蜜的情话。
阳光、水汽、亲密的肢体纠缠……每一帧画面都充满了***的张力,
无声地嘲笑着轮椅上这个“丈夫”的无能。空气仿佛凝固了,
书房里只剩下隗晚筝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她身上那股混合香水味在无声地弥漫。
褚砚辞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照片,一张,又一张。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暴怒,没有震惊,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受伤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漠然。
这种极致的平静,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隗晚筝熊熊燃烧的、想要看他崩溃失态的火焰上。
她预想中的咆哮、质问、痛苦挣扎,一样都没有出现。
这让她感到一种被彻底忽视的、巨大的挫败和愤怒。“怎么样?
”她尖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试图用更高的音量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静,
“看清楚了吗?褚砚辞!看看他!看看他年轻的身体,看看他给我的快乐!再看看你!
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一个只能靠机器维持心跳的活死人!”她往前逼近一步,
高跟鞋的鞋尖几乎要碰到轮椅的金属轮毂,身体前倾,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刻骨的鄙夷,
每一个字都淬着毒:“你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凭什么绑着我隗晚筝一辈子?
你这种冰冷的、没有心跳的活死人,配得上我这样鲜活的心跳吗?啊?”她伸出手指,
用力地、带着侮辱性地戳向褚砚辞的胸口,那里,是他植入式心脏起搏器所在的位置,
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能感觉到微硬的轮廓。“你这里,是机器!是冰冷的铁块!
它跳动的只是电流!不是爱,不是欲望,更给不了我任何活着的**!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衣服里,眼神疯狂而偏执,“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守着你这个活死人!受够了这死水一样的日子!我要离婚!褚砚辞,我要跟你离婚!
立刻!马上!”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吼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胸口剧烈起伏,
死死地盯着褚砚辞的脸,等待着,或者说,渴望着看到他脸上出现哪怕一丝裂痕。然而,
没有。褚砚辞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
目光落在她那只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戳在自己胸口的手指上。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像是在看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物品。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隗晚筝的呼吸渐渐平复,但心头的怒火和那种被彻底漠视的恐慌感却越来越盛。
就在她几乎要再次爆发时,褚砚辞终于动了。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那只手,苍白,
骨节分明,带着一种久病之人的脆弱感。他的动作很慢,
仿佛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他轻轻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拂开了隗晚筝戳在他胸口的手指。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隗晚筝温热的手背时,
让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后,他抬起眼,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但就在这极致的平静之下,
隗晚筝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幽暗、极其冰冷的东西,一闪而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离婚?”褚砚辞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
隗晚筝愣住了,准备好的所有恶毒言辞都卡在了喉咙里。她预想过他暴怒的拒绝,
预想过他卑微的哀求,甚至预想过他心脏病发的狼狈,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反应。“好啊。
”褚砚辞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
更像是一个冰冷的、刻在面具上的纹路。“我同意。”第二章“你……你说什么?
”隗晚筝怀疑自己听错了,脸上的疯狂和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
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突兀的声响。褚砚辞没有重复,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那眼神像冰冷的探针,
让她心底那点刚刚升起的、名为“解脱”的狂喜,瞬间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你……你同意离婚?”她试探着又问了一遍,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这太顺利了,顺利得反常。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平静得让她感到害怕。“嗯。”褚砚辞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操控着轮椅,动作流畅地绕过书桌,来到桌后。他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
文件很厚,装订得整整齐齐。封面上,是加粗的宋体字——离婚协议书。
隗晚筝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竟然……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
让她浑身发冷。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不,不可能!如果他知道了,怎么可能如此平静?
这平静下面,到底藏着什么?褚砚辞将协议书推到书桌靠近隗晚筝的那一侧,
又从笔筒里抽出一支昂贵的黑色钢笔,旋开笔帽,放在协议旁边。他的动作从容不迫,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沉稳。“签吧。”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份协议,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请喝茶”。隗晚筝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激动,
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心悸。她强压下那股不安,快步走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那份离婚协议,
急切地翻看起来。她需要确认,确认这个“活死人”没有在协议里给她下套!
