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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第三次的时候,我手里的药瓶子还是没拿稳。棕色玻璃瓶掉在厨房冰冷的瓷砖上,

没碎,但盖子松了,里面淡***的粉末撒出来一小半,像摊开的毒盐。我盯着那点粉末,

后背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离陆承宇喝下那杯加料的红酒,已经过去**天了。三天,

刚好是这药效彻底发作、足以致命的时间窗。原著里,原主庄颜就是靠着这瓶东西,

在一个月后,成功让陆承宇“突发急病”死在了国外,扫清了她夺取陆家产业的最大障碍。

现在,这具身体归我了。而我,只想活下去。药瓶标签上印着几个外文字母,鬼画符一样。

这是原主花大价钱弄来的慢性毒,发作像重症胃炎,查不出具体原因。她计划天衣无缝,

陆承宇刚接手海外分公司,常年胃病,出差时“病逝”合情合理。可惜,

她没算到我会穿进来。更没算到,

陆振华——那个本该在国外疗养半年、名义上是我丈夫的老头子,会突然提前回国,

就定在今天下午!留给我的时间,最多三小时。我蹲下去,手指有点抖,不敢直接碰那粉末。

原主留下的记忆碎片告诉我,这东西沾上皮肤都够呛。我扯了一大把厨房纸巾,

胡乱裹住药瓶,塞进围裙口袋,沉甸甸地坠着。怎么办?解药。必须立刻弄到解药。

原主记忆里,有解药的配方。她心思缜密,留了后手。但那些成分,

全是非处方药搞不定的玩意儿,需要特殊渠道。我穿过来才三天,两眼一抹黑,

除了这栋空旷得像博物馆的别墅,和卡里那串看着好看但不敢乱动的数字,啥资源也没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陆家老宅管家的电话。刻板的声音传出来:“太太,先生航班提前了,

预计两点抵达宅邸。请您提前准备一下。”两点?我猛地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零五!

心沉到谷底。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知道了。”我掐着嗓子应了一声,尽量显得平静。

挂断电话,厨房里只剩下冰箱低沉的嗡鸣。巨大的落地窗外,初夏的阳光晃得刺眼,

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像个华丽的牢笼。得出去。必须立刻出去。上楼冲进衣帽间,

拉开衣柜。清一色的真丝、羊绒,原主的衣服精致得像艺术品,价格标签能闪瞎眼,

但没有一件写着“方便跑路”。我胡乱抓了件米白色亚麻衬衫和阔腿裤套上,

把那个用纸巾包了好几层的药瓶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帆布购物袋最底层。抓起车钥匙和钱包,

我冲下楼。玄关处,监控摄像头冰冷的红点对着我。我脚步顿住。不能慌。

监控连着安保公司,也连着陆振华的手机。一个“后妈”在这个节骨眼上慌慌张张出门,

太可疑。深吸一口气,我换上最自然的表情,对着空气练习:“做个蛋糕……对,先生回来,

总要有点心意。”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被收音。我拉开门,阳光兜头罩下。

陆家的车库像个小型车展。我直接走向角落里那辆最低调的白色SUV。钥匙一按,

车子解锁。坐进去,发动引擎,手心全是冷汗。导航直接设了市中心最大的连锁药店。

路程不算太远,但周末的市区车流缓慢,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手机又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林晚舟”三个字。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林晚舟。

原主记忆里立刻跳出这个名字。陆承宇的青梅竹马,家道中落,寄居在陆家几年,

被陆振华当半个女儿养,后来出国学艺术。温柔无害,对谁都笑盈盈的。

但原主本能地厌恶她,总觉得她看陆承宇的眼神藏着钩子。现在打电话来?

她不是应该在国外吗?我犹豫两秒,点了接听,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在副驾上。“喂,

庄颜姐?”林晚舟的声音一如既往,又软又甜,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亲近,“在忙吗?

