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箐箐故作惊慌:“这……这不好吧?她不仅是您的妻子,还是我的老师……我怎么能打老师呢……”
“那就让保镖动手。”贺宴语气温柔,却说着最残忍的话,“这样就不会影响你。”
许知意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贺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宴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抬手示意身后的保镖:“动手。”
两个高大的保镖立刻架住许知意,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啪!”
第一记耳光落下时,许知意的耳畔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
她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雨夜,贺宴也是这样挡在她面前,对欺负她的人说:“谁敢动她一根手指,我要谁生不如死。”
“啪!”
第二巴掌将她的回忆打得粉碎,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苍白的唇瓣。
她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贺宴正温柔地捂住顾箐箐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惹得女孩娇嗔地捶他胸口。
……
当第十巴掌落下时,许知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瘫软在地上,耳边回荡着学生们压抑的惊呼。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贺宴温柔地对顾箐箐说:“走吧,带你去吃那家你最喜欢的日料。”
走廊上的学生窃窃私语:“天啊……许老师好可怜……”
“贺总怎么能这样……”
“那女的好恶心,明明是自己打的!”
许知意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每走一步都像有刀子在割。
可这点疼算什么?心口那道口子才叫疼,血淋淋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
她曾经以为,贺宴就算变心,至少还会念及旧情。
可他居然为了顾箐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打她十个耳光。
走出校门时,秋风刮在脸上,疼得她直抽气。
回到家,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狼狈的自己:脸肿得老高,嘴角还带着血丝。
她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许知意花了三天时间,才养好脸上的伤,照常去学校上课。
刚进办公室,领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知意啊,顾箐箐翘了期中几门课的结课答案,你作为班主任,得问问情况。”
许知意这才点开顾箐箐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贺宴带她去拍卖会的照片,她脖子上戴着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配文:【贺先生说这条项链很适合我~】
再往下翻,全是他们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的照片:私人游艇、米其林餐厅、马场……
许知意拨通了顾箐箐的电话。
电话那头音乐声嘈杂,顾箐箐的声音带着笑意:“喂?许老师?”
“你期中答案缺考了,”许知意公事公办地说,“领导让我问问你情况。”
“哦,那个啊,”顾箐箐轻笑,“不就是几门答案吗?你和领导关系好,直接帮我录个成绩不就行了?”
她顿了顿,语气得意:“实在不行,我让贺先生给学校捐几栋楼,这事不就过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贺宴低沉的笑声:“玩得开心吗?”
“开心~”顾箐箐娇声回应,随即对许知意说,“老师,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们玩了。”
电话被挂断。
许知意自嘲一笑,放下手机,没再管这件事。
傍晚回家时,她远远看见贺宴站在别墅院子里,正手把手教顾箐箐学车。
“方向盘握稳,别紧张。”他站在驾驶座旁,俯身靠近顾箐箐,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怕,有我在。”
这一幕刺痛了许知意的眼睛。
曾经,他也是这样教她开车的。
那时她笨手笨脚,差点撞上护栏,贺宴却笑着捏她的脸:“怕什么?有我在。”
而现在,他对着另一个女孩说同样的话。
“你自己试试。”贺宴退开一步。
顾箐箐咬着唇:“我、我怕撞到人……”
“没事,”贺宴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我在。”
顾箐箐这才放心地踩下油门。
然后,猛地朝许知意冲了过来!
“砰!”
许知意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鲜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地面。
剧痛中,她模糊地看见贺宴冲了过来。
却是第一时间抱住了惊慌失措的顾箐箐:“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许知意躺在血泊里,意识渐渐模糊。
……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
“你醒了?”贺宴站在床边,神色平静,“医生说你断了几根肋骨,这几天别去学校了,好好休养。”
许知意张了张嘴,肋骨的剧痛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箐箐不是故意的,”贺宴继续说,“她刚学车,太紧张了。”
“她……就是……故意的……”许知意忍着剧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离她……那么远……”
贺宴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知意,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