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就像曾经一样用指腹去擦拭她滚烫的泪痕，动作温柔而自然，仿佛这是最理所当然的事。

“如烟，”我的声音低沉而包容，带着一丝好笑：

“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合卺酒喝多了，开始说醉话了？我就是我，你的林轩哥哥啊。”

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她猛地偏头躲开，仿佛我的指尖带着蚀骨的剧毒。

泪水决堤，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几乎是在嘶喊：

“不！你别碰我！我最了解他了！你和他……根本不一样！从你十年前醒来的那一刻，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那不是他的眼神！不是！”

她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的灵魂从这具皮囊里剜出来：

“你的眼神，太深，太冷，里面没有温度，只有……只有打量和计算！他看我时，是纯粹的，是温暖的，是哪怕自己害怕也要保护我的勇敢！”“你呢？你说话的语气，他从来不会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方式对我！他走路的习惯，他思考时下意识摩挲手指的小动作……全都不一样了！”

她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积压了十年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这十年来，我每一天都在告诉自己，是我想多了，是你经历生死大变，性格成熟了……可我骗不了自己！每一次你对我好，给我资源，提升我修为，把我捧上这圣女之位，我都觉得像是一场交易，一场凌迟！一场对他的背叛！”

2

我的脸上的笑容，终于一点一点，彻底消失了。

负在背后的手，指节悄然攥紧，一丝若有若无、足以冻结灵魂本源的黑气，如同毒蛇般在指尖萦绕鸣。

十年！我自认伪装得天衣无缝，连宗门检测神魂的至宝“问心镜”都能瞒过。

只是没想到，破绽竟出在这个我以为最掌控、最不可能背叛的女人身上！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我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压抑着无穷的杀意，

“难道这十年来，我对你不好吗？给你锦衣玉食，把你从过的连乞丐都不如的生活里就出来；还授你无上功法，捧你坐上这万万人敬仰的圣女之位，让你受尽尊崇，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