”“还好,开车呢。”我盯着前面的红灯,声音尽量平稳,“有事?”“哦,没什么大事。

”她轻笑了一下,背景音有点嘈杂,像是在机场,“就是突然想你了。

我这边课程提前结束了,刚落地,想着给你个惊喜。”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她也回来了?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回来了?怎么没提前说一声?”我捏紧了方向盘。

“想给你和陆叔叔一个惊喜嘛!”她语气轻快,“承宇哥也在家吧?他胃好点没?

我这次还特意给他带了点国外的胃药。”陆承宇的胃!绿灯亮了,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喇叭。

我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猛地往前窜。“他……他出差了。不在家。”我稳住声音,“晚舟,

你先回家休息吧,倒倒时差,你陆叔叔下午回来,我们晚上可能……”“啊?

承宇哥又出差了?他胃不好,陆叔叔总说他太拼。”林晚舟语气带着点担忧,“对了庄颜姐,

我刚在机场碰到个熟人,听他说陆叔叔提前回来了?是真的吗?

我还以为他要在瑞士待半年呢。”她知道了。她怎么知道得这么快?那个“熟人”是谁?

“嗯,是提前了。”我含糊应道,“所以家里可能有点乱,正收拾呢。晚舟,

我先不跟你说了,开车不方便。”“哦哦,好的好的,那你小心开车。我先回家放行李,

晚点联系你。”林晚舟乖巧地挂了电话。通话结束,车内只剩下空调的冷风和我的心跳声。

林晚舟回来了。她对陆承宇的胃病很“关心”。她还知道陆振华提前回国。

不安的感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她会是意外吗?

还是……原著里那个看似无害、实则心机深沉的女配?导航提示到达目的地。我停好车,

抓起帆布包冲进药店。巨大的招牌,琳琅满目的货架,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各种保健品混合的味道。

:乙酰半胱氨酸颗粒、大剂量维生素C泡腾片、活性炭粉、还有高纯度的医用硫辛酸注射液。

前三种还好说,最后那个注射液,是处方药。

我快速在非处方药区抓了乙酰半胱氨酸和维C泡腾片,又找到活性炭粉。然后深吸一口气,

走向处方药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女药师,表情严肃。“您好,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我需要硫辛酸注射液。”药师抬眼看了看我:“处方呢?

”“我……走得急,忘带了。”我挤出点歉意,“我老公有严重的糖尿病神经病变,

医生让用的,一直打这个,家里药用完了,

他疼得受不了……”我搬出了原主记忆里陆振华的病当借口。

药师皱了皱眉:“这个药管控很严,没有处方不能卖。你让你家人把处方拍个照发过来也行。

”家人?陆振华现在还在天上飞呢!我卡里的钱能买下这个柜台,但没处方就是不行。硬闯?

下一秒保安就得把我请出去。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像沙漏里的沙飞速下落。“女士?

”药师疑惑地看着脸色发白的我。“我……我打电话问问。”我退到一边,背对着她,

手指颤抖着在通讯录里划拉。找谁?我能找谁?穿过来三天,原主手机里存的号码,

除了陆家那几个,就是一些明显是“供应商”的奇怪备注。

一个名字突然跳进视线——“C先生(药剂)”。记忆碎片闪回:昏暗的咖啡馆包厢,

原主庄颜戴着墨镜,推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对面是个穿着白大褂、眼神闪烁的男人,

低声保证:“庄**放心,东西绝对纯,效果……您懂的。”就是他!原主买毒药的渠道!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拨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一个刻意压低、带着点不耐烦的男声:“哪位?”“是我。

”我模仿着原主那种冷淡又带着点傲慢的语调,“C先生,急需点东西应急,老地方,

半小时后。”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辨认声音。“庄**?您不是……搞定了吗?

