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题材小说《玄术王妃她命克王爷》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唐竹筠唐明藩晋王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主要讲述的内容有:片刻之后,外面果然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就在这里。”门被打开,簇拥着大长公主而来的一众人便看到,唐竹筠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玄术王妃她命克王爷》 第1章玄术王妃她命克王爷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1章望气初开,死局逢生疼。无处不在的疼。骨头缝里渗出的冷痛,
皮肉被粗粝地面摩擦出的**辣的痛,
还有心口那个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空荡荡又沉甸甸的钝痛。
霍悠南蜷缩在京郊破败山神庙的角落里,身下是潮湿霉烂的稻草,
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破旧、浸满泥污和雨水的粗布衫——那是被赶出安远伯府时,
一个面生的老嬷嬷悄悄塞给她的,替换下了她那身象征耻辱的、被撕扯过的嫁衣。
外面是瓢泼大雨,砸在破庙残破的瓦片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冷风从没了窗纸的窗棂、从塌了一半的门洞灌进来,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肌肤上,
带走最后一点体温。她已经分不清是冷还是热,意识在昏沉与清醒的边缘挣扎。三天了。
从大婚前夕那场噩梦般的“捉奸在床”,到次日清晨被当众验身、一纸休书掷在脸上,
再到父亲安远伯霍霆当着全族人的面,宣布将她从族谱除名,
永不许再踏入霍家一步……一切都像一场荒诞而残酷的戏,
她是戏台上那个被唾弃、被撕碎的小丑。清白?尊严?家族亲情?爱情?一夕之间,
灰飞烟灭。她想不明白,那碗安神汤是谁动的手脚?
那个出现在她房中的陌生男人是谁安排的?为何偏偏是她?王家退婚尚可理解,
可父亲……那个曾经将她抱在膝头教她认字的父亲,为何能如此决绝?没有答案。
只有冰冷的雨水,破庙的腐朽气息,和无处不在的、噬骨的绝望。喉咙干得冒烟,
腹部空瘪绞痛,浑身烫得厉害。她知道自己在发烧,可能已经烧了很久。也好,
就这样烧死在这里,或许比活着承受那些目光和唾骂要轻松得多。意识渐渐模糊,
眼前开始出现光怪陆离的幻影。母亲的温柔笑脸,父亲严肃却偶尔慈爱的眼神,
未婚夫王朗曾经羞涩递来的情诗……最后,都化作了柴房地上那滩刺目的“落红”,
和族老们冰冷嫌恶的眼神。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坠入永恒的黑暗时,眉心深处,
突然传来一阵尖锐至极的刺痛!“啊——”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
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那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冰凉的清明感,
仿佛有一道清泉从头顶灌入,瞬间浇熄了高热带来的混沌。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然后,
她看到了。不再是破庙熟悉的、昏暗的轮廓。视野里,一切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或者说,是气息。她自己身上,缠绕着浓郁得化不开的、近乎实质的黑色雾气,
像一层厚厚的茧,将她紧紧包裹,那黑色中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暗红,仿佛凝固的血污。
这就是“厄运”和“污名”吗?破庙角落里,几个蜷缩在一起的乞丐身上,
是灰扑扑的、稀薄的气,显得麻木而微弱。庙外倾泻的雨幕,
在她眼中竟也呈现出一种冰冷的、带着冲刷意味的淡蓝色光流。她茫然地转动眼珠,
看向庙门口那尊斑驳的山神泥像——泥像头顶,
竟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快要熄灭的、暖***的光晕。这是……什么?幻觉?
高烧导致的谵妄?霍悠南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景象依旧。
那些或浓或淡、或黑或灰、或暖或冷的气,真实地附着在万物之上,缓缓流动,
昭示着某种她无法理解却又能隐约感知的“状态”。她尝试着,
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那团最浓的黑气上。意念微动,
那黑气似乎……真的随着她的“注视”而有了极其细微的波动?她试图想象自己是一块磁石,
要将这些不好的东西“吸”进去藏起来,或者“推”出去。起初毫无反应,但当她屏息凝神,
几乎耗尽刚刚恢复的一丝清明时,身上那浓郁的黑气,竟真的向内收缩了一点点,
虽然微不足道,但确实发生了变化!与此同时,一阵更强烈的眩晕和空虚感袭来,
让她眼前发黑,差点再次昏过去。这不是幻觉!她真的……“看见”了某种东西!
并且能微弱地影响它!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席卷全身。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绝境中看到诡异生机的、冰冷的兴奋。她挣扎着坐起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思考。这些“气”,颜色、浓淡、状态各不相同,代表什么?
她自身的黑红之气,显然极坏。乞丐们的灰气,大概是贫瘠困顿。雨水的淡蓝,是清冷洁净?
山神像那点微弱暖黄……是残存的、被遗忘的“庇佑”或“信仰”?