她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飞快地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
财产分割……股权分配……不动产归属……越看,她的眼睛瞪得越大,
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协议条款,优厚得超乎想象!褚氏集团的核心股权,
人岛屿、游艇、私人飞机……所有她觊觎已久的、象征着褚家滔天财富和顶级地位的硬资产,
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全部归隗晚筝所有!这简直……简直是一份天降横财的“卖身契”!
比她预想中能分到的,还要多得多!多到足以让她后半生挥霍无度,跻身顶级富豪之列!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刚才那点微不足道的不安。
隗晚筝捏着协议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重新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之前的疯狂和怨毒被一种近乎贪婪的兴奋取代。
她甚至没心思去细看那些冗长的附属条款和细则,
满脑子都是那些即将属于她的、令人眩晕的财富数字和奢华生活。“算你识相!”她抬起头,
看向褚砚辞,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和施舍般的怜悯,“褚砚辞,
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留点体面。放心,离婚后,我会让媒体知道,
是你身体不行,主动放我自由的。毕竟……”她红唇勾起,露出一个极其刻薄的笑容,
“一个坐轮椅的废人,确实不该耽误别人追求幸福,对吧?”褚砚辞静静地听着她的嘲讽,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金属,
发出几不可闻的哒、哒声。“签吧。”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只是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去,变得更加幽暗。隗晚筝不再犹豫,
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反悔。她一把抓起那支沉甸甸的钢笔,拔开笔帽,
龙飞凤舞地在协议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隗晚筝”。三个字写得张扬跋扈,
力透纸背,仿佛要将这五年积压的所有怨气都倾泻在这签名之上。签完,
她将笔重重地拍在协议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副本,像捧着无价珍宝,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即将拥抱新生活的憧憬。“好了,褚先生。”她挺直脊背,
用一种宣告胜利的姿态俯视着轮椅上的男人,“从这一刻起,我们两清了。
这栋死气沉沉的房子,还有你这个……”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依旧平静无波的脸,
最终把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换上一个虚伪的笑容,“……就留给你自己慢慢享受吧。
祝你……长命百岁。”说完,她不再看褚砚辞一眼,像一只终于挣脱牢笼的华丽孔雀,
踩着胜利的步伐,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重新变得轻快而张扬,一步步走向书房门口。
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拉开,又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书房里,
重新陷入死寂。台灯的光晕,将褚砚辞的身影拉长,投在深色的墙壁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维持着隗晚筝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许久,许久。
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终于动了。那只苍白修长的手,缓缓抬起,
伸向书桌上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指尖,在“隗晚筝”那三个张扬跋扈的签名上,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冰冷触感地,划过。然后,他的手指移开,落在了协议中段,
一个毫不起眼的条款上。那条款的字体很小,夹杂在众多关于财产分割的细则之中,
很容易被忽略。条款的标题是:“关于婚姻存续期间共同债务的承担”。
下面有几行更小的字,清晰地写着:“鉴于乙方(隗晚筝)在婚姻存续期间,
以其个人名义及利用甲方(褚砚辞)信用,
进行多项高风险投资及大额借贷行为(具体项目及债务清单详见附件三),
且该等投资及借贷行为已产生巨额亏损及到期债务。双方一致同意,自本协议生效之日起,
上述全部债务及可能产生的后续追偿、罚息、违约金等,
均由乙方(隗晚筝)个人承担并负责清偿,与甲方(褚砚辞)无涉。”褚砚辞的指尖,
在那个“乙方(隗晚筝)”的名字上,轻轻点了点。他的嘴角,那抹冰冷刻痕般的弧度,
终于加深了。不再是纹路,而是一个真正的、毫无温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恭敬、毫无情绪起伏的男声。“她签了。
