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了七年的贫困生江澈,成了科技新贵。在母校的年度直播庆典上,
主持人问他最想感谢谁。聚光灯下,他看向台下角落的我,眼神冰冷。「感谢苏念慈女士,」
他笑得凉薄,「是她教会我,所有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她用钱控制我,
用恩情绑架我,甚至妄想用资助者的身份,成为我的女友。」「今天,
我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把这份『恩情』连本带利还给她!」弹幕瞬间爆炸,
全是骂我心机、恶毒。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着他站在我一手创办的直播平台上。
用着我公司刚收购的专利技术。向我宣战。我拿起手机,只给助理发了一句话:「掐掉直播,
该清算资产了。」1、直播信号被掐断的瞬间,世界安静了。
助理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打了进来,声音发颤。「苏总,都按您说的办了,
服务器已经切断了江澈的直播流。」「但是……舆论已经炸了,
我们平台的股价开始跌了……公关部问……」我打断她:「让公关部闭嘴,法务部准备合同,
所有和江澈公司有关的专利授权,全部暂停。」「什么?」助理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
「苏总,那我们自己正在用的项目……」「一起停。」挂掉电话,
我甚至没有看来宾席上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我起身,走向后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庆典会场。江澈站在台上的巨大屏幕前,
那张俊朗的脸,此刻因为直播被掐而显得有些错愕和恼怒。他看见我,怒火瞬间找到了出口。
「苏念慈!你心虚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后台总控室。几个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看到我,
都站了起来,大气不敢出。「苏总。」我点点头,目光落在总导演身上。「庆典结束,
疏散人群。」总导演面露难色:「可是苏总,校领导那边……」「我会去解释。」
我的冷静显然激怒了江澈,他几步从台上冲下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
捏得我生疼。「你就这么怕吗?怕我把你那些恶心的事都说出来?」我终于正眼看他,
目光从他紧攥着我的手上,慢慢移到他脸上。「江澈,七年,我教你的东西不少。」
我顿了顿,甩开他的手。「但看来你只学会了怎么当一条狗。」「你!」他的脸涨得通红。
这时,一个柔弱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怯生生地拉住江澈的胳膊。是林薇薇。
我同样资助过的,江澈的同乡。「阿澈,你别这样,念慈姐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转向我,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念慈姐,对不起,阿澈他压力太大了,
他只是想活得有尊严一点,你别怪他。」好一个「别怪他」。我看着林薇薇,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看起来纯洁无瑕。「林薇薇,我资助你上了四年大学,
每个月的生活费一分没少过你,这也是没让你活得有尊严?」林薇薇的脸白了一下,
咬着嘴唇,眼泪掉了下来。「念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知道你对我们好,
可是……」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可是你送我的那条裙子,
我们宿舍最便宜的都要三千多,我穿着它,感觉自己像个小偷。」江澈立刻把她护在身后,
怒视着我。「苏念慈!你够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拿钱当一切吗?
薇薇的自尊心多强你不知道吗?你当众说这个,是在羞辱她!」我笑了。
「我的钱让你成了科技新贵,让你站在这里,用着我的技术,开着我的平台,反过来骂我。」
「现在你跟我谈自尊?」「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转身要走。
江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种得意的冷酷。「苏念慈,你以为掐了直播就完了吗?」
「我还没说完呢。」「你用钱控制我,用恩情绑架我,甚至妄想用资助者的身份,
成为我的女友。」他一字一句,重复着台上的话,确保周围每一个人都能听清。「这些,
我都会一件一件,让你还回来。」我脚步没停。走到门口,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是我爸妈家门口的照片。白色的墙上,用红色的油漆,
喷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苏念慈,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该去看看叔叔阿姨了,他们一直把我当亲儿子。」2、我爸的心脏一直不好。
接到我妈带着哭腔的电话时,我正在召开紧急董事会。「念念,你快回来!
