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糙汉后，他把工资都给了来借宿的表妹。

我挺着孕肚收稻谷，踩空掉坑里，孩子流掉，落下了不孕的病根。

养病时，丈夫给表妹扇风，不管在身旁腹痛的我。

女孩娇嗔，「哥，腿肚子痒。」

糙汉眼里心疼，替她***。

我看不下去，晕死过去。

再来一次，我不追糙汉，答应家里门当户对的相亲。

可这次，他却站在餐厅窗外。

一双手的青筋鼓起，双眼红了。

「你不是在追求我吗？」1梦里，骨肉流出的疼痛让我大叫一声。

疼啊！我的孩子！陆卫冬的训斥声喊醒我。

「顾姣玉！表妹请你喝茶，你又在闹什么？」我才看清，今天是我上门做客，但趴在桌上睡着了。

梦到了自己嫁给陆卫冬后，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就在这天，我喝了表妹的茶水。

和陆卫冬生米煮成熟饭，他被迫娶了我，也恨极了我。

梦里，他让我冬天下河洗衣服，夏天钻进稻谷里晒被褥。

就连六月怀胎，陆卫冬也在给表妹扇风。

让我一个人下田劳作。

父母因为我被气急攻心，进城时车祸去世。

哥哥也在替我出面时，掉进了山沟沟被熊啃食。

陆卫冬是女婿，分了家里的财产，却全部给了表妹读书。

我和腹中的孩子，在撞破陆卫冬和表妹在田里的暧昧，先兆流产，也失血过世。

……想着梦中的画面，我胸口绞疼。

但那是梦，也许只是我太累了。

陆卫冬推了我一拳。

「顾姣玉，别以为你拿着一堆嫁妆过来，我就得娶你。

别以为趁着我们农活，你在家里做这些蠢活，就是贤妻良母了。」

刚刚我是给陆卫冬扫地做饭，才累得瘫软在桌子上休息。

面前，表妹眼圈红红，手里已经被茶水烫起泡。

「姣玉姐姐，你不喜欢我，也不能不喝水啊，以后你还得和哥哥一起，我还得叫你嫂子！」陆卫冬冷着脸，啪的把茶摔在我面前。

「喝了。

不然以后别来我家，把你的礼物都拿走，有点钱了不起了？」我盯着陆卫冬，今天是我追求陆卫冬的第二个月。

上个月，我调皮去水库，失足落水后被陆卫冬救起。

为了救命，他背着我跑了一路，整整十公里。

臂膀的稻苗清香，男人的健硕，让我把心托付进去。

清醒后，不顾家人的阻拦，我开始追求陆卫冬。

梦里，表妹的茶水有药。

我拿起杯子，在他们注视下，递回给表妹。

「你累了，你喝吧。

我刚才喝了汽水，不渴，别和我客气。」

表妹面色一白。

推开了茶水，滚烫的茶洒满一地。

我的腿上全是，疼得站起身。

陆卫冬瞬间冲过来，拽住了表妹的手，往冷水池放。

「冬梅，没事吧，疼吗？」表妹回头看我，眼里带着自豪。

「我没有姐姐受伤严重，你去看姐姐吧~」陆卫冬冷笑，「让她滚，心烦。」

「她一个大小姐，不像你，要读书高考，伤了怎么可以。」

我没说话，拿起了屋子里的礼物。

他们却一起看过了，表妹盯着巧克力礼盒，还有高级茶点，嘴巴鼓起来。

陆卫冬也注意到。

他皱眉，「呵，全部拿走，以后别进我家门。」

这两个月，为了追陆卫冬，讨好他的心肝表妹。

我前前后后送了几千元礼物。

愣是把陆卫冬家徒四壁的家，变成了有电视机大件的屋子。

每次陆卫冬都是赶我走，可礼物却留下来。

因为表妹喜欢。

可这次，我不要面子，只要我的钱。

「好，我全部拿走。

这些糖沙翁、巧克力、大白兔还有连衣裙，都是我喜欢的。」

表妹红着眼睛，瞬间哭了出声。

她拉着陆卫冬说，「哥哥，你不要因为我和嫂子生气啊，求求你原谅她，把礼物收下，就当为了我好吗？」陆卫冬的眼神复杂，看了一眼我，又心疼地***表妹的头。

他对我冷声命令。

「可以，我收下你这种资本家大小姐的东西，这下你满意了吧？」3陆卫冬是远近闻名的糙汉。

他力气是乡里最大的，为人老实能干。

相貌好，家世清白。

都说有前途。

不只是乡里的姑娘追求，很多镇上的女孩也偷偷看他那张冷峻英俊的脸。

