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是秦筝身边的一条狗。她是天恒集团说一不二的女总裁，而我，

是她用钱养着的实习生。她高高在上，用冰冷的眼神和支票定义我的价值。

她的爱慕者在宴会上把红酒浇在我头上，我只是微笑着递上纸巾。

她在公司里任由下属将黑锅扣在我身上，我平静地接受了被开除的命运。最后，

我出了一场车祸，躺在医院里奄睨一息，她也只是让助理送来一张没有温度的支票。

所有人都以为，我这只依附于她的金丝雀，翅膀断了，彻底废了。他们在我面前，

从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嘲弄。但他们不知道。这场由我导演的剧本杀，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亲手递给他们的每一个角色，都通向同一个结局——死亡。而我，是唯一的，

也是最后的赢家。一、开胃菜是红酒酒是冷的。浇在我头上的时候，

我甚至能感觉到头皮被冰得缩了一下。红色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流过额头，

流过眼角。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浅红色。我面前站着的人叫赵瑞。

他手里的高脚杯还是空的，杯壁上挂着几滴红酒。他看着我，嘴角挂着笑，

那种猫捉老鼠的笑。“哟，手滑了。”他说。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宴会厅里几十双眼睛，

全都钉在我身上。有惊讶，有玩味，有**裸的看好戏。我是个笑话。

全城都知道我是个笑话。我是程昱，天恒集团的一个实习生。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天恒集团女总裁，秦筝，她养的男人。或者说，宠物。我没动，甚至没抬手去擦脸上的酒。

我只是抬起头，看着赵瑞。他的眼睛里全是挑衅。他喜欢秦筝，也是全城都知道的秘密。

所以他恨我。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实习生，碍了他的眼。我笑了笑。

从旁边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起一张干净的餐巾。我没有擦自己，而是向前一步，

把餐巾递给赵瑞。“赵总，手脏了，擦擦吧。”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的人听清。

赵瑞的脸僵了一下。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预想中的，可能是我暴怒，

或者是我屈辱地低下头。但我没有。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秦筝就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端着一杯香槟，正冷冷地看着这边。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愤怒，没有同情，什么都没有。就像在看一场跟她无关的马戏。我是那只被戏耍的猴子。

她才是我的主人。赵瑞不过是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证明他比我更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赵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餐巾，狠狠摔在地上。“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压低声音吼。我还是在笑。“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总看着呢。

”我轻声说。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赵瑞的肺里。他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秦筝。

秦筝的表情依然冰冷，但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她不喜欢她的东西，被别人随意处置。

哪怕那个东西，她自己也不怎么在意。赵瑞的气焰一下子灭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转身走了。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周围的人开始重新交谈，但目光还时不时地飘向我。

我拿起托盘里的一杯清水，走到角落的休息区，慢慢地擦拭着头发和脸。

黏腻的酒液沾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但我不在乎。这场戏，演得还不错。赵瑞的冲动，

我的隐忍，秦筝的冷漠。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剧本的第一页，顺利翻过。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真实的微笑。他们都以为我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们不知道。我正在搭建一个更大的笼子。一个能把他们所有人都关进去的笼子。

二、办公室里的隐形人回到公司，我依旧是那个隐形人。我是总裁的“关系户”，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所以，没人敢当面得罪我。但也没人愿意真正地接近我。

我的工位在办公室最偏僻的角落。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文件，复印材料，

偶尔给前辈们跑跑腿买咖啡。这些工作，任何一个实习生都能做。他们把我放在这里，

不过是给我一个“天恒集团员工”的名分。一个方便秦筝随时召唤我的身份。

策划部的王经理是我的直属上司。一个四十多岁，头发有点稀疏的男人。他对我，

总是一种复杂的态度。既有对“总裁男宠”的鄙夷，又有不敢得罪的谨慎。

所以他选择无视我。开会的时候，他从来不点我的名。有新项目的时候，

也从来不把我算进去。我就像工位上的一盆绿植，会呼吸，但没有人在意。

茶水间是八卦的集散地。我每次去接水，都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看见没，就是他，

穿得人模狗样的。”“听说昨晚在宴会上被赵总教训了，活该。

”“真不知道秦总看上他什么了，小白脸一个。”他们以为我听不见。或者，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听见。在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我这样的存在，就是原罪。我从不反驳。

