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温和一笑。
“欢迎你,星落。名字真好听。”
她指了指一个空着的画架:“你的位置在那边,先把东西放下吧。”
那天下午,我画了一幅向日葵。
大片大片金色的向日葵,朝着太阳,野蛮生长。
闻溪走到我身后,看了很久。
她没有评价我的技巧,只是轻声问:“你好像很喜欢太阳?”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画得很好,充满了生命力。”
我爸来接我的时候,闻溪跟他聊了几句。
她夸我“有灵气,有天赋,是个天生要走这条路的孩子”。
我爸听得心花怒放,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笑。
赵静姝的脸,却越来越沉。
晚上,她走进我的房间,拿起我那幅向日-葵。
“画得不错。”
她把画放在桌上,指尖在金色的颜料上狠狠一划。
一道刺眼的划痕,出现在太阳最中央的位置。
她又拿起颜料笔,发狠地戳着我的画,嘴里念叨着:“真丑,根本没天赋。”
她看着我,阴冷地笑了笑:“你以为你画得好?不过是沈振华的施舍罢了。你什么都不是,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在“向溪”画室的日子,是我十年来最安宁的时光。
闻溪老师从不吝啬她的夸奖。
她会把我的画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会把我的作品推荐给来看展的画廊主。
在她的鼓励下,我越来越自信,画技也突飞猛进。
赵静姝的控制欲,却随着我的“失控”而日益膨胀。
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画室。
有时是送下午茶,有时是接我放学。
她每次来,都会亲热地挽着闻溪的胳膊,一口一个“闻老师”。
“我们家星落,真是多亏您了。”
“这孩子从小就内向,不爱说话,也就您有耐心。”
她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闻溪。
“一点小心意,您别嫌弃。”
闻溪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等赵静姝走后,闻溪打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