”语气透着警惕。“出了点意外,需要‘清理剂’。”我尽量用他们可能的黑话,

心提到嗓子眼。又是短暂的沉默。“现在风头有点紧,庄**,您知道的……”“双倍。

”我打断他,斩钉截铁。电话那头呼吸明显粗重了一下。“……半小时后,西巷口,

那家关了门的茶馆后门。”说完立刻挂了。成了!我手心全是汗,几乎握不住手机。

不敢多停留,我提着帆布包,快步走出药店。阳光刺眼,我拉低了头上的鸭舌帽。

西巷口是片老城区,道路狭窄,开着些不起眼的小店。那家茶馆果然大门紧闭,

贴着“**”的告示。我绕到后巷,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垃圾馊味混合着扑面而来。

时间快到了。巷子里没什么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堆旁翻找。

一辆破旧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过来,停在我旁边。副驾驶车窗降下一半,

露出半张苍白、眼窝深陷的男人的脸,正是记忆里的C先生。“东西。”他声音沙哑,

没废话。我从帆布包深处掏出那包好的药瓶,只露出一点瓶身让他确认,然后迅速塞回去。

从钱包里抽出厚厚一叠现金,没数,直接递进车窗。“要快。”他瞥了眼现金厚度,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拿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裹着的小盒子递出来。我一把抓过,入手冰凉。“谢了。

”他嘟囔一声,车窗升起,车子立刻启动,拐出巷子消失不见。我捏紧那个小塑料袋,

快步回到车上。发动车子,时间已经指向十二点半。离陆振华到家,只剩一个半小时。

必须立刻回去。解药需要时间配制!一路油门踩得有点狠,SUV在车流中穿梭。

我脑子里飞快过着解药的配制流程:硫辛酸注射液作为主解毒剂,

乙酰半胱氨酸护肝并辅助解毒,大剂量维C抗氧化,活性炭吸附残留毒素。比例必须精确!

车子驶入别墅区,保安恭敬放行。我冲进家门,反手锁好。来不及换鞋,

提着帆布袋和那个黑塑料袋就冲进厨房。东西一股脑倒在料理台上。先处理那个要命的药瓶!

我戴上一次性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撒出来的毒粉用湿纸巾彻底擦干净,

连着擦过的纸巾、原包装的纸巾、药瓶一起,塞进一个密封袋,再套上两层,死死扎紧口,

丢进垃圾桶最底层,用其他垃圾盖住。然后洗手,再戴上一副新的手套。

拿出C先生给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支装在安瓿瓶里的透明液体,标签确实是硫辛酸,

剂量很高。还有一张打印的、歪歪扭扭的简易说明书。就是它了!

我找出干净的玻璃杯和搅拌棒。掰开一支硫辛酸安瓿瓶,小心地把药液倒入杯中。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接着,按记忆里的比例,加入乙酰半胱氨酸颗粒,

倒入大量维C泡腾片溶解后的液体(这玩意儿冒泡冒得吓我一跳),

最后加入一小勺活性炭粉。深褐色的液体在杯中混合,像一杯诡异的浓咖啡。我快速搅拌,

直到完全均匀。时间:一点十五分。还剩四十五分钟!解药需要尽快让陆承宇喝下。

但他在哪儿?原著里,这个时间点,陆承宇应该在城郊的高尔夫俱乐部谈项目。

他习惯在谈完事情后,独自在俱乐部顶楼的休息室喝一杯咖啡,整理思路。我立刻翻出手机,

找到陆承宇的号码。备注是冷冰冰的“陆承宇”。原主从不主动联系他。深吸一口气,

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压抑的痛楚?“喂?”一个字,拒人千里。“承宇,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自然,甚至带上点“后妈”该有的关怀,“是我,庄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显然很意外。“有事?”语气更冷了。“听老宅的管家说,

你爸爸下午两点就到家了。”我抛出陆振华,“你……在哪儿呢?回来吃饭吗?

”我不能直接提解药,太突兀。“俱乐部。项目收尾,走不开。”他声音有点紧绷,

“晚饭再说。”“哦,好,工作要紧。”我顺着他的话,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问,

“那边天气怎么样?我看预报说下午可能有雨,你带伞了吗?你胃不好,别淋着。

”“……”他似乎哽了一下,没料到我会关心这个,“休息室,淋不到。”“那就好。

”我抓紧机会,“对了,我早上熬了点养胃的汤,正好司机要出去办事,

我让他顺路给你送点过去?趁热喝点,暖暖胃。”理由勉强,但关心“胃”是重点。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我能隐约听到他似乎吸了口冷气,像是强忍着什么。“不用麻烦。