她忍着剧烈的头痛和虚弱,尝试将注意力投向破庙之外更广阔的地方。视线无法穿透墙壁,
但当她集中精神“感受”时,模模糊糊地,能察觉到远处京城方向,
有无数驳杂的光点气息升腾交织,形成一片庞大而混乱的气运之海。其中有几处,
气息格外强盛或特异。一道是辉煌尊贵、却隐隐透着孤高与暮气的明***,
坐镇中央——应是皇宫。一道是炽烈如火、杀伐冲天,却又被浓重如墨的死气缠绕,
仿佛即将燃尽的火炬,位于皇宫东北方向——那冲天的血煞与死寂,即使隔着这么远,
也让她感到心悸。靖王,景行。那个在不久前的宫宴上,她曾远远瞥见过一眼的男人。
当时只觉他气势迫人,眼神冷厉如刀,生人勿近。朝野私下流传,他战功赫赫,
却也杀戮过重,命犯七杀,克亲克己,连皇帝都对他既倚重又忌惮,
甚至有传言说他身染奇疾,命不久矣。如今“看”来,传言非虚。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死气,
做不得假。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身败名裂、濒临绝境之人……霍悠南苍白的嘴唇,
极其缓慢地,扯动了一下,勾起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弧度。也许,她的生机,不在别处,
就在这个同样被命运逼到悬崖边的男人身上。他的“死气”,
是她目前“看见”的最强大也最危险的“气”。若能接近,若能……从中找到一线破解之法?
或者,至少能以此为***?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形。她需要恢复体力,
需要找到机会再次接近那个男人。宫宴……不久后似乎还有一场为北境使臣接风的宫宴。
王家作为勋贵,必然在列。而她,需要一个混进去的身份。她闭上眼,
不再徒劳地试图驱散自身的黑气,而是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看见”的能力。开,关,聚焦,
模糊……如同一个刚刚获得新奇玩具的孩子,又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出路的盲人,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力量。每一次运用,
都伴随着精神上的疲惫和眉心隐隐的抽痛。但她咬牙坚持着。这是她唯一的***,
必须尽快掌握。雨势渐小,天色微明。破庙里的乞丐陆续醒来,窸窸窣窣地活动。
没有人多看角落里那个狼狈的女子一眼,在这等地方,每个人都自身难保。
霍悠南从怀里摸出那枚仅剩的、边缘磨损的铜钱——这是她被扔出伯府时,
身上唯一没有被搜走的值钱东西(或许根本不值钱)。她用尽力气,
挪到门边一个看起来面相稍微和善些的老乞丐面前。“老伯……这枚钱,
能否……换您半块干粮,和……一点关于宫里乐坊的消息?”她的声音嘶哑干裂,
几乎难以辨认。老乞丐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那枚铜钱,
又看了看她惨白如鬼却异常平静坚定的脸,犹豫了一下,掰了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粗面饼给她,
又含混地说了几句:过两日宫里有宴,教坊司和几个民间乐坊会抽调人手,
东市“妙音坊”好像有个舞姬病了在找替工……足够了。霍悠南接过那半块救命的饼,
一点点掰碎,艰难地吞咽。粗糙的食物划过喉咙,带来真实的饱腹感。她靠着墙壁,
慢慢咀嚼,目光透过破庙的门洞,望向京城方向,望向那道冲天煞气与死气交织的位置。
靖王景行。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量:“你的死气……”“或许,是我的生机。”“等着我。
”第2章宫宴惊语,煞星注目东市“妙音坊”的后巷,
弥漫着廉价脂粉、汗水和乐器松香混合的复杂气味。
霍悠南换上了一身半旧不新的桃红色舞衣,头发被匆匆绾起,插着几支略显俗艳的珠花。
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遮掩了病容和过于出众的容貌,只留下一双眼睛,
清澈沉静得与这身装扮格格不入。领队的孙嬷嬷还在絮絮叨叨地交代规矩:“进了宫,
眼睛别乱瞟,步子别乱迈,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跳完了就赶紧退下,别惹事!尤其是你,
”她指着霍悠南,“顶替的就要有顶替的样子,别出岔子!”霍悠南垂眸应“是”,
指尖却微微蜷起。她能“看见”,
孙嬷嬷身上缠绕着灰色的“劳碌”气和一丝暗黄的“贪小利”气,
几个同行舞姬则多是浅粉的“虚荣”或淡蓝的“忐忑”。而她自己身上那浓郁的黑红之气,
即使刻意收敛,依然在周身形成一层暗淡的光晕,引来其他舞姬若有若无的打量和窃窃私语。
宫门巍峨,守卫森严。霍悠南低着头,跟在队伍末尾,手心渗出冷汗。她并非恐惧宫禁,
而是担忧能否顺利见到景行,以及……她那番惊人之语,会带来怎样的后果。麟德殿内,
灯火通明,丝竹悦耳。北境使臣团居右首,大楚官员勋贵列坐左右。霍悠南隐在舞姬群中,
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她看到了王家的席面。
前未婚夫王朗与他的新婚妻子——某位侍郎千金并肩而坐,言笑晏晏,
仿佛她这个“污点”从未存在。安远伯府的位置空着,父亲称病未至。也好。然后,
她的目光锁定了左前方。靖王景行。他独自一席,位于几位皇子之下,却又隐隐超然。
穿着玄色绣金蟠龙亲王常服,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面色在灯光下显得过于苍白,
甚至隐隐泛着一层不健康的青灰。他并未参与周围的交谈,只是沉默地饮酒,
眼神淡漠地落在虚空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而在霍悠南的“视野”中,
景行的形象则更加骇人。浓烈如实质的血红色煞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像粘稠的血浆,
包裹着他,那是经年杀戮积累的业力与战场残留的杀伐之气。而在这冲天血煞的核心,
更有一股深沉如墨、几乎要将所有光芒吞噬的“死气”,死死缠绕在他的心口、四肢百骸,
尤其是左臂旧伤位置,那死气凝结如枷锁,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他的命火,
在这血煞与死气的双重包裹下,摇曳欲熄,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湮灭。果然是……命不久矣。