”褚砚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冷酷,“协议生效。‘清盘’计划,开始。
”“明白。”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附件三的‘礼物’,
会在三天后准时送达隗**手中。另外,裴烬那边,已经按您的吩咐,开始接触了。
”“很好。”褚砚辞的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让‘风’吹得再快一点。我要看到……他们亲手点燃的火,烧回他们自己身上。”“是,
先生。”电话挂断。书房里,只剩下台灯微弱的光和轮椅上男人孤寂却挺直的背影。
那份签着隗晚筝大名的离婚协议,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像一张华丽而致命的邀请函。窗外,
浓重的夜色翻滚,一场无声的风暴,已然在平静的表象下,悄然酝酿。第三章三天。
对于刚刚摆脱“活死人”丈夫、即将拥抱泼天富贵和炽热爱情的隗晚筝来说,
这三天过得如同踩在云端,轻飘飘的,充满了不真实的狂喜。
她迫不及待地搬离了那栋让她压抑了五年的褚家老宅,带着她所有的奢侈品和珠宝,
住进了城郊半山那栋温泉度假别墅——照片里那个让她和裴烬留下“爱的见证”的地方。
这里阳光充足,视野开阔,空气里仿佛都飘荡着自由和***的味道。“晚筝姐,你看这沙发,
意大利空运来的,这质感!”裴烬穿着宽松的浴袍,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张开双臂,
环视着这奢华得如同宫殿的客厅,年轻英俊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贪婪,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爱巢了!比那死气沉沉的老宅强一万倍!”他几步走到隗晚筝身边,
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和诱惑:“宝贝儿,你真是我的福星!那个瘫子还算有点良心,
知道用钱补偿你。”隗晚筝依偎在他怀里,享受着年轻身体带来的热度和活力,
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他?不过是识时务罢了。一个废人,留着那些钱有什么用?
不如给我,物尽其用。”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裴烬高挺的鼻梁,眼神妩媚,“以后啊,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晚筝姐最好了!”裴烬低头,
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眼神热切,“那……我们之前看中的那家新开的画廊?
还有那辆**版的跑车……”“买!”隗晚筝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都买!只要你喜欢!
”她沉浸在巨大的财富和掌控感中,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就在这时,
别墅的门铃响了。“谁啊?”裴烬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被打扰。“可能是物业,
或者送东西的。”隗晚筝不以为意,示意佣人去开门。很快,
佣人捧着一个厚厚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走了进来,恭敬地递给隗晚筝:“夫人,
是快递,需要您本人签收。”“我的?”隗晚筝有些疑惑,她最近没买什么大件。
她接过文件袋,入手沉甸甸的。拆开封口,里面是厚厚一沓装订好的文件。文件首页,
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冰锥一样刺入她的眼帘——《债务确认及催收通知书》。
隗晚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什么东西?”裴烬也凑过来看。隗晚筝没有回答,
手指有些发颤地翻开了第一页。越往下看,她的脸色就越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文件里,
个人名义投资)投资金额:8.7亿当前状态:项目因环保问题及当地政策突变无限期搁置,
投资款被冻结,资不抵债。连带担保责任:因项目启动时以褚氏集团信用背书,
现主要投资方(海外某基金)依据担保条款,
向担保人(褚砚辞)追偿本金及利息、罚金共计:12.3亿。依据离婚协议附件三条款,
此债务由隗晚筝个人承担。
旗下离岸公司操作)收购及运营投入:约5.2亿当前状态:品牌核心设计师团队集体跳槽,
品牌价值暴跌,运营持续亏损,已资不抵债。
银行抵押***:以收购品牌及部分褚氏海外资产为抵押,***3.8亿,现已逾期。
依据离婚协议,此债务及抵押物处置风险由隗晚筝承担。
计未偿还本金及高额利息、滞纳金:约1.5亿(多家银行及金融机构联合追索)……一页,
又一页。触目惊心的数字,一个比一个庞大。失败的投资,高额的借贷,
巨额的利息和罚金……像一座座沉重的大山,轰然压向隗晚筝的头顶。这些项目,
她都有印象。有些是她为了彰显自己“投资眼光”和“褚夫人”身份,瞒着褚砚辞,
利用他的名头和褚氏的资源,偷偷摸摸搞的。有些是她为了维持奢靡无度的生活,
疯狂透支的信用卡和消费贷。她一直以为,这些窟窿,有褚家这棵大树在,总能填上,或者,
根本不会有人来追究她这个“褚夫人”。她签离婚协议时,被那庞大的“财产”冲昏了头脑,
根本没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附件!更没想过,褚砚辞竟然早就知道!他不仅知道,
还不动声色地,把这些足以压死人的债务,连同那些诱人的财产,一起打包,“送”给了她!