”他拒绝。“不麻烦!顺路的事。”我语气坚持,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家长式口吻,

“你爸回来要是知道你在忙又没照顾好自己,又该念叨了。就这么定了,

一会儿让司机联系你。”没等他再拒绝,我立刻挂断电话!心脏狂跳。

他刚才那声吸气……药效在提前发作?比我预想的还快!不能再等。我找出一个保温杯,

把刚配好的深褐色解药倒进去,拧紧盖子。然后快速在便利贴上写:“养胃汤,

务必趁热喝掉。庄。”字迹模仿原主清冷潦草的风格。撕下纸条贴在杯身上。

司机老陈就在车库旁的休息室。我拿着保温杯快步走过去,尽量显得从容。“陈师傅,

”我把保温杯递给他,“麻烦你跑一趟俱乐部,把这个送给大少爷。就说是我给他熬的汤,

一定要看着他喝下去。我这边在准备先生回来的事,走不开。”老陈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接过杯子,点点头:“好的,太太。马上送去。”看着老陈的车驶出大门,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悬着的心一点没放下。陆承宇会不会喝?喝了会不会立刻见效?时间太紧了!一点四十分。

离陆振华落地,最多还有二十分钟。我冲回楼上,飞快地换下身上的亚***服,

挑了件原主常穿的香槟色真丝连衣裙,显得端庄又居家。

把帆布包和配药剩下的东**进衣柜深处。刚下楼,门铃就响了。心猛地一沉。这么快?

不对,陆振华有钥匙。我走到玄关,透过猫眼一看——是林晚舟!

她穿着一身浅米色的连衣裙,长发柔顺地披着,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纸袋,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她怎么来了?我调整好表情,拉开门:“晚舟?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先回家休息?”“庄颜姐!”林晚舟声音甜甜的,侧身就走了进来,

很熟稔的样子,“我回家放好行李,想着你肯定在为陆叔叔回来忙活,一个人多累呀,

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她目光扫过空旷奢华却冰冷的客厅。“不用麻烦你了,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客气地拒绝,只想让她赶紧走。“没事的,庄颜姐,

跟我还客气什么。”她自顾自地走到客厅,把纸袋放在茶几上,“喏,给你带的礼物,

一点心意。”她坐下,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四处打量着,“家里好安静啊,

承宇哥还没回来吗?”她又在问陆承宇。“他忙,在俱乐部。”我应付着,心里惦记着时间,

“晚舟,要不你先……”“哦,对了,”林晚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从她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盒,“这是我给承宇哥带的胃药,效果特别好。

他胃病又犯了是吧?我打电话给他,听他声音有点不对劲。”她担忧地蹙起眉,

把药盒推向我,“庄颜姐,要不你让厨房给他煮点清淡的粥?这个药饭前半小时吃效果好。

”她眼神清澈,语气真诚,仿佛真的只是关心。但我后背却一阵发凉。她给陆承宇打过电话?

听出他声音不对?还特意送药过来?巧合?还是试探?我看着她推过来的药盒,没动。

“你有心了。我已经让司机给他送了点汤过去。”我含糊地说。“送汤?

”林晚舟眨了眨眼,笑容依旧甜美,但眼底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庄颜姐真体贴。

不过承宇哥胃不舒服的时候,其实不太喜欢喝汤汤水水,他觉得胀气。还是吃药实在些。

”她在暗示什么?就在这时,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和林晚舟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是陆振华,而是……陆承宇!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脸色却比西装颜色还沉,甚至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苍白。

额角有细密的汗珠,一手紧紧按着上腹部,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显然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他另一只手里,

赫然拿着我让老陈送去的那个保温杯!他回来了?还拿着杯子?他怎么回来了?汤喝了没?