你爸他……他被气得晕过去了!」「门口那些人……还往我们家扔烂菜叶和死老鼠,
说……说我们养了个不要脸的女儿……」我冲出会议室,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董事。
助理跟在我身后,脸色惨白。「苏总,网上的舆论……已经完全失控了。」
「江澈接受了一家媒体的独家专访,放出了很多……东西。」车在高速上飞驰,
我点开助理发来的链接。标题是黑体加粗的。《科技新贵江澈的七年隐忍:我不是金丝雀,
我是被囚禁的灵魂》。文章里,江澈声泪俱下。他说我控制他的一切。不许他参加同学聚会,
因为「那些人层次太低,会带坏你」。不许他去**打工,因为「你是我苏念慈资助的人,
不能去干那种低贱的活,丢我的脸」。甚至不许他谈恋爱,因为「你的时间和精力,
都应该用在学习上,而不是浪费在没用的女人身上」。每一句话,都配上了所谓的「证据」。
有我发给他的微信截图,语气确实不容置疑。有他同学的匿名「证词」,
说我当年开着豪车去学校看他,全校都传言他被一个富婆包养了。最致命的,
是一段经过剪辑的录音。「江澈,你想清楚,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能给你,就能收回来。」这是三年前,
他拿到国外一所野鸡大学的全额奖学金,铁了心要中断学业出国时,我情急之下说的话。
当时完整的对话是,我告诉他那个学校是骗人的,他被中介骗了,劝他完成学业,
我会送他去更好的学校深造。但现在,录音里只剩下我**裸的威胁。评论区已经沦陷。
「**!这女的好恐怖啊!现实版女霸总强制爱?」「这不叫资助,这叫精神虐待!
把一个大好青年当宠物养?」「呕了,亏她长得人模狗样的,心理这么变态!」
「江澈太惨了,忍了七年,终于爆发了,支持他!」
林薇薇的个人社交账号也发布了一篇长文。《那些被恩情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
她写得情真意切,说我是个好人,但爱得太满,让他们窒息。
「念慈姐会给我们买很贵的东西,但她会要求我们拍照发朋友圈,还要带上感谢她的话题。」
「她会带我们去高级餐厅,但席间会一直问我们学习情况,如果成绩没达到她的预期,
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批评我们。」「有一次,阿澈过生日,几个同学凑钱给他买了个蛋糕,
念慈姐看到了,第二天就送来一个更大更贵的,说昨天的那个『上不了台面』。」
「我们感激她,也畏惧她。那份恩情,沉重得让我们直不起腰。」这篇文章,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从一个成功的女企业家,一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
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控制欲爆棚、心理变态的恶毒女人。「社会性死亡」。
我脑子里冒出这个词。江澈和林薇薇,用最楚楚可怜的姿态,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
把我牢牢困住,然后一刀一刀,凌迟我的社会关系和公众形象。车开到父母家小区门口,
就被一群人堵住了。他们举着横幅,上面写着「蛇蝎女人苏念慈,滚出我们的社区!」。
看到我的车,人群瞬间激动起来。「就是她!就是那个变态女!」「不要脸!自己**,
毁了人家孩子一辈子!」鸡蛋、番茄、矿泉水瓶,雨点般砸在车窗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那些愤怒的、被煽动的脸。直到我看到,人群中,
林薇薇扶着一个中年妇女。那个妇女哭得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捶打自己的胸口。
「我苦命的儿子啊!被这个女人害了整整七年啊!」「她用钱砸我们,不让我们见儿子,
说我们是穷鬼,会影响他儿子的前途啊!」是江澈的母亲。我见过她一次,七年前,
在那个贫困的小山村里。她拉着我的手,满是老茧,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苏**,
我们家阿澈,就拜托您了。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给您立长生牌位。」如今,
这位「大恩人」,成了毁了她儿子一生的「恶魔」。林薇薇在她身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边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了一句话。「姐姐,滋味如何?」3、父亲被送进了ICU。
心源性休克,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我站在抢救室外,听着我妈在走廊里压抑的哭声,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江澈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在空旷的走廊里,
显得格外刺耳。我挂断。他又打来。我再挂断。第三遍,我接了起来。「苏念慈,
听说叔叔住院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愉悦又残忍。「江澈,」我的声音干涩,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他轻笑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吗?把你欠我的,
都还回来。」「你爸住的这家医院,院长是我的朋友。ICU最好的专家团队,
今晚本来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医学论坛。」他的声音顿了顿,充满了暗示。「但是,
也不是不能为叔叔破个例。」我的心沉了下去。「你想要什么?」「很简单,」他说,
「开个记者招待会,向我,向公众,道歉。」「承认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承认你的控制欲,
承认你的……妄想。」我的血都凉了。他要我,亲手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我如果不呢?」
「不?」电话那头的江澈笑了,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指,「那就要看叔叔的运气了。毕竟,
ICU的床位,可是很紧张的。」这是**裸的威胁。用我父亲的命。我妈哭着走过来,
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陷进我的肉里。「念念,医生说……医生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着我妈一夜之间苍老的脸,看着抢救室上那盏红得刺眼的灯。我闭上眼。「好。」
「我答应你。」记者招待会的地点,定在我公司总部的楼下广场。江澈说,
要在我最风光的地方,让我摔得最惨。我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有记者,有看热闹的市民,还有专门赶来骂我的「正义路人」。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
快门声响成一片。江澈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林薇薇站在他身边,
穿着素净的白裙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为我搭好的,
小小的台子。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苏念慈!你还有脸出来!」「滚出商界!