我只是安静地接好我的水，然后回到我的角落。打开电脑，处理那些无关紧要的文件。

我把每一份文件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按照日期、项目、类别分门别类。

我把王经理交代的所有琐事都做得滴水不漏。我的工作邮箱里，永远没有延迟回复的邮件。

他们觉得我是在讨好，在夹着尾巴做人。他们错了。我在熟悉这个帝国的每一个零件。

天恒集团的组织架构，部门职能，人员关系，

核心项目……那些被他们当成垃圾一样丢给我的旧文件和报表里，藏着这个公司所有的秘密。

资金的流向，项目的漏洞，高层之间的利益纠葛。我像一只贪婪的蚂蚁，一点一点地，

把这些信息搬回我的巢穴。下午，王经理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扔给我一叠厚厚的文件。

“城西那个项目的资料，明天秦总要看，你整理一份概要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

眼睛看着电脑屏幕，都没抬一下。城西项目。天恒集团今年最大的投资项目，

也是赵瑞家里的公司参与竞标的项目。这里面的水，很深。王经理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

用心险恶。做好了，功劳是他的，他可以说是我这个实习生做得不完善，

他最后把关才搞定的。做砸了，责任就是我的，秦总怪罪下来，

他正好可以把我这个“关系户”踢走。“好的，王经理。”我平静地接了过来。

他似乎有点意外我的干脆，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有什么不懂的，

别来问我，自己想办法。”他敲了敲桌子，算是警告。“明白。”我抱着文件，

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回到座位上，我翻开了那叠资料。很乱。

各种报表、合同、会议纪要混杂在一起。有些关键数据的地方，还被人用笔涂抹过。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为我准备的陷阱。我把文件一页一页地摊开。然后，

我打开了电脑里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是我这几个月来，收集的所有关于城西项目的信息。

有我从废纸篓里捡回来的打印草稿，有我帮别人复印时偷偷留下的备份，

还有我从公司内网数据库里悄悄下载的加密数据。把这些碎片拼在一起。

一幅完整的、丑陋的画卷，在我面前展开。虚报的预算，伪造的资质，

还有……一条通向海外账户的，肮脏的资金链。而这条资金链的尽头，指向的正是王经理。

也指向了赵瑞的公司。原来，他们才是一伙的。他们想利用我这个“总裁亲信”的身份，

把一份假报告递到秦筝的桌上。而我，就是那个完美的替罪羊。我看着电脑屏幕，笑了。

他们以为我是棋子。却不知道，我才是那个布下棋局的人。他们挖好了坑，等着我跳。

我不仅要跳，我还要在坑底，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一份足以把他们所有人都埋进去的大礼。

三、完美的替罪羊我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我没有去整理那份他们给我的假资料。

我用我自己的信息，重新做了一份报告。不，是两份。第一份报告，是“他们想要的”。

我把王经理和赵瑞想让我看到的东西，做得更完美，更天衣无缝。我用专业的图表和数据，

把那个充满漏洞的项目，包装成了一个前途无量的金矿。所有的假数据，

我都找到了合理的逻辑去支撑。这份报告，就算拿到最顶级的分析师面前，也挑不出毛病。

这是用来麻痹他们的。第二份报告，才是真正的“概要”。

我把城西项目里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用最简洁、最直接的方式呈现出来。

每一笔黑钱的流向，每一个伪造的签名，每一个违规的操作。我都标注了证据的来源。来源，

就是他们扔给我的那堆“垃圾”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涂抹和修改。

还有我电脑里的那些“备份”。这是一颗炸弹。一颗足以炸毁王经理、赵瑞，

甚至能让天恒集团伤筋动骨的炸弹。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

把第一份报告放在了王经理的桌上。“王经理，报告做好了。”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拿过报告，粗略地翻了翻。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嗯，知道了，放着吧。

”他挥挥手，像赶一只苍蝇。我回到自己的工位，坐下。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地等待。

等待审判的降临。上午十点，秦筝的秘书打了内线电话过来。“程昱，

秦总让你带着城西项目的报告，去一趟她办公室。”我站起身。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王经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以为，我的死期到了。我拿起桌上那份精心准备的“炸弹”，走出了策划部。