解药起效了吗?无数疑问瞬间冲进脑海。更让我心惊的是,林晚舟看到陆承宇时,

眼中毫不掩饰地亮起光,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声音带着真实的焦急:“承宇哥!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胃又疼得厉害?”她伸手想去扶他。陆承宇却像是没看见她,

或者说,他冰冷的目光穿透了她,直接钉在我身上。那眼神,锐利得像冰锥,带着审视,

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冰冷的怒意。他一步一步走进来,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他走到沙发边,没有坐下,只是将手中的保温杯,

“咚”地一声,重重地顿在茶几上。杯身上那张写着“务必趁热喝掉”的便利贴,异常刺眼。

“汤?”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因为疼痛而压抑,却字字淬冰,“庄女士,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汤?”客厅里死一般寂静。中央空调出风的嘶嘶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林晚舟站在陆承宇旁边,脸上的担忧瞬间凝固,随即转化为惊愕和一丝难以察觉的……了然?

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那个保温杯,再看向陆承宇痛苦却强撑的样子,

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陆承宇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牢牢钉在我脸上。

他一手仍死死按着胃部,额角的汗顺着冷硬的轮廓滑下,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濒临爆发的危险气息。“我……”喉咙干涩得发紧,大脑飞速旋转。

他喝了?没喝?喝了多少?解药起效了吗?为什么他看起来更痛苦了?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炸开。“养胃汤。怕你忙起来顾不上吃饭。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声音努力维持平稳,“你喝了吗?感觉怎么样?”“感觉?

”陆承宇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弯腰,

另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胃部的剧痛正在疯狂肆虐。“托你的福,

喝了半杯,感觉……像有把刀在里面绞!”半杯?只喝了半杯?解药剂量是按整杯算的!

我手脚瞬间冰凉。“承宇哥!你别吓我!”林晚舟惊呼一声,声音带着哭腔,

立刻上前想搀扶他,“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汤……”她话说一半,猛地顿住,捂住嘴,

惊恐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控诉。“汤有问题?”陆承宇猛地直起身,

死死盯着我,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你往里面加了什么?嗯?

”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晚舟的抽泣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却更添压抑。“我没有!

”我立刻反驳,心提到了嗓子眼。监控!厨房有监控!“承宇,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但我怎么可能害你?厨房有监控,我熬汤的过程……”“监控?”陆承宇冷笑一声,打断我,

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你想说监控能证明你的清白?那要不要我现在就调出来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然后翻转屏幕对着我。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厨房监控的实时画面!角度正好对着料理台。我呼吸一窒。

他手机能直接看监控?这权限……原主根本不知道!只见陆承宇手指滑动,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快速回放。我冲进厨房、拿出药瓶(虽然被纸巾裹着,

拿出那个黑色塑料袋、取出安瓿瓶、混合各种粉末和液体配制那杯深褐色“饮料”的全过程!

清晰得如同慢镜头回放!画面最终定格在我把那杯东西倒进保温杯、贴上便利贴的那一刻。

陆承宇收回手机,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的审视。“庄女士,”他声音低沉,

每一个字都像冰渣子砸在地上,“请你解释一下,这些动作,和你口中所谓的‘养胃汤’,

有什么关系?”“我……”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手脚冰凉。证据确凿,

铁证如山!原主买毒药、我配解药的画面清清楚楚!但说那是解药?谁信?证据呢?

C先生吗?那个毒贩子?林晚舟捂着脸,肩膀耸动,哭得更厉害了,

声音断断续续:“庄颜姐……你……你怎么能……承宇哥哪里对不起你了?

陆叔叔对你那么好……”她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陆承宇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怀疑,

而是彻底坐实了某种判断的冰冷和……杀意。就在这时,

玄关处传来钥匙**门锁的、沉稳的转动声。咔哒。门开了。陆振华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深色休闲装,身形挺拔,虽然鬓角染霜,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常。

他身后跟着拎着行李箱的管家老周。当陆振华踏进客厅,看清里面的景象时,

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他唯一的儿子陆承宇,脸色惨白如纸,一手死死按着胃部,

额上冷汗涔涔,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正用一种混杂着极度痛苦和冰冷怒意的眼神,

死死盯着我。而他视若亲女的林晚舟,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至于我,

站在风暴中心,脸色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客厅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怎么回事?

”陆振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家之主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三人。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茶几上那个孤零零的保温杯上,杯身上的便利贴异常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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