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嫁给靖王的第三年,也是我被他献给皇帝的这一天。上一世我哭着求他,
他却说我该为他的大业牺牲。最终我被折磨至死,而他和他的白月光共享江山。再睁眼,
我回到他让我接旨的那个清晨。这次我痛快接旨,笑得妩媚:“妾身定不负王爷厚望。
”他错愕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如此顺从。他不知道,我能看见弹幕——【**女主快跑!
靖王和白月光正商量怎么弄死你!】【他根本不是想夺位,是想用你的死激怒皇帝引发内乱!
】【笑死,他还以为女主爱他爱到死,殊不知女主已看透他的把戏!
】1眼前是靖王赵珩那张曾令我痴狂的脸,此刻却像毒蛇的信子,冰凉黏腻。“容娘,
此番入宫,是为夫大业的关键。”他声音温醇,
一如当年在桃花树下对我说“此生定不负卿”,如今听来,却字字剜心,“你且暂时委屈,
待我……”我垂眸,压下眼底翻涌的恨意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冷笑。暂时委屈?是啊,
上一世,我就是信了他这句鬼话,哭着求他别把我送给那年老昏聩的皇帝,
以为他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和后续的安排。结果呢?结果是三年囚禁**,
最后被扣上秽乱宫闱的罪名,一根白绫勒死在冷宫,尸身都被野狗啃噬。
而他和他的好表妹、那位号称京城第一才女兼白月光的柳清清,踏着我的尸骨,
一个登基为帝,一个册封为后,共享万里江山。我死的那天,听说皇宫张灯结彩,
正在为他们的大婚庆典。再睁眼,我竟回到了三年前,他让我接旨入宫的这一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绣着四爪金蟒的亲王常服上,晃得我有些晕眩。
就在他准备继续他那套虚伪说辞时,我的眼前,
毫无征兆地飘过几行奇异的、半透明的字:【来了来了!经典情节虽迟但到!
】【女主快醒醒!别信这个渣男的鬼话!他转头就要去陪他的白月光柳侧妃了!
】【啊啊啊气死我了,容娘上辈子就是太恋爱脑了!】我心头巨震,几乎要控制不住表情。
这是……什么?妖法?还是我死前的幻觉未散?赵珩见我神色变幻(他定以为我是不愿),
语气放得更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容娘,本王知你心中不愿。但圣意难违,
你我夫妻一体,当知……”“王爷,”我倏然抬头,打断他,
脸上绽开一个极其妩媚顺从的笑容,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盈盈拜下,“王爷苦心,
妾身明白了。妾身……接旨。”声音清脆,没有半分犹豫和哭腔。
赵珩准备好的满腹劝慰(或者说威胁)之言,瞬间堵在了喉咙里。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剧本不对啊!容娘怎么答应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主播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这不对劲!】【等等……我有个大胆的猜想,
容娘该不会是……重生了吧?!】【楼上的脑洞我服,但更可能是被弹幕剧透了吧哈哈!
】弹幕?重生?主播?这些古怪的字眼在我眼前飞快滚动,
夹杂着【虐死他】【手撕渣男】【期待反转】的呼喊。我虽不能完全理解,
但结合我离奇的经历和这些话语透露的信息,一个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这些飘过的字,
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而且……它们站在我这边?赵珩皱了皱眉,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
最终只归于我对他“深爱”到愿意牺牲一切的认知。他松了口气,
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爱妃深明大义,本王……定不负你。”他上前想扶我,
我借着整理衣摆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避开。不负?呵。我垂下眼睫,掩去眸底冰封的恨意。
等着吧,赵珩,这一世,看看究竟是谁负了谁。2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还在厅外回荡,
赵珩便已迫不及待地起身,语气带着一种打发麻烦的轻松:“爱妃好生准备,三日后,
宫车来接。本王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政务?我心底冷笑,
是急着去他的好表妹柳清清那里“处理政务”吧。上一世我沉浸在被“背叛”的痛苦中,
竟未察觉他们早已暗通曲款。柳清清,那个永远一身素白、楚楚可怜的女人,
每次见到我都“姐姐、姐姐”叫得亲热,背地里却不知给我下了多少绊子。
最后我那“秽乱宫闱”的罪名,不就是她“无意”中撞破,然后“痛心疾首”地揭发的么?