特别是耕作农忙时，给陆卫冬送茶水的人，可以绕村子一圈。

可确认了嫁给陆卫冬的噩梦是真的，因为我的追求，全家会毙命，我和孩子也一尸两命。

我看他的脸，只觉得恶心。

没有理会他的话，我联系了哥哥，让他接我回家。

哥哥骑着二八单车停在门口。

我皱眉问，「哥！为什么没有开车呀？外面好晒。」

哥哥却小心地看着我的脸色，小声提醒，「姣玉，你不记得了？上次我开车来送你，你追求的糙汉和他表妹很生气，说你追人也没有诚意，是资本家做派。」

「所以每次我都是踩车来接你。」

在梦里，哥哥为了不让我被陆卫冬迁怒，大雨天踩车，才会跌落悬崖。

我忍住哽咽，拉住哥哥的手。

「哥，下次开车吧。」

陆卫冬暴怒的声音传来。

「顾姣玉，你们敢用车轱辘来我家，吵到我表妹学习，我以后不会见你。」

哥哥观察我的表情，明明是一米八的汉子，却被我追求的对象骂得红了脸，却顾着我，不回嘴。

我回头，指着陆卫冬。

「你给我哥哥道歉。

你表妹现在看书的台灯，也是我们送的，风扇也是，就连学习的课本，也是我哥帮忙买的。

你道歉。」

表妹藏在陆卫冬身后，声音委屈。

「表哥，我不要了，如果我要这些是要你牺牲尊严讨好别人，我不要读书了。」

陆卫冬太阳穴的青筋鼓起。

他拿起扫帚，狠狠砸向我们。

「欺人太甚！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顾姣玉，以后，不允许你踏进来一步。」

哥哥还想替我求情。

我一把拉住，把礼物也抱上车。

「走，哥哥，上次你说的那个同学，我想见见，合适的话你以后就有妹夫啦。」

听到这句话，陆卫冬挑眉看我，冷笑了一声。

把门关上。

路上，我环抱哥哥的肩膀。

活生生的，热乎乎的，梦里，他摔下悬崖连脸都被熊啃烂了。

我很快忍不住哭了。

哥哥吓得自行车一歪。

「妹妹，我就说你肯定后悔啊。

你都喜欢陆卫冬这么久，现在哥哥陪你回去道歉吧。

哥哥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眼睛，「不！我不喜欢他了！你赶紧介绍你那个同学给我，不是说很帅气，还是念书的吗？」哥哥松一口气，语气开心。

「好妹妹，我同学可比陆卫冬好一百倍，今晚就给你们约出来。」

回家后，爸妈听说我真的不追求陆卫冬了，都脸上带了笑。

听说要去相亲，一家人开心得带我买了洋裙子，还电了时下最兴的卷发，送我到了西餐厅。

看着爸妈和哥哥在门外招手，我心中热腾腾，按着座位找到了相亲对象。

男生戴着眼镜，斯文温柔，见到我红了脸颊。

邓贤是北城大学的学生，家里都是双职工。

他拿出装首饰的礼盒，声音紧张得颤抖。

「顾、顾小姐，这是我准备的礼物。

你你今天真好看。」

我托腮问，「昨天不好看吗？」邓贤青涩，一下子说不出话。

我拿出蝴蝶的夹子，笑眯眯逗他，「你帮我夹一下，可以吗？」男生红着脸，起身要给我别好头发，却猛然被人推开。

陆卫冬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喘着气，拽住邓贤的手，一双冒着火的眼睛盯着我。

「顾姣玉，你是故意的对吗？知道我在这里上夜班，故意带人来挑衅，玩你们女人家的下三滥手段。」

原来陆卫冬为了供养表妹，早上种田，晚上靠着身高样貌，在西餐厅做服务生。

梦里我要孕检，陆卫冬把存好的工资都借给表妹买书。

冷冷坐在我床头，看我因为腹疼的丑态，他说，「谁叫你喜欢我非要嫁给我，活该。」

我追陆卫冬的事情，人尽皆知。

邓贤红着脸，有些悲伤地看着我，似乎觉得自己是工具。

我抬手扇了陆卫冬一巴掌。

大喊，「老板！经理呢？你们的服务员欺负我未婚夫！」陆卫冬一听，嘴唇一颤，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等人把他请下去，邓贤却一口饭也吃不下。

