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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葬礼上的冰锥奶奶的遗像嵌在乌木相框里,黑白照片上的笑容被香烛熏出淡淡的焦黄。

我跪在蒲团上,膝盖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廉价的黑色套裙紧紧裹着身上的赘肉,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布料被撑开的紧绷感。雨丝斜斜地打在灵堂的玻璃窗上,

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喉咙里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花,

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裴斯年压低的笑声,那声音穿过哀乐的缝隙,

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喜欢她?怎么可能。”他嗤笑一声,

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就她那一百五的体重,那一头的小花卷,

活脱脱一颗行走的爆米花。你说什么?离婚?她离了我能活?这辈子就算喜欢一头猪,

我都不会喜欢她。”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同时振翅。

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要蜷缩在地上。

原来那些深夜里的温柔低语是假的,那些小心翼翼为我掖好被角的动作是装的,

就连上个月他出差带回来的那家老字号糕点,恐怕也只是为了维持他“好丈夫”的假面。

我慢慢站起身,膝盖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在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格外突兀。

裴斯年正好挂了电话转身进来,看到我站着,皱了皱眉:“怎么起来了?奶奶最疼你,

多跪会儿。”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可我却觉得像在听毒蛇吐信。我盯着他熨帖的黑色西装裤,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帮我系鞋带时,指尖不经意划过我脚踝的温度,那时我还傻傻地以为,

这就是细水长流的爱情。“裴斯年,”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唐心你发什么疯?”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弯腰捡手机的动作带着压抑的怒火,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闹够了没有?”“我没闹。”我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突然觉得很可笑,“你不是早就想摆脱我这颗‘爆米花’了吗?如你所愿。”他猛地抬头,

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我挺直背脊,

尽管知道自己此刻臃肿的身材在他眼里一定滑稽可笑,可我不想再弯着腰做人了。

灵堂里的哀乐还在继续,奶奶的笑容静静地看着我们,像是早就预料到这场闹剧。当天晚上,

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客厅茶几上。裴斯年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的烟烧到了尽头,

烫得他猛地一哆嗦。“唐心,”他声音沙哑,“我白天说的话是气话,你别当真。

”“气话才是真心话,不是吗?”我把自己的东西塞进一个旧行李箱,动作缓慢却坚定,

“结婚三年,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以后不用忍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不准你走!唐心,你以为离开我你能去哪里?

你什么都不会,除了做饭打扫,你还有什么用?”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留恋。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手腕上立刻留下几道红痕。“是啊,我什么都不会,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但我至少会做人,不会在长辈的葬礼上,

背后嚼舌根骂自己的妻子是猪。”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我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玄关柜上还摆着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傻气,依偎在他身边,像颗圆滚滚的糯米团子。“裴斯年,

”我轻轻带上门,把所有的不堪和委屈都关在门后,“祝你早日找到你喜欢的那头猪。

”雨还在下,我站在单元楼门口,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着眼泪一起滑落。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不知道是谁家又发生了不幸。我抹了把脸,拖着行李箱走进雨幕,

积水很快浸湿了我的帆布鞋,冰凉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却远不及心里的寒意。

2镜子里的陌生人搬家公司的卡车开走时,我站在出租屋的阳台上,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发呆。这间三十平米的小公寓在老城区,墙皮有些剥落,

窗户正对着一个喧闹的菜市场,但胜在便宜,而且阳光很好。我打开行李箱,

把几件旧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

镜子里映出的人影让我下意识地别过脸——宽松的T恤遮不住圆滚滚的肚子,

牛仔裤的拉链总是要费很大劲才能拉上,脸颊上的肉堆在一起,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裴斯年说得对,我就是一颗行走的爆米花,还是颗快要过期的爆米花。奶奶的葬礼结束后,

我把她留下的那本食谱找了出来。泛黄的纸页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有她独创的甜点配方,也有我小时候爱吃的家常菜做法。翻到最后一页,

夹着一张我十岁时的照片,梳着羊角辫,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那时的我虽然也不瘦,

但眼睛亮晶晶的,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心心要做个快乐的小胖子,

”奶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但不能做个懒胖子哦。”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奶奶。

这三年来,我为了照顾裴斯年的饮食起居,辞掉了自己喜欢的甜点师工作,

每天围着厨房打转,把他养得红光满面,自己却在日复一日的琐碎里,

渐渐失去了原来的样子。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是闺蜜林薇薇发来的消息:“心肝,

晚上出来嗨皮,庆祝你重获自由!”我犹豫了很久,打字回道:“不了吧,

我最近不太想出门。”“少来这套!”林薇薇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唐心我告诉你,

你要是敢因为那个渣男自暴自弃,我就把你小时候偷喝酱油的照片发到朋友圈!