你这种人不配当企业家!」「向江澈下跪道歉!」谩骂声,诅咒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站上台,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看着江澈那张得意的脸。他身边的人递给我一张纸。
是道歉稿。上面写满了对我的指控,和对他的歌颂。我拿起话筒,手在抖。「我……」
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发不出声音。台下的叫骂声更响了。「大声点!听不见!」
「装什么可怜!快念!」江澈看着我,眼神冰冷,嘴角的弧度充满了嘲讽。林薇薇走上前来,
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念慈姐,为了叔叔,忍一忍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你不是最喜欢当救世主吗?现在,救救你爸爸啊。」她说完,
退后一步,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无辜又同情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气,
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狰狞的脸。然后,我看向江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
弯下了膝盖。屈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这个一手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如今,
要向他下跪忏悔。「对不起。」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广场。「我,苏念慈,
为我过去七年对江澈先生造成的伤害,正式道歉。」「我不该用资助者的身份,
干涉他的人生,控制他的自由……」我照着稿子,一字一句地念。人们在为江澈的「胜利」
欢呼。江澈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酒气。「苏念慈,知道吗?」「你今天戴的这对耳环,
是你二十六岁生日时,我用第一笔奖学金给你买的。」「你说,这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笑。「现在,它配你这张脸,刚刚好。」4、屈辱的记者会结束后,
我成了一个彻底的笑话。公司股价暴跌,董事会连夜罢免了我的CEO职位,
只给我保留了创始人的虚衔。我被架空了。父亲的手术很「成功」。江澈遵守了他的「承诺」
。我把他送进了最好的私立疗养院,然后把自己关在了家里。我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他应该满意了。
直到我接到了林薇薇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甜美又得意。「念慈姐,在忙吗?」「有件事,
阿澈想当面跟你谈谈,关于你父母疗养院的费用问题。」我的心猛地一沉。「你想说什么?」
「哎呀,姐姐你别紧张嘛。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林薇薇咯咯地笑了起来。
「就是阿澈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个彻底的了结。」「今晚八点,城郊的云顶山庄,
V8别墅。阿澈等你。」她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记得穿得漂亮点。毕竟,
是最后一面了呢。」电话被挂断。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但我不能不去。我父母的命脉,还攥在他们手里。我化了精致的妆,
换上了衣柜里最贵的那条红色长裙。如果注定要走向深渊,我也要以最体面的姿态。
云顶山庄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安保森严。我报上V8别墅和江澈的名字,
保安便立刻放行。别墅里灯火通明,音乐声震耳欲聋。推开门,我看到了一屋子的人。
男男女女,衣着光鲜,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看到我,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江澈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他的几个朋友围在他身边,
一个个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哟,这就是传说中的苏总啊?」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开口,语气轻佻,「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尤物。」「江总,
你这前任『金主』,可比电视上看着带劲多了。」江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幽暗。
我无视那些污言秽语,径直走到他面前。「江澈,我来了。你想谈什么?」江澈放下酒杯,
站起身。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谈?不,今天不谈事情。」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动作暧昧又充满了羞辱。「今天,是来给你一个机会。」
他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你不是一直想当我的女人吗?」「今晚,我成全你。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和口哨声。一个男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对准了我。
「江总大气!哥几个今天可要开开眼界了!」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看着江澈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我曾无比熟悉的脸,此刻却陌生得让我恐惧。「江澈,
你疯了?」「疯了?」他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我清醒得很。」「苏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