他认真地看过来。

「姣玉，你刚刚说，我是你的未婚夫，是真的，还是……」为什么同意哥哥介绍相亲，因为，我在梦里也见过邓贤。

在我最需要时，是回乡工作的邓贤，看在我哥哥份上，替我奔走忙活。

连父母和哥哥的葬礼，也是他一手帮忙操持。

哥哥葬礼结束，陆卫冬为了接迷路的表妹，把已经有身孕的我丢在坟地。

是邓贤开车，赶着夜路送我回家。

路上，他问，「你哥哥深情，一直跟我说他有一个好妹妹，知书达礼又漂亮。

当初他还想撮合我俩，但你那时候喜欢陆卫冬。」

我摸着孕肚，看着窗外，陆卫冬家里，灯火通明。

他和表妹在窗边，替她扎辫子。

我在车里哭了一个小时，是邓贤安静地拍着我的后背。

知道我困难，把身上的一百元都塞进我的手里。

只可惜上辈子我死的仓促，都来不及和他真心实意的道谢。

现在看着他一脸真挚。

我伸出手指，「对啊，等你来家里提亲，邓贤。」

临走前，我把原本想送给陆卫冬的手表，戴在邓贤手上。

几百元的洋牌子，给未婚夫才实在。

分别时，我们看到了被西餐厅辞工的陆卫冬，他开着自行车，后面坐着表妹。

陆卫冬冷着脸，看向邓贤，又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手表。

冷不丁说，「我不要的东西，你倒是当成宝贝了。」

我笑着鼓掌对着他后座的表妹重复同样的话。

「我不要的东西，你倒是当成宝贝了。」

表妹脸色煞白，几乎要哭。

我又踮脚和邓贤说了悄悄话，他立即红了耳廓，走路同手同脚离开。

只剩下陆卫冬，站在门口盯着我。

就连表妹喊他回家，他还是僵硬不动。

我和邓贤说了结婚的日期。

回到家，爸妈和哥哥，都笑着哭着，说舍不得妹妹出嫁。

他们嘴里藏藏不住事，很快整个小镇都知道我的婚事。

可传着传着，未婚夫变成了陆卫冬。

等我知道时，是在定做婚纱的店面。

老板笑眯眯，恭喜我追到了村里的糙汉。

「那小子追他的姑娘可不止我们一个村呢。

没想到你居然追到手了，以后好日子等着你呢。」

「他又有力气能干活，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像有一些小白脸呀，只是会读书，一点田也干不了。」

我一愣，「老板，我未婚夫是读书人啊，你说的又是谁？」老板一惊，「不是陆卫冬吗！大家都说是他呀。

这几个月你追他的事大家都知道那一车车的电视呀，小车都往人家里送，不是他还能是谁呀？」天大的误会。

我来不及解释清楚，有人风风火火进了店门口。

熟悉的农作物气味，是陆卫冬。

他一路赶来背心也湿了，站在门口看着我眼里有复杂的感情。

「顾姣玉，你什么意思，冬梅快要考试了，你居然敢直接办婚礼，要和我结婚？」「就算要结婚也不能是这个时候。」

陆卫冬的眸光温和了一些，他有些无奈。

「顾姣玉，我知道你家有钱有权，但是，我表妹的未来也很重要。

你也是女孩子，应该知道的。」

恶心的话，是我第二次听到。

我猛然记起梦中，陆卫冬满眼心疼，抱着表妹，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顾姣玉，你是她的嫂子，也是我的妻子，你就帮帮她吧。」

「你也是女孩子，应该知道的。」

那个晚上，是我约陆卫冬一起吃怀孕后的惊喜饭。

切开蛋糕后，他知道我有了孩子。

面色有些错愕，逐渐又生出温柔。

「孩子？我们有孩子了？」他第一次温柔地搂住我的肩膀，轻轻地看向有着我和他种子的小腹。

不同于平时夫妻生活的粗暴。

陆卫冬似乎也开始喜欢我了。

还没等我享受多一秒，有人急匆匆喊陆卫冬。

「喂，出大事了！听说附近巷子有个女孩被***——诶，你去看看吧！」今晚，表妹在女子学校上学。

现在还没到下课时间，我牵着陆卫冬，安抚他，「先冷静，我们过去看看，报警……」陆卫冬却猛然甩开我。

他语气颤抖，「如果、如果真的是她……」我的丈夫急匆匆跑出门，骑上车就过去。

我刚怀了一个月，只能叫了车，赶到目的地。

人还没有聚集。

陆卫冬已经围住巷口的女生，他把人裹在怀里，那件外套还是庆祝他当父亲，刚刚送的呢子外套。

他看向我，眼睛都是***。

「滚过来！」我跌跌撞撞，被陆卫冬一把拽住。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是怨恨。

「如果不是你叫我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