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凡,我和见雪只是普通朋友,你千万别误会。”
说完,他又轻轻扯了扯封见雪的衣袖。
“你好好解释,别因为我生了嫌隙。”
谢泽远拿着房卡进了他的房间。
他走后,整个酒店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封见雪牵着我的手一边等候电梯,一边跟我解释。
“酒店经理认错了人,你别放在心上。”
我低着头没说话,满脑子都是看到那幅照片的日期。
进到房间,封见雪拉开落地窗帘,指向窗外的雪山说道。
“我特意给你订的雪景房,年年就住在那里。”
房子里灯光泛黄,将我们两个的身影拉的很长。
我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雪山,想到年年临死都还喊着“妈妈”,再也忍不住含泪问她。
“2021年11月4日,那天你不是出差了吗?为什么会和谢泽远在一起?”
封见雪眸光微闪,没有回答。
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我瞬间哑了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了?说话啊?年年出事时,你在干什么?”
我现在只要一想起年年在血泊中问我:“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吗?”
我的心就止不住地颤抖,可封见雪只是轻叹一声,将我发抖的身子抱进怀里。
“那天我确实来了瑞士,但我是入住酒店后才遇到谢泽远的,这只是巧合。”
“如果我提前知道年年会出事,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回家。”
听着她赤忱的话,我的眼眶却逐渐猩红。
她说遇见谢泽远是巧合,可她每年11月来这个酒店入住,难道不是年复一年在等待这个巧合吗?
我哽咽着想说话,封见雪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祁崇凡,我们从姐弟变夫妻,经过了不少阻碍。”
“看完年年,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封见雪的话,让我情绪一阵翻涌。
这个女人不仅在半年前瞒着我将儿子的骨灰盒移到了瑞士雪山。
更是在前几天把家里有关儿子的所有东西,全都清空处理。
连一张照片都没留给我。
她都这么对我、对孩子了,竟然还觉得我们两个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我抬起冰冷泛白的指尖,一点点将封见雪推开。
“等回去再说吧。”
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了。
我躺了下来,背对着封见雪没有再去看她。
封见雪帮我盖好被子,便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大抵是一路奔波和连日的疲劳,让我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看到年年站在雪山上,戴着一条红围巾朝我招手。
“爸爸,你快来,这里好厚的雪,我们一起来堆雪人吧。”
他的鼻子被冻得通红,可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
我弯腰和他一起滚雪球,找树杈做雪人的小胳膊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