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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隙求生,我拼死将那唯一的救命绳,抛给了陆慎行。

只因上一世,我将绳索给了我的白月光江知言。

任务途中,我的白月光和丈夫陆慎行同时掉入冰隙,危在旦夕。

我毅然放弃挽救陆慎行,将生存机会留给江知言。

他死后,我以为终于能和江知言长相厮守,却不知,他才是那个伪装的魔鬼。

他榨干我的家产,弃我而去,留下我在无尽的悔恨与绝望中苟延残喘。

那些年,***夜抱着陆慎行冰冷的遗物,泣不成声。

“是你害他尸骨无存,是你害我成了个笑话,你去死吧,去地狱里给他赔罪!”我将自己推下天台,妄图赎罪。

再睁眼,我回到了救援那一刻.......这次,我用命也要救回你,陆慎行!1意识回笼的瞬间,是坠落。

前世从天台一跃而下的失重感还未散尽,耳边已灌满极地的烈风。

我趴在晃动的冰隙边缘,身下是深不见底的幽蓝。

“清清!”“苏清媛!”江知言和陆慎行的嘶吼同时炸开。

“陆慎行!”我没有半分犹豫,喉咙里撕扯出陆慎行的名字,拼尽全力将那条唯一的救生绳甩向他。

粗粝的绳索从掌心狠狠刮过,皮肉翻卷,我却感觉不到疼。

“苏清媛!你瞎了吗!”江知言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竟然救他?我才是你的命!”他疯狂地朝我这边扑腾,满眼怨毒。

我不管不顾,牙关咬碎,死死拽着绳子。

右肩猛地一空,随即传来骨头错位的闷响,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陆慎行被我拖上了冰面。

他站稳的第一时间,却是猛地将我推开,踉跄着退后两步,仿佛我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戒备。

“苏清媛,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他的声音比这冰原的风还冷,“假意救我,好在江知言面前邀功?我陆慎行,不需要你的施舍。”

“陆队!”“知言!”大部队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几名队员冲了过来。

他们看清情况,立刻手忙脚乱地去另一侧救助江知言。

江知言被拉上来,除了脸色白了点,身上只有几处无关痛痒的擦伤。

女队员林瑶第一个冲上去,满脸心疼地扶住他:“知言你没事吧?吓死我了!”“苏清媛你这个贱人!知言哥为了拉你才滑下去的,你居然不救他!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趴在地上,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右臂软塌塌地垂着,胃里翻江倒海,疼得我只想蜷缩起来。

鲜血从我手掌滴落,在雪地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可所有人都围着江知言,嘘寒问暖。

陆慎行背对着我,身形挺拔如松,将江知言护得严严实实。

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

“哟,苏大小姐演上瘾了?”林瑶的嘲讽更加尖刻,“装可怜给谁看?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该掉下去喂北极熊!也省得浪费我们宝贵的救援物资!”另一个队员附和道:“就是,陆队,别管她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用苦肉计博同情。”

我疼得蜷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内衫,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又看看围成一圈的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上辈子我为江知言疯魔,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辈子我拼了命救陆慎行,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厌弃和污蔑。

原来不管我怎么选,都是错。

一回到基地,所有人立刻乱成一团。

“医生!快!”陆慎行的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着,***的骨茬刺破了厚重的防寒裤,血很快洇湿了一***,在苍白的冰面上格外刺眼。

我顾不上自己脱臼的肩膀和血肉模糊的双手,踉跄着想跟过去帮忙,却被两个人影拦住。

“清清,我头好晕……”江知言靠在门框上,声音气若游丝,一只手还煞有介事地扶着额头,“刚才你拉绳子的时候,掉下来的冰块是不是砸到我了?”他演得真卖力,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没等我开口,林瑶一把抢过队员递来的急救箱,怒气冲冲地护在江知言身前:“知言都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陆队皮糙肉厚,晚一会儿没事!苏清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她说完,又故意用力一推,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脱臼的右肩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想解释。

这时,医务室里传出陆慎行冷漠至极的声音,每个字都砸在我的心口上。

“让她滚。”

“我看着她就恶心。

别让我的伤口沾上她的东西,晦气。

我宁愿死在那冰隙里,也不想被她救。”

我瞬间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几名队员立刻上前,不耐烦地将我推着赶出医务室的走廊,像是驱赶什么污染物。

