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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朔北将门之女,城破那日,父兄血染残旗。

>谢铮用染血的剑尖挑起我下颌:“降将之女,只配为奴。”>他把我锁在帅帐金笼里,

却不知我每夜都在数他颈侧致命三寸。>直到陆清守剖开我化脓的箭伤:“姑娘的命,

比他的恨重。”>我攥紧他给的青铜药匙逃出炼狱,却在渡口看见他的医馆燃成冲天火炬。

>谢铮的玄甲军踏碎最后一点灰烬:“为你烧的,喜欢么?”>我笑着跌下十丈城墙,

衣袖翻飞如诀别的蝶:>“谢铮,黄泉路冷……记得多带火折子。

”---朔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卷着雪沫子,狠狠刮过断壁残垣。

空气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腥甜,是血,是铁锈,是死亡缓慢发酵的味道。

沈家那面曾猎猎飞扬的“沈”字大旗,如今只剩下半幅残骸,

被一支断裂的长矛死死钉在烧得焦黑的辕门木桩上,破布般在寒风里徒劳地抖动,

发出呜咽似的声响。我,沈知微,就跪在这面残旗之下。冰冷坚硬的冻土透过单薄的孝服,

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膝盖早已失去知觉,麻木得如同不属于自己。

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绳结勒进皮肉,磨破了手腕,

渗出的血很快在刺骨的寒风里凝结成暗红色的冰碴。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卷过废墟的呜咽,和远处偶尔传来伤兵濒死的、压抑不住的哀嚎。城,破了。

三天三夜的攻防,朔方城最后的血和火,终于被扑灭。父兄的头颅,

此刻大概正悬在敌营高耸的辕门之上,成为谢家军昭示武勋的冰冷战利品。而我,

沈家最后的血脉,一个十六岁的未亡人,连披麻戴孝、为父兄扶棺送葬的资格都被剥夺。

等待我的,是比死亡更漫长的屈辱——沦为营妓。沉重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踏碎了死寂。如同闷雷滚过冻硬的土地。玄黑色的铁甲在晦暗天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沉默而肃杀地逼近。队伍在距离我十步之遥的地方戛然而止,

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人。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刀锋劈开,向两侧分开一条通路。

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满地狼藉的砖石和未干涸的血泊,缓缓走了出来。谢铮。

他穿着一身玄墨色的麒麟明光铠,肩甲狰狞,胸甲厚重,沾染着暗红的、已经发黑的血迹。

头盔被他随意地夹在臂弯,露出一张年轻却已刻满风霜与杀伐的脸。剑眉斜飞入鬓,

鼻梁高挺如削,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漆黑、深不见底,

像两口结了冰的寒潭,倒映着这片修罗场,也倒映着我卑微如尘的身影。他一步一步,

踏着死亡的余烬,走到我面前。浓重的血腥气和铁锈味,

混合着他身上那种久经沙场的、如同猛兽般的压迫感,沉沉地压了下来。我被迫仰着头,

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他玄色战靴上凝固的泥泘和深褐色的血块。冰冷的金属触感,

突兀地、带着铁器特有的森然寒气,抵上了我的下颌。是他的佩剑剑尖。

那剑锋上还残留着不知属于谁的暗红血槽。他手腕微抬,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我的头抬得更高,脖颈被拉扯得生疼,

脆弱的咽喉完全暴露在冰冷的剑锋之下。我被迫对上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沈知微?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淡,却像淬了冰的钢针,每一个字都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清晰地钉进我的耳膜,钉进我早已麻木的心脏,“朔北沈家的掌上明珠?”剑尖微微用力,

冰冷的锋刃陷入皮肉,一丝细微的刺痛传来。他俯视着我,如同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裸的轻蔑与审视。“抬起头来,让本帅看清楚,”他薄唇微启,

吐出的字句比朔风更冷,“看看昔日沈大将军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是何等……落魄光景。

”屈辱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麻木和恐惧,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指甲深深掐进早已冻僵的手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来对抗那几乎要将我碾碎的羞耻。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翻涌的悲鸣。我不能哭,

至少不能在他面前。他盯着我眼中强压下去的泪光和屈辱的火焰,似乎觉得有趣。

那冰封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从他喉间溢出,带着残忍的愉悦,“好一副烈性。

”剑尖缓缓离开我的下颌,留下一点细微的、冰冷的刺痛。他站直身体,

高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可惜,”他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河乍裂,“落在我谢铮手里,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染血的孝服,如同看着秽物,“更何况,

区区降将之女?”那“降将”二字,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打在我脸上。

父兄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从未降过!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我猛地抬起头,

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嘶喊出声——“拖下去。”谢铮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

截断了我所有未出口的辩驳与愤怒。他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

只对着身后的亲卫随意地挥了下手,如同拂去一粒尘埃。“洗干净,”他补充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却更令人作呕的嫌恶,“换身像样的衣服。

这副披麻戴孝的晦气样子,别脏了我的帅帐。”话音未落,

两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毫不留情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巨大的力量将我像破麻袋一样从冰冷的地上粗暴地拖拽起来。膝盖早已麻木,骤然受力,

剧痛钻心,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跌。“走!

