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争先恐后地开口:
小嫂子,刚刚砚哥摘你助听器说了一大堆肉麻情话,听得我们都起鸡皮疙瘩了。
啧啧,要是我也有青梅竹马就好了。
行啊你小子,叶梦琪揽住余砚的肩,笑着锤了下他胸口,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抱得娇柔美人归。
我没说话。
目光在包厢所有人的面上打转。
他们或是笑着恭喜,或是竖大拇指夸赞,更有甚者说等着喝喜酒。
没人露出丝毫破绽,表情自然得不像话。
我突然就想起今年大大小小的聚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
余砚摘下我的助听器,眉眼含柔地开口,不知说了什么。
后来他给我戴上助听器。
大家也都是说,他在说情话,他在立誓言,保证永不辜负我。
若不是我治好了耳朵。
听到他柔声蜜语下,那掺杂着丝丝缕缕的玻璃渣,那难听至极的话,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叶梦琪突然哎呀一声。
松开揽住男人肩膀的手,大大咧咧跟我道歉:抱歉啊夏禾,我们兄弟这样玩惯了,你别吃醋啊。
余砚笑骂,得了吧你,成天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哪有女人的样子?
说完,两人旁若无人地开始追逐打闹。
所有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我闭了闭眼,转身想走,却被眼尖的叶梦琪伸手拦住。
她眼底满是不赞成,大家都是给你面子,才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的,你突然要走?
余砚揉了揉我的脑袋,似是十分无奈地哄:
大家送你的生日礼物都没拆,别闹公主脾气了呗?
我皱眉,下意识避开。
忽略余砚骤然变得晦暗不明的神情,一字一顿告诉他,我们分手,以后别再联系了。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包厢。
回去路上,手机不断收到消息。
余砚很不解:你又在闹什么?大家辛辛苦苦过来陪你过生日,给你准备礼物,你就这样把人晾在一边?
叶梦琪只是太高兴了,她性格爽朗大方,不像你们这些女生矫揉造作,所以才揽了我的肩,不是很快放开还跟你道歉了么?
其他几个朋友,也相继在同学群艾特我:
夏禾,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莫名其妙甩脸子走人,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你?
靠,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只觉好笑,冷冷回了一句:到底是谁过分?便把几人一一拉黑,退了班级群。
到家后,又简略地把这件事跟父母说了一遍。
我抿了抿唇,面对面露关切的爸爸妈妈,心底酸酸涨涨的疼痛突然涌了上来,语调控制不住变得哽咽:我不喜欢他了……
也不想和他一起去魔都读大学,更不想和他在一起,结婚……
妈妈心疼地为我拭去眼泪:乖宝,这不是什么大事。
爸妈明天就带你去退婚,志愿想报哪里爸妈都支持,身后还有爸妈呢。
爸爸牵着我到客厅,将蛋糕刀放在我手心。
蛋糕还来不及送过去,你就回来了,正好,咱一家三口平平淡淡过一个生日。
十八年前你出生,爸爸可是笑皱了脸呀。小寿星别哭了,来切蛋糕许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