”我被她逗笑了,眼眶却有点发热。“我没有自暴自弃,”我小声说,

“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知道对不起自己就赶紧出来!

”林薇薇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我给你报了个烘焙班,明天就去上课,

把你那身本事捡起来!还有,健身房的年卡我也给你办了,别跟我废话,晚上七点,

‘夜色’酒吧见,迟到一秒钟我跟你绝交!”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突然生出一股勇气。也许,是时候该为自己活一次了。晚上七点,

我站在“夜色”酒吧门口,手心直冒汗。穿了件林薇薇特意送来的黑色连衣裙,

勒得我喘不过气,可镜子里的轮廓似乎比以前清晰了一点。推开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林薇薇已经在卡座里朝我挥手。“这边!”她兴奋地站起来,

上下打量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啧啧啧,我们心心底子就是好,稍微收拾一下就这么美!

”我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果汁。舞池里灯光闪烁,年轻男女们随着音乐扭动身体,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光芒。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对了,”林薇薇凑近我耳边大声说,“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他是做投资的,

说不定能帮你开家甜品店呢!”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拉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身形挺拔,五官深邃,尤其是那双眼睛,

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看得我莫名有些紧张。“这是我发小唐心,”林薇薇热情地介绍,

“心心,这是时宴京,时氏集团的大老板!”我愣了一下,时氏集团的名字如雷贯耳,

那是本市最顶尖的企业之一,没想到老板竟然这么年轻。我赶紧站起来,

手忙脚乱地想和他握手,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杯子里的果汁洒了他一身。“对不起对不起!

”我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抽出纸巾去擦,“我不是故意的……”他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没关系。”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低音弦,

“倒是我吓到你了?”我摇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松开手,

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衬衫上的污渍,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什么宴会。

“听说你想开花店?”他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脸上。“是甜品店,”我小声纠正,

“我以前是做甜点的。”“哦?”他挑了挑眉,“有样品吗?”“啊?”我愣住了,

“现在没有……”“明天带来给我看看。”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瑟缩了一下,“地址在上面,下午三点。

”我拿着那张烫金名片,看着上面“时宴京”三个字,还有那串长长的电话号码,

突然觉得像在做梦。林薇薇在旁边激动地掐了我一把,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时总,

您真是我们心心的贵人!”林薇薇笑得合不拢嘴,“她做的提拉米苏,绝对是全市第一!

”时宴京淡淡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酒吧。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发什么呆呢?”林薇薇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这可是时宴京啊!多少人求着跟他合作都没机会,你居然泼了他一身果汁就拿到了机会,

简直是走了狗屎运!”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突然握紧了拳头。也许,

这真的是一个新的开始。3时先生的糖第二天下午,我站在时氏集团总部楼下,

手心全是汗。保温桶里装着刚做好的提拉米苏,用锡纸小心翼翼地包着,

生怕路上颠簸坏了造型。抬头望着这座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让我有些眩晕。前台**礼貌地接过我的预约信息,笑着说:“时总正在开会,

请您稍等一下。”我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环顾四周。大厅装修得简洁而奢华,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抽象画,来往的员工都穿着精致的套装,

步履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自信干练的神情。和他们比起来,

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显得格外寒酸。就在我坐立不安的时候,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朝我走过来,恭敬地说:“唐**,时总请您上去。

”电梯飞速上升,数字不断跳动,我的心跳也跟着加速。到了顶层,

男人推开一扇厚重的实木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

时宴京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时总。”我紧张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他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文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我小心翼翼地坐下,

把保温桶放在桌上。“这是我做的提拉米苏,”我小声说,“您尝尝看。”他打开保温桶,

浓郁的咖啡香气立刻弥漫开来。他拿起小勺,舀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我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手心又开始冒汗。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很不错。”我松了口气,感觉腿都快软了。“谢谢时总。

”“你的手艺很好,”他看着我,眼神深邃,“为什么放弃了?”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因为……结婚了,就想专心照顾家里。”我低下头,

声音有些发涩。他没再追问,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我面前:“我可以投资你的甜品店,

但有个条件。”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合同上的条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条件是?

”“你要做我的私人甜点师,”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每周给我送两次甜点。”这个条件简单得让我有些不敢相信。“就……就这样?

