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极富艺术气息的画室内,闻雪香被裴纵按在一幅超大的油画人体前,被迫抬起头,入眼得便是那紧致地腰腹肌肉与漂亮的人鱼线。
往下,是没有刻意掩藏的三角区,只用了寥寥数笔勾勒涂抹,但清晰可见明显弧度,目测尺寸格外惊人。
虽覆盖着一层薄纱,但闻雪香早已见过它的真实面目,也尝过它的凶猛强悍——
不止一次。
直到现在,闻雪香还在跟它艰难的磨合。
倏地,一道冷冽蕴着低磁的嗓音落在她耳畔:“老婆,好看吗?”
闻雪香被问得一滞。
她目光情不自禁往上看,停在那张造物主都无可挑剔的脸上。
极具冲击力的浓颜,冷白皮,眉宇冷戾锋锐,天生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正漫不经心地微垂着,好似在看她。
视线再往下,是他鼻尖点缀着一颗极小的黑痣,画龙点睛般,将这张***的脸平添了几分禁欲感。
毫无疑问,这张脸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她鬼使神差地转头往后看去,画上的脸与身后这张脸重合起来,给予她视觉上猛烈的盛宴冲击。
此刻,这张华丽又冰冷的脸为她染上了几分昳丽艳色。
她眉眼微弯,出口的语调柔媚而甜腻——
“好看。”
闻雪香向来不吝啬夸奖,她柔嫩指尖拂过他鼻梁,一点一点游移,带着点戏诱意味地慢慢扫过——
那紧致漂亮的腰线。
再往下,画上被遮掩的部分如今正笔走游龙的疯狂作画。
画锋强劲,有力,惊为天人。
裴纵被勾得粗沉呼吸又重几分。
他低眸,对上她那双潋滟迷离的眸子,看他时眼尾微微上挑,娇媚得好似藏了钩子。
忽地,她微微收紧腰肢。
***指尖拉过裴纵修长分明的手,缓慢地,看似随意的点了点——
“哥哥这儿。”
要比画上更好看,更有用。”
骤然被按的裴纵,仿佛被拿住了命脉。
修长脖颈青筋暴起,那张狂不羁的脸被浓念侵满,望着闻雪香的眼底贪欲浓郁又炽烈。
那一刹那,海面风起云涌,那浓烈不绝,经久不息的浪潮汹涌袭来。
下一瞬,裴纵冷薄的唇覆上来,顷刻间掠夺她所有呼吸。
极压抑却又透着酸意的声调随着冲.击重重落下:“既然这么喜欢我——
什么时候踹了你未婚夫让我转正?”
*
“咚咚——”
裴纵从催命似的敲门声中惊醒,下意识地看了眼怀里的闻雪香,拉过被角捂在她耳边。
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搅人美梦?
他轻啧了声,冷着脸起床,随手抓过旁边的睡衣套上,遮掩了那满身暧昧痕迹。
“闻雪香,睡得真够死的,昨晚偷人去了啊?”
门外骂声冲天,听得裴纵猛地止住脚步。
他表情一黑,转身往回走,将睡得正香的闻雪香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
“干嘛呀?”
闻雪香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裴纵在摆弄她,嘟囔道:“不要了。”
盯着她困得不行的脸,裴纵有些不忍将她弄醒,但一想到外面极其碍眼的人,眉眼躁郁更深。
他轻捏了捏她香软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字:“老婆,你未婚夫来了。”
“什么?”
闻雪香眼中惺忪混沌倏地消散不见,挣扎着就要从裴纵怀里下来,却被抱得更紧——
“怕什么?”
下一瞬,裴纵呼吸扫在她鼻尖,低沉嗓音压下:“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两人面对着面,闻雪香甚至退无可退。
少了昨晚缠绵悱恻的气氛,那点想要回避的心思被无形放大出来。
然而裴纵却不打算放过她,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沉声追问:“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转正?”
闻雪香心跳得有些乱,门外敲门声恨天响,仿佛下一瞬就要破门而入。
她眨了眨眼,仰头在裴纵唇上安抚地亲了亲:“宝宝,你先藏起来,我去开门。”
突然被亲,裴纵眉眼冷色淡了几分,他深深睨了闻雪香一眼,一言不发地将她抱到门口。
闻雪香瞳孔骤缩。
“你干嘛呀?”