“不……不可能!”隗晚筝猛地将文件摔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这是假的!是褚砚辞那个瘫子伪造的!他想害我!他想害我!
”“晚筝姐,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裴烬也被文件上那些天文数字吓懵了,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几页纸,越看心越凉,“十二亿?三亿八?还有一亿五?
这……这加起来……快二十亿了?!”他看向隗晚筝的眼神,瞬间从热切变成了惊恐和怀疑,
“你……你之前不是说,离婚分到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吗?这些债……这些债是怎么回事?
”“闭嘴!”隗晚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赤红着眼睛瞪着裴烬,“你懂什么!
这是褚砚辞的阴谋!是他设的局!他想用这些来拖住我!想让我回去求他!做梦!
我死也不会去求那个废人!”她嘴上强硬,但身体却抖得厉害。二十亿!
把她名下所有的财产变卖了,也填不上这个窟窿的零头!
那些她刚刚还视为囊中之物的豪宅、游艇、飞机……在这样庞大的债务面前,
瞬间变得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银行收走抵债!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刚才还如同天堂般的别墅,此刻在她眼中,
仿佛变成了一个华丽的金丝牢笼。“不行……不行……”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眼神慌乱地四处扫视,像是在寻找救命稻草,“我得想办法……我得找律师!对,找律师!
告他!告褚砚辞欺诈!这份协议无效!”她跌跌撞撞地冲向电话,手指哆嗦着去按号码。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先一步疯狂地响了起来,尖锐的**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隗晚筝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她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还没放到耳边,
一个冰冷、公式化、毫无感情的声音就透过听筒,清晰地传了出来,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隗晚筝女士吗?这里是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局。
关于您涉及的多起金融借款合同纠纷、担保追偿权纠纷案件,
相关债权人已向本院申请强制执行。本院已正式立案(案号:XXXXX)。
XX公寓等)、车辆(车牌号XXXXX、XXXXX等)、有价证券及其他可供执行财产,
已于今日上午十时被本院依法冻结、查封。
请您于三日内携带有效身份证件到本院执行局接受询问,并申报财产。
逾期不到或拒不申报、虚假申报,
本院将依法采取包括但不限于限制高消费、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司法拘留等强制措施。
请知悉。”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冰冷地宣读着法律条文和她的“权利”。
但隗晚筝已经听不见了。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发出一声闷响。她的世界,在短短几分钟内,天翻地覆。冻结?查封?失信被执行人?
司法拘留?这些曾经离她无比遥远的词汇,此刻像冰雹一样狠狠砸在她的头上。
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她刚刚还引以为傲、打算尽情挥霍的泼天富贵,瞬间化为泡影,
变成了冰冷的、无法动弹的数字!甚至,她连买一张离开这里的机票,都成了奢望!
“啊——!!!”一声凄厉、绝望、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尖叫,猛地从隗晚筝喉咙里爆发出来,
瞬间撕裂了别墅里死寂的空气。她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和愤怒而剧烈地痉挛着,昂贵的丝绒长裙被扯得变形。“褚砚辞!
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她歇斯底里地咒骂着,眼泪和鼻涕糊满了她精心描绘的脸庞,
刚才的明艳和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狼狈和疯狂。裴烬站在一旁,
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妇的女人,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些写着天文数字的债务文件,
还有那部掉在地上的手机。他脸上的惊恐和怀疑,
渐渐被一种冰冷的、急于撇清的疏离所取代。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闪烁。
泼天的富贵没了,只剩下足以压死人的巨债和一个疯女人……这笔“买卖”,似乎从一开始,
就错了。第四章城东,“云巅”私人艺术会所。
这里是新晋富豪和艺术名流们最热衷的社交场,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艺术和荷尔蒙混合的独特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室内,柔和的灯光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一场为某国际新锐编舞大师举办的接风酒会正进行到**。
裴烬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蓝色丝绒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艺术气息的矜持笑容,端着香槟杯,
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他年轻,英俊,舞技精湛,
又刚刚攀上了(他自以为)刚刚获得巨额离婚财产的隗晚筝,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不少画廊老板、艺术赞助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欣赏和探究。“裴先生,
听说您最近在筹备新的独舞作品?主题是‘破茧’?