我端起手边的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语气平淡无波:“王爷且慢。”赵珩脚步一顿,
回头看我,眼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我抬眼,
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腰间系着的一个不起眼的玄色荷包上,针脚细密,绣着一株极小的青竹。
那是柳清清的手笔。“王爷这荷包,看着有些旧了。”我微微一笑,声音柔和,
却带着锐利的锋芒,“妾身记得,柳妹妹最擅绣青竹,
这荷包……瞧着倒有七八分像她的手艺。王爷日日佩戴,想必是极钟爱的。”赵珩脸色微变,
下意识地用手掌遮住了荷包,眼神闪烁:“胡说什么!不过是府中绣娘所制,寻常物件罢了。
”【噗——渣男慌了慌了!】【截图了截图了!他刚才表情管理失控了!
】【容娘眼神犀利啊!这就开始扒马甲了?】【打起来打起来!
我就爱看这种原配手撕小三的戏码!】弹幕疯狂滚动,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我故作恍然,笑容愈发温婉:“原是妾身眼拙了。只是王爷既要妾身入宫,‘承欢圣驾’,
身边还戴着这般惹眼的旧物,若叫宫里那位多心的瞧见了,怕是对王爷的大业……有所妨碍。
”我轻轻巧巧地将“承欢圣驾”四个字吐出来,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赵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死死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任何一丝嫉妒或不满,
但他只看到一片平静的深潭,深不见底。他一把扯下荷包,攥在手心,
力道大得指节泛白:“不劳爱妃费心!”说罢,几乎是拂袖而去,背影带着仓惶和怒气。
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茶已微凉,苦涩在舌尖蔓延,
却远不及我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好戏,才刚刚开始。3三日后,宫车如期而至。
没有预想中的哭哭啼啼,没有半分抗拒。我穿着一身符合规制的、并不如何张扬的宫装,
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戴着赵珩“精心”为我准备的首饰,平静地踏上了入宫的马车。
马车驶离靖王府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隐隐的、压抑的啜泣声。是柳清清。
她定是来“送行”,顺便再演一出不舍姐妹的戏码,最好能让我心软,或者让赵珩更加怜惜。
可惜,我连帘子都懒得掀一下。马车行至宫门,需换乘软轿。就在我弯腰下车的瞬间,
一道熟悉的、令我作呕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容姐姐!”我动作一顿,缓缓直起身。
柳清清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弱不禁风地站在宫门一侧,眼圈泛红,泪光点点,
真是我见犹怜。她快步上前,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一个侧身避开。她僵了一下,
随即泪水滚落得更凶:“姐姐……你、你莫要怪王爷,他也是不得已……姐姐入宫后,
千万保重自身,妹妹……妹妹会日日为姐姐祈福的……”说着,她竟从袖中取出一个平安符,
硬要塞给我:“这是妹妹昨日特地去广济寺为姐姐求的,开过光,
定能保佑姐姐平安顺遂……”看着她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我胃里一阵翻腾。广济寺?昨日?
昨日赵珩不是以“安抚”为名,陪她去京郊别院“散心”了一整日么?
还有这平安符……上一世我贴身戴了三年,直到死前才从一个老太监口中得知,
这里面塞的根本不是香料,而是慢性的、能让人心神恍惚、日渐虚弱的毒草!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平安符,没有接,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极淡、极冷的笑。
“柳侧妃有心了。”我特意加重了“侧妃”二字,看着她脸色一白,“不过,这宫里的东西,
讲究个来历分明。外头求来的,还是妹妹自己留着吧。”我凑近一步,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毕竟,妹妹身子骨弱,比我更需要‘保佑’,
不是么?免得日夜‘操劳’,伤了根本。”柳清清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脸上血色尽褪,连嘴唇都在哆嗦。【哈哈哈怼得好!阴阳怪气谁不会啊!
】【容娘这战斗力可以啊!直接上手撕了!】【柳白莲脸都绿了!