我被隔绝在外,蜷缩在走廊尽头的角落,寒气从地面渗入骨髓。

右肩的钝痛和胃部的绞痛交织在一起,我只能抱着自己,将头埋进膝盖,徒劳地想汲取一点温暖。

医务室的门没关严,我能看见江知言正霸占着队里唯一的医生,娇气地哼唧着,让医生给他检查根本不存在的内伤。

而陆慎行,就被孤零零地晾在旁边的担架上,痛得额头全是冷汗,那条伤腿的血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他身下的白色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江知言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他路过我时脚步一顿,手机“不小心”从口袋滑落,屏幕亮着,恰好停在我眼前。

那是一张我和他的旧日合照,照片上一行刺眼的荧光大字:“苏清媛,你爱的是我,不是陆慎行。

他只是你的工具。”

他弯腰捡起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般的恶意:“清清,你看你现在,蜷缩在这里的样子,真可怜。

我早就说过,有些人,你越是上赶着,他就越恨你。

何必呢?”他直起身,皮靴的鞋尖看似无意,却精准地踩在我那只受伤流血的手上,用力碾了碾,然后才扬长而去。

手掌传来钻心的疼,可我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陆队发高烧了!伤口感染!”医务室里突然传来惊慌的呼喊,我猛地抬头,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扇门。

“你想干什么!”江知言和林瑶再次像两堵墙一样挡在我面前,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焦急,反而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扭曲的笑。

“苏清媛,你害陆队还嫌不够吗?”“就是,没准他发烧就是被你克的呢!”我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嘴脸,又看着门内陆慎行痛苦蹙起的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快通知总部!陆队伤口严重感染,高烧不退,腿部肌肉已经出现坏死迹象!”队医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慌,“基地没有抗生素,再拖下去……拖下去不是截肢就是死!”最后几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我扶着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踉跄地冲出走廊。

外面的风雪刮在脸上,像刀子在割。

我扑到紧急通讯设备前,不顾右肩脱臼的剧痛,用左手颤抖着拨通了那个我发誓永不联系的号码。

电话那头是我父亲。

“爸,救人。”

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南极科考基地,需要一架能立刻起飞的医疗直升机,不管什么代价。”

父亲沉默了片刻,声音疲惫而冷硬:“苏清媛,为了一个男人,你要把苏家最后的家底都掏空吗?”“是。”

我闭上眼,胃里翻江倒海,“我欠他的。”

我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什么,只记得挂断电话时,手脚都已冻得麻木。

可半小时后,当远处天边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时,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重新活了过来。

那是希望的声音。

我拿着刚刚接收到的调度信息,冲回医务室。

陆慎行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嘴唇干裂起皮,高烧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脆弱的绯红。

“陆慎行,救援来了!”我抓住他的手,那温度烫得吓人,“我们马上走,你会没事的。”

他没有反应。

我不再犹豫,和队医一起,吃力地推着担架往外走。

每一步,我脱臼的肩膀和被踩烂的手都传来尖锐的痛,可我不敢停。

就在担架即将推出门口的瞬间,一道身影猛地扑倒在地。

“呃啊——”是江知言。

他剧烈地抽搐着,口中涌出大股鲜红的液体,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知言哥!”林瑶的尖叫刺破耳膜,“他内脏出血了!医生!他要死了!”江知言虚弱地伸出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腿,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清清……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上次就丢下我一个人了,这次……这次你不能再不管我……”几个被他收买的队员立刻冲了上来,粗暴地将担架上的陆慎行掀翻在地。

“砰!”他本就重伤的身体砸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队皮糙肉厚撑得住!”“知言哥可是为了救人才受的伤!他更需要救援!”林瑶带着人围上来,强行将江知言扶上那张空出来的担架。

“苏清媛……你走……”高烧中的陆慎行忽然睁开了眼。

他的视线没有焦点,却死死地锁定着我的方向。

“带他走……我不想……欠你的……”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嘶哑又冰冷,“滚……”又是一个“滚”字。

我的心像是被彻底撕裂。

胃部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猛地咳出一口血。

“不!陆慎行!你不能有事!”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抱住他那条血肉模糊的腿,任由温热的血流过我的手指,“是我欠你!我求求你,活下去!”可没人理我。

江知言被稳稳地抬上了直升机。

林瑶扶着他,回头看我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讥讽:“苏清媛,你真可怜。

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照顾你的‘英雄’吧。”

舱门即将关闭。

江知言靠在舷窗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他看着我,无声地做出了几个口型。

我看得懂。

他说:你,输,了。

他,死,了。

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吞噬了一切,也卷走了最后一丝希望。

那架承载着生机的直升机,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嘀——嘀——嘀——”身后,医务室里,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平直而刺耳的长鸣。

“完了!心跳停了!”“别费劲了,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这种为了小三抛弃救命恩人的人渣,死了也活该!”周围队员的议论声变得模糊遥远。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一声长鸣。