”一个穿着考究、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主动上前搭话,
他是本地颇有名气的艺术基金负责人。裴烬心中暗喜,面上却保持着谦逊:“是的,王总。
还在构思阶段,想表达一种挣脱束缚、重获新生的力量感。”他微微晃动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艺术,尤其是舞蹈,
本身就是一种打破桎梏的语言。”“说得好!”王总赞许地点点头,“这种主题很有深度,
也很有市场潜力。
我们基金最近正好在寻找有爆发力的青年舞者项目进行扶持……”他压低了声音,
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笑意,“晚筝女士最近还好吧?有她支持你,裴先生的前途不可**啊。
”裴烬的笑容更加自信从容:“晚筝姐一直很支持我的艺术追求。
”他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隗晚筝的近况,将话题引向自己的“艺术价值”。就在这时,
会所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阵喧哗声传来。
只见几个穿着深色西装、表情严肃、胸前别着法院徽章的人,在会所经理有些惶恐的陪同下,
径直走了进来。他们的出现,与这纸醉金迷的奢华氛围格格不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交谈声都低了下去。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他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
最后精准地定格在裴烬身上。裴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认识那个徽章!是法院执行局的人!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难道……是隗晚筝那边的事情牵连到他了?不可能!
他和隗晚筝的关系还没公开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而且那些债务,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那几名执行人员径直走到裴烬面前。“裴烬先生?
”为首的中年男子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我。”裴烬强作镇定,
但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杯中的液体微微晃动。
“我们是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局的。”中年男子亮出证件和一份盖着鲜红法院印章的文件,
“现依法向你送达相关法律文书。
”他将一份《协助执行通知书》和一份《限制消费令》递到裴烬面前。
“根据(XXXX)执XX号执行裁定书,
因你名下银行账户(尾号XXXX)于三日前收到一笔来自隗晚筝女士的异常大额转账,
金额为人民币五百万元整。经查,该笔款项涉嫌转移被执行人隗晚筝的财产,规避法院执行。
现依法冻结你名下该银行账户,并对该笔款项进行追缴。”“同时,”执行人员的声音冰冷,
清晰地传遍安静的会场,“因你与被执行人隗晚筝存在密切关系,且涉嫌协助其转移财产,
本院依法对你采取限制消费措施。即日起,
不得有以下高消费及非生活和工作必需的消费行为:乘***通工具时,
头动车组列车全部座位、其他动车组列车一等以上座位等其他非生活和工作必需的消费行为。
”“裴先生,请你在文书上签字确认。并请于三日内,
主动将涉嫌转移的五百万元款项退缴至法院指定账户。否则,
本院将依法采取进一步强制措施,包括但不限于司法拘留,
并可能追究你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的刑事责任。”轰——!仿佛一道惊雷在裴烬耳边炸响!
他整个人都懵了,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大脑一片空白。五百万元?是隗晚筝三天前转给他的!
说是给他筹备新舞剧的“启动资金”,让他先拿着花!他当时还欣喜若狂,
觉得隗晚筝对他真是大方!他哪里知道,这钱竟然是隗晚筝在财产被冻结前,
最后一刻紧急转出来的“赃款”!完了!全完了!周围那些刚才还带着欣赏和热切的目光,
瞬间变成了惊愕、鄙夷、幸灾乐祸……像无数根针,扎在他身上。
他能感觉到王总那迅速冷却、带着明显疏离和审视的眼神。
他能听到周围压抑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转移财产?协助执行?”“被限制高消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