她是不是以为女主还是那个任她拿捏的软柿子?】【信息量巨大!日夜操劳?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容娘怎么知道的?】【管她怎么知道的,爽就完了!】我不再看她,
转身,扶着太监的手,稳稳地踏上入宫的软轿。轿帘落下,
隔绝了外面柳清清那副摇摇欲坠的可怜相,也隔绝了靖王府那一场令人作呕的噩梦。皇宫,
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我沈容,又回来了。这一次,我不是待宰的羔羊。
我是来……复仇的。4老皇帝赵擎今年五十有七,却已显露出明显的昏聩之态。他贪恋美色,
迷信长生,朝政大半被几个佞臣和宦官把持。我被安置在靠近***的“揽月轩”,
不算最得宠的妃嫔住所,但也绝不冷清。入宫第一晚,赵擎便招我侍寝。
看着眼前这个眼袋浮肿、气息浑浊的老者,闻着他身上浓烈的丹药和熏香混合的怪异气味,
我强压下喉咙口的恶心,脸上堆起训练过的、柔媚顺从的笑容。没有反抗,没有眼泪,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我使出浑身解数,曲意逢迎,
将从前不屑用在赵珩身上的那些手段,尽数用在了这个老皇帝身上。
他显然对我的“知情识趣”和艳色十分满意,次日便赏下不少珠宝绸缎,
甚至拍着我光滑的脊背,含糊地许诺:“爱妃若一直这般可人儿,朕定不亏待你。
”我伏在锦被中,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臣妾能得陛下垂怜,已是天大的福分,
不敢再奢求其他。”心底,却是一片冰封的荒漠。我知道,这第一步,我走对了。在这深宫,
皇帝的宠爱,是我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武器。接下来的日子,我并未急于争宠固宠,
反而表现得有些“与世无争”。每日按规矩给皇后请安,然后便回到揽月轩,或是弹琴,
或是看书,偶尔在***逛逛,也从不与任何妃嫔深交。我知道,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
有后宫其他女人的嫉妒,有各方势力的探子,当然,也有赵珩和柳清清安插的眼线。我在等。
等一个机会,也等……那些神奇的“弹幕”给我更多的提示。它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注意!注意!前方高能!老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是靖王的人!
】【容娘小心你宫里那个叫翠珠的宫女,她是柳清清的人!】【三天后***赏荷宴,
柳白莲要设计落水栽赃女主!记得避开东南角的假山!】【皇帝赏的那对红玉镯子有问题!
里面被柳侧妃派人浸了孕子药,长期佩戴会不孕!】一条条信息,如同最精准的地图,
将围绕在我身边的阴谋陷阱一一标注出来。我心中骇然,这些宫闱秘辛,它们是如何得知的?
但更多的,是庆幸。有了这些“未卜先知”,我如同黑暗中的旅人拥有了火把。
我不动声色地处理掉了翠珠,借口她手脚不干净,打发去了浣衣局。
我将那对红玉镯子“不慎”摔碎,当着皇帝的面泫然欲泣,说是自己没福分,
皇帝反而觉得我纯真,又赏了别的。赏荷宴上,我远远避开东南角假山,
果然听到那边传来惊呼,一位低位妃嫔“意外”落水,而柳清清站在一旁,脸色难看至极。
每一次化解危机,弹幕都如同过年:【漂亮!反杀开始!】【容娘这波操作666,
假装小白花实则黑莲花!】【翠珠: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柳清清:计划通……通了个寂寞!
】【哈哈哈看柳白莲那吃瘪的表情,我能笑一年!】通过这些弹幕,我不仅规避了风险,
更拼凑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赵珩送我入宫,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夺位铺垫,
他真正的目的,是激化皇帝与几位成年皇子、以及朝中老臣的矛盾!
他打算在我“不堪受辱自尽”或者被皇帝“恼羞成怒处死”后,
将我爹——那位手握部分兵权的镇北侯的怒火,引向皇帝,引发朝堂动荡,
他好趁机浑水摸鱼!而他,则可以继续扮演他的深情王爷,
甚至能借此博取我爹的同情和支持!好一招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好歹毒的心肠!
我抚摸着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上一世最后挣扎时留下的。恨意如同毒藤,缠绕心脏,
越收越紧。赵珩,柳清清,你们欠我的,该还了。5机会很快来了。秋猎。皇帝年纪大了,
愈发追求场面和象征意义,每年的秋猎都办得极为隆重。按照惯例,
后宫高位妃嫔和部分得宠的低位妃嫔、宗室亲眷皆可随行。赵珩和柳清清自然也在其列。
猎场设在京郊皇家围场,旌旗招展,号角连天。我穿着一身利落的骑射装,
并未像其他妃嫔那样坐在看台上,而是向皇帝请求,允许我下场一试。老皇帝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