”“就这样。”他点点头,递给我一支笔,“没问题的话,签字吧。

”我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时,感觉像是在做梦。

走出时氏集团大楼,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林薇薇打电话,

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薇薇,我……我拿到投资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林薇薇在电话那头欢呼起来,“晚上必须庆祝!”挂了电话,我看着手里的合同,

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我走到路边的公交站牌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虽然还是有点胖,但眼睛里重新有了光。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

白天去烘焙班上课,晚上去健身房锻炼,周末就在出租屋里研究新的甜点配方。

每周二和周五的下午,我都会准时提着保温桶去时氏集团,有时是提拉米苏,有时是马卡龙,

有时是刚出炉的曲奇饼干。时宴京总是很忙,

大多数时候我只是把甜点放在他办公室的茶几上就离开,很少能说上几句话。

但他每次都会认真品尝,偶尔会在我下次去的时候提一些建议,

比如“上次的抹茶慕斯甜了点”或者“焦糖布丁的火候刚好”。有一次我去送甜点,

正好赶上他在打电话,语气冷得像冰:“那个项目要是黄了,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我吓得不敢出声,正想悄悄退出去,他却挂了电话叫住我:“等等。”我停下脚步,

紧张地看着他。他指了指桌上的蓝莓芝士蛋糕:“今天的看起来不错。”“您尝尝看。

”我小声说。他拿起小勺尝了一口,突然抬头问我:“你好像瘦了点?”我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是吗?可能是最近锻炼得多了。”他笑了笑,那笑容像是冰雪初融,

让我看得有些失神。“继续加油,”他说,“我不喜欢太胖的合作对象。

”这句话让我脸颊发烫,赶紧说了声“谢谢时总”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电梯里,我看着自己的倒影,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也许,我真的在慢慢变好。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健身房跑步,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喘着气接起来:“喂?”“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时宴京低沉的声音,“晚上有空吗?

陪我参加个宴会。”我愣住了,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宴……宴会?我吗?

”“不然呢?”他轻笑一声,“七点,我让司机去接你。地址发你手机上了。”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上的地址,是本市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我赶紧从跑步机上下来,

冲去更衣室换衣服,脑子里一片混乱。参加宴会?我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啊!

4红裙与旧识七点整,黑色的宾利准时停在楼下。司机恭敬地为我打开车门,

我深吸一口气,坐了进去。身上这件红色露肩长裙是林薇薇硬塞给我的,

她说这是她压箱底的宝贝,专门为我这种“逆袭女主”准备的。

镜子里的女人让我有些陌生。这半年来,我瘦了将近四十斤,脸颊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

眼睛也显得更大了,一头原本卷曲的“小花卷”被我拉直,柔顺地披在肩上。

林薇薇还特意给我化了淡妆,涂了正红色的口红,说这样才能镇住场子。“唐**,

时总在里面等您。”司机把我送到宴会厅门口。我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手包,

手心全是汗。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悠扬的华尔兹舞曲扑面而来,

衣香鬓影的男女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大厅像一座华丽的宫殿。就在我东张西望寻找时宴京的时候,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揽住了我的腰。“来了?”时宴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淡淡的酒气。我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五官也越发深邃迷人。“时总。”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推开他,

却被他揽得更紧了。“叫我宴京。”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

“今晚你是我的女伴,太生分了不好。”我脸颊发烫,刚想说话,

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斯年,你看那边,那不是时总吗?

听说他最近拿下了城东那块地,真是年轻有为啊。”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这个声音……是裴斯年的母亲!我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时宴京按住了肩膀。“怎么了?

”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没……没什么。”我摇摇头,

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就在这时,裴斯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带着一丝讨好:“妈,我们还是少惹时总吧,听说他脾气不太好。”我慢慢转过身,

看到裴斯年正陪着他母亲向这边走来。他比半年前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西装虽然依旧笔挺,但袖口有些磨损,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

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红酒洒了一地。“唐……唐心?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睛瞪得溜圆,“是你?”我没有理他,甚至懒得给他一个眼神,

只是挽着时宴京的手臂,轻声说:“我们去那边吧。”“好。”时宴京配合地转身,

揽着我的腰就要离开。“唐心!”裴斯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裴先生,请你自重。

”“裴先生?”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唐心,

你别闹了,跟我回家。”“回家?”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回哪个家?

回那个你说我是爆米花的家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时宴京往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把我护在身后,目光冷得像冰:“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裴斯年这才注意到时宴京,脸色更加难看了。“时总,”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是我和我前妻之间的事,希望您不要插手。”“前妻?”时宴京挑了挑眉,

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原来如此。不过,唐心现在是我的女伴,

你这样纠缠不休,是不是不太合适?”裴斯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时宴京揽着我的腰,对他冷冷地说:“靠近她,先看看自己有几条命。”这句话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裴斯年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看着时宴京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时宴京不再理他,拥着我转身离开。走到僻静的露台,

他松开手,递给我一杯香槟:“吓到了?”我摇摇头,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谢谢你,时总。”“说了叫我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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