秦筝的办公室在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她就坐在办公桌后，像一个女王。

“报告。”她吐出两个字，言简意赅。我走上前，把报告放在她的桌上。但我放下的，

是第二份。那颗真正的炸弹。她拿起来，翻开。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就变了。

那种冰山一样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抬起头，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我。“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您要的概要。”我平静地回答。“我以为，

您想看点真实的东西。”她的手指收紧，捏着报告的边缘。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很久，她才重新开口。“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王经理给我的资料里，就有。

”我说。“您知道，他们总喜欢把一些用不上的东西，丢给实习生。”秦筝没说话。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她不傻，她瞬间就明白了这里面的一切。王经理的陷阱，我的反击。

她可能没想到，她养的一只金丝雀，居然有这么锋利的爪子。“你想要什么？”她问。

这是一个交易的信号。“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公司的蛀虫，

应该被清理掉。”我的样子，像一个刚正不阿、一心为公的傻小子。秦筝看着我，眼神复杂。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按下了内线电话。“让王经理和法务部的人，上来一趟。”她说完，

挂掉电话，然后把那份报告扔进碎纸机。刺耳的声音响起。证据，消失了。她看着我，

说出了决定。“这件事，到此为止。”“王经理那边，我会处理。

”“至于你……”她顿了顿。“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我愣住了。我以为，

我交上了投名状，她至少会把我当成自己人。但我错了。在她眼里，一只会咬人的狗，

比一只听话的狗，更危险。她不需要能干的下属。她只需要绝对的服从。我的自作主张，

触碰了她的逆鳞。“为什么？”我问。“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东西。”她的声音，

比窗外的冬天还要冷。“滚。”我看着她，心里没有愤怒，反而有一丝想笑。原来，

我在她心里，连一枚棋子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玩物。一个稍微有点意思，

但终究要被丢弃的玩物。“好。”我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一切，都比我预想的，

还要顺利。她亲手把我推出了天恒集团。她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她不知道，

这正是我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一个被开除的、无足轻重的实习生。

一个被她抛弃的、可怜的“男宠”。谁会把这样一个人，和接下来即将发生的血雨腥风，

联系在一起呢？没有人。我走出天恒大厦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游戏，

进入第二阶段了。四、刹车失灵的声音被开除后，我成了真正的无业游民。

秦筝没再联系过我。她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也被冻结了。

我像是被她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清除掉了。我搬出了她给我租的高级公寓，

在城中村找了个便宜的单间。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偶尔出门逛逛。我看起来，

就像一个彻底被打垮的失败者。我知道有人在监视我。是秦筝的人。她不相信我，

想看看我被赶出来之后，会做什么。我就让她看。看我怎么颓废，怎么潦倒。

我每天穿着最廉价的恤和拖鞋，去路边摊吃六块钱一碗的杂酱面。我和邻居下棋，

一坐就是一下午。我把所有锋芒都收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最普通、最无害的废物。半个月后，

监视我的人撤了。秦筝大概觉得，我就是个虚张声势的蠢货，根本构不成威胁。她放心了。

而我，也终于可以开始我的行动了。那天晚上，我约了赵瑞。

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想知道城西项目的真相吗？

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捅了你一刀吗？”后面附上了一个地址。一个废弃的码头仓库。

赵瑞一定会来。他那种自负又多疑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的人。

他以为是王经理出卖了他。他想来找证据。晚上十一点，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开进了废弃码头。

车灯像两把利剑，划破了黑暗。赵瑞从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他很谨慎。

我没有露面。我就藏在仓库二楼的阴影里，像一只蜘蛛。看着他走进我为他准备的陷阱。

仓库里空空荡荡，只有中间放着一个文件袋。赵瑞示意保镖去拿。保镖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一叠照片。照片上，是王经理和一个男人在咖啡馆见面的场景。那个男人，

是天恒集团的死对头，另一家地产公司的副总。照片拍得很巧妙，

看起来就像王经理在向对方泄露商业机密。这些照片，当然是伪造的。是我找人P的。

但足够以假乱真。赵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王德发！敢耍我！”他怒吼一声，

把照片狠狠摔在地上。他信了。他相信是王经理为了自保，把他卖给了竞争对手。

他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王经理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破口大骂。“姓王的！

**给我等着！老子不弄死你，我就不姓赵！”骂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气冲冲地带着保镖上了车。保时捷发出一声轰鸣，掉头就走。速度很快，带着主人的怒火。

我站在二楼的窗边，冷冷地看着车灯消失在夜色里。我知道，他现在要去哪儿。

他要去找王经理算账。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他走了，按计划行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收到。”我挂掉电话，没有离开。我只是静静地，