”亲卫的呵斥如同鞭子抽打在耳畔。我被粗暴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地向前拖行。

经过谢铮身边时,他正微微侧身,对身旁的副将低声吩咐着什么,

侧脸在昏沉的天光下如同冷硬的石雕,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我分毫。身后,

那面残破的“沈”字旗,在越来越大的寒风中,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的呜咽,仿佛为我,

也为这座死去的城,唱响最后的挽歌。洗去血污和尘土的水,冰冷刺骨,混杂着粗砺的澡豆,

被粗糙的布巾狠狠擦过皮肤,带来一阵阵**辣的痛。几个面无表情的粗壮仆妇,

像刷洗牲口一样对待着我。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被我死**了回去。沈家的女儿,

死也要站着死。她们丢给我一套衣服。不是粗麻囚衣,

而是一身过于鲜艳、近乎妖冶的桃红色薄纱裙。轻飘飘的布料,透得几乎能看见肌肤,

领口开得极低,裙摆短得勉强遮住膝盖。这是营妓的衣服,是比囚衣更耻辱的烙印。

我如同被烫到般缩回手,那桃红的颜色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声音嘶哑,

却带着最后的倔强。“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脸上,力道之大,让我眼前一黑,

耳朵嗡嗡作响,嘴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贱骨头!由得你挑?

”一个三角眼的仆妇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再敢废话,扒光了扔出去!

”另外两个仆妇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撕扯掉我身上仅存的蔽体衣物。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的肌肤,激起一片战栗。我拼命挣扎,

换来的是更多粗暴的推搡和拧掐。指甲划过皮肤,留下道道红痕。最终,

那身刺目的桃红还是被强行套在了我身上。薄纱贴着皮肤,

带来一阵阵恶寒和深入骨髓的羞耻。我被推搡着,押向帅营的方向。一路上,

无数道目光黏了上来。

的、带着掂量货物般的下流审视;将领们的眼神则混杂着轻蔑、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那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皮肤上。我死死低着头,

盯着自己脚上那双同样不合时宜的、缀着廉价珠花的绣鞋,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帅营极大,厚重的牛皮帐隔绝了外面的寒风,里面燃着数个巨大的铜炭盆,暖意融融,

谢铮的气息——淡淡的沉水香混合着皮革、铁锈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味道。

帐内陈设奢华,铺着厚厚的兽皮地毯,巨大的紫檀木案几上堆着军报舆图,

旁边甚至设了一张舒适的软榻。然而,最扎眼的,是营帐中央,

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物件!那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鸟笼。足有一人多高,

笼条粗如儿臂,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花纹路,在烛火下折射出冰冷而奢靡的光泽。

笼顶镶嵌着几颗硕大的、成色浑浊的宝石,像野兽贪婪的眼睛。

笼子底部铺着厚厚一层洁白的、柔软的雪貂皮毛,与这军营的肃杀格格不入,

更像一个精心准备的、华丽的囚笼。押送我的亲卫将我粗暴地推到金笼前,

打开了那扇沉重的、同样由纯金打造的笼门。“进去!”命令不容置疑。

屈辱和愤怒瞬间冲顶。我猛地回头,死死瞪着那个亲卫:“我是沈家女!不是玩物!

谢铮他……”“放肆!”一声厉喝自身后响起。谢铮不知何时已踏入帅帐,

他卸去了沉重的肩甲,只穿着玄色暗纹锦袍,更显得身姿挺拔,却也更添几分阴鸷的压迫感。

他缓步走来,靴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却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上。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浓重的阴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冰冷地扫过我身上刺目的桃红薄纱,目光掠过我被扇得红肿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

最后定格在我充满恨意与屈辱的眼睛上。“沈家?”他薄唇微启,

吐出的话语带着淬毒的冰寒,“沈家在哪?”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却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碎了我心中仅存的骄傲和依凭。

血的残旗、城破时震天的喊杀、悬在辕门上的头颅……一幕幕惨烈的画面瞬间撕裂我的脑海。

痛楚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让我站立不稳。就在我心神剧震、身体微晃的刹那,谢铮动了!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推,而是一把攥住了我纤细的脖颈!冰冷的手指如同铁箍,

带着不容抗拒的巨力,瞬间扼住了我的呼吸!窒息感猛地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我徒劳地挣扎着,双手去掰他的手指,却如同蚍蜉撼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手臂发力,竟像拎一只无力反抗的幼猫般,

轻而易举地将我整个人提离了地面!双脚悬空,窒息的痛苦让我眼前发黑,意识开始模糊。

耳边只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濒死的嗬嗬声。紧接着,

一股巨大的、粗暴的力量将我狠狠掼了出去!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

不受控制地撞向那敞开的金笼。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黄金笼条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剧痛伴随着眩晕猛烈袭来。我还未从撞击的剧痛和窒息的余韵中缓过神,

沉重的金笼门就在身后“哐当”一声,轰然关闭!随即,

是金属锁簧弹动、落锁的清脆声响——“咔嚓!”那声音冰冷、决绝,如同最终的审判,

将我与外界彻底隔绝。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铺着的雪貂皮毛柔软,

却丝毫不能缓解撞击的疼痛和心底的冰冷绝望。额头被撞破的地方,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缓缓流下,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我艰难地抬起头,

视线因疼痛和泪水而模糊。隔着冰冷的金色栅栏,谢铮就站在笼外。他微微垂着眼睑,

小说《将门之女,城破,父兄血染残旗》 将门之女,城破,父兄血染残旗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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