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找到目标了。
他在角落的牌桌坐下,桌对面,是一个长相黢黑的中年男人。
男人拢了拢身前的***,说话带着川渝口音:
「搞啥子,你要跟老子赌?」
六子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磕,掏出全部***,「来不来?」
川渝男人也不怂,说上就上。
说来也巧,发牌的是我刚才遇到的荷官,***的荷官很专业,也很养眼。
我料想,六子应该牌技不错,说不定还会点千术。
可没想到一来,他就连输三局,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
第四局时,六子红着眼低吼:「我全压!」
按不成文的规矩,输家全部家底押注,赢家必跟,川渝男人也不例外。
见状,六子狠狠啐了一口,左手拿刀放在桌上,晃了晃自己光溜溜的右手,「再加五根手指,五千。」
这种***,什么都能赌。
川渝男人嘴角抽搐,咬咬牙,再跟五千。
赌桌上空气仿佛凝固,我都为六子捏了把汗,好在幸运之神眷顾,他赢了。
六子一把薅过所有***,兴奋大吼:「再来一局,我还是全压,包括五根手指,跟不跟?」
川渝男人暗骂了句疯子,悻悻离开。
「你就是这么赌的?」我惊了,这玩的有点大。
六子将***兑了,甩给我五百,「懂不懂什么叫观察,刚才那人,就是个好运的软柿子。」
我不解,「怎么说?」
六子这才告诉我,所有都是有算计的。
选的对手,得是赢了点家底的,这种人哪怕输钱,只要不输光老本,就不会做出格的事。
简而言之,输得起,下赌桌不会闹事。
其次,装狠探对方底。
前三局六子输钱,装作输红了眼,实际侧面制造出,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狠劲。
观察对方露不露怯,胆小才好下手。
最后,对方不能是本地人,得是面生的外地人。
本地关系复杂,保不齐有什么势力牵连,万一踢到铁板容易翻车。
那天,六子纯赚三千。
在接下来的一周,六子天天带我去「新天堂」,每天稳定几千进账。
搞了钱,他就会带我去喝酒、***。
喝着几百块一瓶的法国红酒,搂着身材丰腴,五官精致的混血写真,这是我前半生从未想过的事。
而且,六子还会每天额外给我五百。
要知道,我做医生,一个月工资才不到四百来块。
这样的生活,让我对未来有了幻想,照这个进度,治癌症的钱很快就能攒到。
可惜,我还是太天真了。
不知道所有东西,暗中早已标注好价码,六子是在用这些钱,买我的命。
就像***犯行刑前,会吃顿断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