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和宋槐同专业,但自从我和宋槐参加了不同的实验室后,只有一周一次的实验大课才能在一起上课。
两两一组,我和宋槐一直都是固定搭档。
上课前我跑去小卖部买糖,让宋槐给我占座。
可当我来到实验室,却见程歆瑶站在我的位置上。
「麻烦你让一让。」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程歆瑶走开。
「我先来的,凭什么走啊?」
程歆瑶看了看四周,只有旁边那桌还剩单个的位置,指了指那:
「你去那不行吗?」
位置本就是先到先得的,我的确没有资格要求程歆瑶让开。
我委屈地看向宋槐,我以为他帮我留个位置,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他却像没有听见我和程歆瑶的争论,手脚利落地整理着桌上的材料。
我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原本还有些吵闹的课室渐渐安静下来,只剩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肯定是又在说我霸占宋槐吧。
恰好老师进来了,宋槐见我还固执地站在那,程歆瑶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起身,走向了另一个还空着的位置。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我和程歆瑶一组。
我拉住了他实验袍的衣角,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拂开。
「上课了,能不能别浪费大家时间?」
小组实验讲究两个人之间的配合,程歆瑶的***作手法看得我心惊胆战的。
见她又一次随手把分液漏斗放在桌上,险些滚到地上之后。
我提出跟她交换***作权,由她来辅助我。
「谁做不是一样,非得什么都争着来。」
程歆瑶嘀咕了一句,不情不愿地跟我交换了位置。
我来到主***作台前,把装置再检查了一次。
一边调整一边让她把下一步要用的溶液稀释准备好。
「好了。」
程歆瑶将溶液递给我。
「等等。」
我想把试管调至倾斜,却不料架子拧得有些紧。
程歆瑶有些着急了,催促的声音都有些尖锐:「快点呀!」
「你急什么?」
然后就是清脆的破裂声,意外就是这么发生的。
看着大家眼里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怀疑,心里的氧气好像越来越稀薄。
大家都不相信我,是不是因为我活该呀?
总是霸道地以女友的身份宣示宋槐的所有权,所以觉得我真的会做拿强腐蚀性的溶液去害人这种事?
就连宋槐也这么认为。
他怎么可以觉得我是那么恶毒的人呢?
喉咙发干,短促痉挛地呼了口气,忍住酸涩感为自己辩解。
「那就查监控,看看是不是我弄的。」
程歆瑶并不慌张:「新教室都没来得及装监控系统,你就是知道这点故意的吧?」
我看了眼教室四角,还真没有。
就连在场看热闹的同学都跟我一起抬头确认,看看是否真的能还我一个清白。
可宋槐没有,并不关心,一直握着程歆瑶的手腕在水流下冲洗。
眼前这一幕不禁让我想起一个月前,体测时我摔伤了膝盖。
那天医务室的碘伏没有了,只有双氧水。
校医用它来给我清洗伤口,直接把我痛哭了,连哭声都是嘶哑的。
「宋槐,我好痛啊。」
我握着宋槐的手,想寻求一丝来自男朋友的安慰。
可他却对同为化学生的我解释着初中的知识点。
「只是因为氧化释放的氧离子,在消毒过程当中会对神经组织形成刺激,所以引起伤口的疼痛感,这是正常的。」
那个一板一眼的宋槐,和我眼前这个对别人满眼关切的宋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为什么他永远能主动关心别人,却不能关心、偏爱自己的女朋友呢?
「好。
「你说是我弄伤的你,你能不能跟大家说说,我具体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