她小小声问他,心跳都快到了嗓子眼。
裴纵性子向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她真怕他不管不顾一个冲动就打开了这道门,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倒不是怕谢乘风发现她房里有人,她跟谢乘风本来就是各玩各的,她房里***他没资格说什么。
只是裴纵,裴纵是谢乘风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吃了窝边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看着将他雪藏了三年还要继续藏的人,裴纵冷哼着将她放下,面无表情道:“我藏起来。”
见他妥协,闻雪香松了一口气。
但等了会,裴纵还是没动,她看不过去催促道:“你快藏呀。”
“我就藏在这。”
裴纵指了指门后,摆明了就没想走。
“你——”
闻雪香有心想说什么,但门外等着的谢乘风已经炸了锅:“闻雪香,你到底在搞些什么?”
闻雪香扫了眼天不怕地不怕的裴纵,认命的将门打开一条缝。
谢乘风敲门敲得一肚子火,忽地看到一张白净乖软的脸闯入眼帘,声调顿时收了收。
看着烦躁咬着烟的谢乘风,闻雪香先发制人:“大早上敲什么敲,不知道我在睡觉吗?”
谢乘风直接被气笑了:“闻雪香,你真是能耐了,哥哥我敲的手都麻了,你睡觉不带耳朵的啊?!”
两人熟稔自然的打情骂俏落在裴纵耳中,听得他冷欲眉眼拧起,脸色更臭两分。
他还在呢。
闻雪香不惯着他:“有话就说,没话快滚。”
“昨晚下那么大雨,爸妈打那么多电话给你都不接,你到底怎么回事?”
谢乘风说着瞪她一眼:“要不是他们担心你非要我来看你,我才不会来。”
说起昨晚,闻雪香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昨晚跟裴纵玩的太起劲,手机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忽地,谢乘风古怪地看向她:“挡着门干什么?不让我进去?”他说着走近一步:“里面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等会就回去跟爸妈说清楚。”
闻雪香打掉他想要推门的手:“你没事可以先走了。”
“你可是二老的宝,不把你安全接回去,二老不得批死我?”
谢乘风说着指了指眼下的黑眼圈,烦躁嗤一声:“反正我才是那个捡来的。”
一大早就打电话叫他接人,都没想过他这个宝贝儿子睡没睡好。
他话里阴阳怪气不要太重,闻雪香浑不在意,她自小被谢家捡回家里给谢乘风当童养媳,这些话这些年她早就听习惯了。
倒是裴纵,听得眉骨深深拧起,真想不管不顾地出去给谢乘风一脚。
闻雪香心不在焉地道:“你在外面等会。”
“还要等?”
谢乘风不耐烦写在了脸上,拉长尾调戏谑:“我们家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他说着看闻雪香一眼:“我能等爸妈他们请的大师可等不了,你别忘了你后天结婚。”
话音落下那一瞬间。
闻雪香满脑子都是——丸辣。
果不其然,她扶在门后的手被重重握住。
下一瞬,闻雪香跌入一个充满甜橙香的怀抱里,门被重重关上——
突然被甩了闭门羹的谢乘风一脸懵:“操,闻雪香你有病呢?!”
然而闻雪香无心顾及他。
她被抵在门后,身前是存在感极强的裴纵。
他眼底一片漆黑,深邃暗沉,似酝酿着狂风骤雨,朝她猛烈袭来。
闻雪香头皮发麻。
眼前的情景她设想过无数次,却没想到就这么毫无准备的来了。
但这事总是要说清楚的。
而且最近她明显能感觉到裴纵对她的感情有些失控,不再像当初约定好的那样,只做彼此的情人。
凝着她几经变换的神色,裴纵心头一慌,一手勾过她下颌,强迫她看他:“你们要结婚了?”
闻雪香沉默着点了点头。
裴纵浑身血液控制不住的发冷凝固,他低眸,死死地盯着她。
可闻雪香却没有再解释的意思。
她甚至连骗都不想骗他。
后天就要结婚……
裴纵强忍着平静的表情崩裂,声线发着颤,几乎是从喉间生挤出来的质问:“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们之间不是约定好的吗?”
闻雪香轻抿了抿唇,尽量婉转地提醒:“你是谢乘风的朋友,我的婚礼上,你是伴郎。”
“什么意思?”
裴纵不可置信地喃喃:“你玩我?”
闻雪香残忍地又点了下头——
“嗯,我们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