右肩的剧痛,胃里的绞痛,手上的刺痛,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我看着地上毫无生息的陆慎行,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彻底被黑暗吞噬,重重倒了下去。

冰冷的雪,迅速将我覆盖。

醒来时,我正躺在医务室角落一张冰冷的行军床上。

右肩的脱臼处每一次呼吸都传来钝痛,而被踩烂的左手已经肿胀发紫,失去了知觉。

几个队员在我身边走动,眼神冷漠,没人多看我一眼。

陆慎行不见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每动一下,骨头都在呻吟。

一个队员端着水杯路过,我哑声问:“陆慎行呢?”他瞥了我一眼,像是看什么脏东西:“陆队福大命大,死不了。

被挪到隔壁杂物间了。”

杂物间。

我扶着墙,一步步挪过去。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医生压低的声音和陆慎行虚弱的咳嗽。

我停住脚步,正要推门,他那熟悉又冰冷的声音穿透了门缝。

“医生,我的情况,不必向苏清媛汇报。”

陆慎行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我死在冰隙里,也比被她救起来强。

她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让我欠她,好继续心安理得地和江知言在一起。”

医生的声音有些迟疑:“陆队,你误会了,苏小姐她……”“误会?”陆慎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牵动了伤口,让他闷哼了一声,但话语里的恨意却分毫不减,“她和江知言的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宁愿这辈子都躺在床上,也不会让她沾手我的事!她的爱,比病毒还恶心!”门外的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我拼了命,吐了血,用苏家最后的资源去换他一线生机,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比病毒还恶心”。

前世今生所有的愧疚、爱恋、不甘,在这一刻,被彻底碾成了齑粉。

原来我所以为的救赎,在他眼里,是一场恶心的表演。

胃部的剧痛忽然消失了,肩膀的刺痛也感觉不到了。

一种更深的、空洞的麻木笼罩了我。

也对,病毒就该被清除。

我笑了笑,只是脸部肌肉僵硬,扯不出一个像样的弧度。

我转身,拖着身体走回自己的铺位。

脚步比来时稳了很多。

我的行李被随意扔在角落,我翻出那个黑色的加密通讯设备,吹掉上面的灰尘。

这东西是父亲硬塞给我的,以防万一。

我前世就知道,陆慎行的项目核心数据,在这台科考队的内网服务器里,有一份加密备份。

而我,知道最高权限的密匙。

我平静地接上电源,开机。

屏幕的幽光映在我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一个路过的队员看见我的动作,嘲弄地开口:“哟,苏大小姐这是要跟家里哭诉,再叫一架飞机来接你吗?可惜啊,暴风雪要来了,谁也走不了。”

我没理他。

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加密通道很快建立。

屏幕上跳出数据流,我精准地定位到了那个隐藏的备份文件。

然后,我调出了科考队内部网络的访问日志。

一个IP地址,在数据泄露的那个时间点,有异常的上传行为。

我查到了。

我将备份数据和日志证据打包,加密,然后接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边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大小姐?”“忠叔,”我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我发一份东西给你。

一,立刻以苏家的名义,向***部门举报,北极科考队‘星尘计划’数据泄露,泄密者是队员江知言、林瑶。

二,向军方申请信息管控,封锁江知言搭乘的那架救援直升机,落地即刻收押。

三,告诉他们,数据备份在我这里,很安全。”

电话那头的忠叔愣住了,随即应下:“是,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陆慎行,你不是不想欠我吗?很好。

这一次,我救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还有整个苏家。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得化不开。

陆慎行是被第二架直升机送走的,在暴风雪封锁航线的最后一刻。

我没去看他,只听说了结果,腿保住了,但想恢复如初,难。

没人知道,这架飞机的飞行许可,是我用“苏清媛确认死亡,家属要求运回遗体”为条件,让忠叔动用苏家所有关系换来的。

警察很快进驻了营地,随后是医院。

数据泄露案正式立案,林瑶第一时间被控制。

江知言倒是滴水不漏,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学着上流社会的样子,满脸悲痛地来病房探望我。

他甚至还带了一束俗气的白菊花。

“清清,看在我们的情分上,帮帮林瑶。”

他坐在床边,压低声音,“你也不想我们那些亲密的照片,被陆慎行看见吧?只要你说是误会,我就保证,那些东西永远烂在手机里。”

我看着他故作深情的脸,想笑。

我没笑,只是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将一份文件直接发送给了负责此案的警官。

里面是我凭着前世记忆,整理出的江知言和林瑶联手做假账、侵吞我家产的全部证据链。

“江知言,”我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表情,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什么叫釜底抽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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