在黑暗中等待着。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的手机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搞定了。很干净。

”“嗯。”我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向远方。城市的主干道上，

隐隐约约传来了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今晚的新闻，应该会很热闹。《豪车深夜失控，

撞上高架桥护栏，车主当场死亡》。标题我都想好了。赵瑞的死，会被定义为一场意外。

酒后驾驶，情绪激动，导致操作失误。警察会从他的血液里检测出酒精。

也会从他破碎的手机里，找到他死前和王经理那通充满火药味的电话。

王经理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但警察找不到任何他动手的证据。因为真正动手的，不是他。

是我。那辆保时捷的刹车系统，早在我约他之前，就被人动了手脚。一种遥控装置。

在特定的路段，特定的时速下，就会启动。刹车会瞬间失灵。一切都像一场意外。

一场完美的，由我导演的意外。赵瑞死了。我的复仇名单上，划掉了第一个名字。

我站在黑暗的仓库里，感觉不到一丝兴奋。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这，才只是个开始。秦筝，

很快，就轮到你了。五、一张没有温度的支票赵瑞的死，在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赵家动用了所有关系，想查出真相。王经理被警方带走调查了好几次，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

最后还是被放了出来。只是他策划部经理的位置，是坐不稳了。秦筝借此机会，

把他调到了一个闲职部门，算是彻底架空了。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秦筝在为赵瑞报仇。

只有我知道，她只是在清除一个没用的棋子。顺便，把城西项目的所有烂摊子，

都推到了王经理和死去的赵瑞身上。她从这场风波里，干净利落地脱了身。

甚至还借机吞并了赵家一部分不稳定的产业。这个女人，手腕和心肠，都一样狠。而我，

程昱，一个被她开除的前实习生，一个躺在城中村出租屋里的废物。没有人会把我，

和这场豪门恩怨联系在一起。我的“车祸”，也来得很是时候。那天下午，

我骑着一辆破旧的电瓶车，去菜市场买菜。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十字路口。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毫无征兆地，从侧面撞了过来。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身体和地面碰撞的瞬间，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痛，然后是黑暗。我没有死。

但伤得很重。右腿粉碎性骨折，三根肋骨断裂，还有轻微的脑震荡。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浑身插满了管子。像一个破损的布娃娃。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一场苦肉计。撞我的司机，

是我的人。他会去自首，说是刹车失灵，操作不当。他会承担所有责任，赔偿，坐牢。而我，

则需要用这场真实的痛苦，来洗清自己身上最后一丝嫌疑。一个连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的人，

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报复谁呢？秦筝是在我住院第三天的时候，派人来的。来的不是她本人，

是她的秘书，李姐。一个干练的中年女人。她提着一个果篮，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程先生，身体好些了吗？秦总很关心你。”我虚弱地躺在床上，冲她笑了笑。

“替我……谢谢秦总。”我的声音，沙哑又无力。李姐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秦总的一点心意，密码是六个八。秦总说，

希望你好好养伤，以后……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四个字，断得干干净净。

这是一笔遣散费。也是一笔封口费。她大概是怕我把城西项目的事情捅出去。用钱，

来买我的沉默。我看着那个信封，没有伸手去接。李姐把它放在了我的枕边。

“那我就不打扰程先生休息了。”她说完，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从头到尾，

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冷漠，又高效。这就是秦筝的风格。李姐走后，我拿起了那个信封。

打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是秦筝的字迹，龙飞凤舞。“两清。

”就这两个字。我笑了。笑得胸口都在疼。两清？秦筝，你太天真了。我们之间，

用鲜血和人命堆起来的仇恨，怎么可能用一张小小的银行卡，就两清了？你毁了我的一切。

我的家庭，我的人生。现在，轮到我来毁掉你了。我把卡收好。里面的钱，

会成为我复仇的经费。也算是，你提前为自己的葬礼，买单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白色的，很刺眼。就像多年前，我从那场大火里被救出来时，看到的天空一样。那时候，

我就对自己发过誓。所有让我家破人亡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赵瑞，只是第一个。

秦筝，你准备好了吗？迎接我为你准备的，盛大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