霍悠南心脏收紧,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凉,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决绝。
轮到她们献舞。乐曲是欢快的胡旋乐,舞姬们舒展腰肢,旋转如风。霍悠南混在其中,
动作标准却不出挑,心思全然不在舞蹈上。她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终于,一曲将毕,
领舞的舞姬完成最后一个高难度的旋转,赢得满堂彩。乐声将收未收之际——霍悠南动了。
她没有按照既定的队形退下,而是脚步轻旋,宛如一片被风吹离枝头的桃花,
轻盈却又突兀地,脱离了队伍,向着左前方,向着那个被血煞死气笼罩的席位,款款走去。
这个举动太过出人意料,殿内的欢声笑语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陡然一静。
无数道目光惊愕地投向她。王朗手中的酒杯顿住,脸色瞬间难看。他认出了那双眼睛!
即使浓妆遮掩,他也绝不会认错!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想做什么?高座上的皇帝也微微挑眉,
露出几分兴味。景行终于抬起眼皮,看向这个胆大包天、径直走向自己的舞姬。
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情绪,像在看一件死物。霍悠南在他席前三步处停下。
她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煞气与死气,几乎让她腿软。但她强迫自己站稳,
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无尽寒渊的眼眸。然后,在满殿死寂中,
她微微倾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清晰而平稳地说道:“靖王殿下。
”她的声音不高,却因四周的寂静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妾身观王爷气色,印堂晦暗,煞气缠身,死……死气侵体。”她顿了顿,
感受到景行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危险,那双冰冷的眸子眯起,杀意如实质般刺来。
但她没有退缩,继续说道,语速加快:“王爷左臂旧伤,每逢阴雨或子夜,必如冰锥刺骨,
痛彻心扉。近日来,心悸愈频,夜不能寐,且常有无名怒火,难以自控。
”景行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这些症状,除了最信任的太医和他自己,无人知晓!
霍悠南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关键的一句:“三日之内,王爷必有血光之灾。时辰应在子夜,
方位……东南。”话音刚落,景行猛地探身,右手如铁钳般伸出,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
强迫她仰起脸,与他冰冷的目光对视。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痛得蹙眉,却咬牙忍住。
“妖言惑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下来,
“谁派你来的?说!”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股独特的、冷冽如雪松般的气息,混合着那令人心悸的血煞死气,
几乎让她窒息。下巴的剧痛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人。霍悠南被迫仰视着他。
近距离下,他眼中的冰冷和审视更加清晰,那翻涌的血煞死气也更具冲击力。
她甚至能“看见”,在她说完那番话后,他心口那团死气似乎更加活跃地翻腾了一下。
她强忍着恐惧和不适,目光毫不躲闪,
、带着某种悲悯和笃定的笑容(虽然在下巴被钳制下显得扭曲):“无人指使……妾身只是,
恰好能‘看见’。王爷若不信……”她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三日后……自见分晓。
”“届时,若妾身所言有虚……”她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眼中是一片豁出去的平静:“任凭王爷处置。”景行死死地盯着她,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剖开她的头颅,看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阴谋诡计。殿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诡异而紧张的一幕。王朗已经惊得站起了身,脸色惨白。
时间仿佛凝固。良久,景行忽然松开了手,力道之猛,让霍悠南踉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他靠回座椅,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重重顿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呵。”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拖下去。”他对着空气般吩咐,眼神却依旧锁在霍悠南身上,冰冷彻骨,“关起来。
三日后……”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若你所言不准……”“本王亲自,
送你上路。”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霍悠南。霍悠南没有挣扎,
只是深深地、最后看了景行一眼。那一眼中,没有哀求,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然后,她被侍卫毫不客气地拖出了麟德殿。
经过王家席面时,她看到了王朗惊骇欲绝的脸,和那位新婚妻子嫉恨交加的眼神。
经过安远伯府空着的席位时,她心中一片冰凉。被拖出殿门,
投入外面清冷的夜色和飘洒的细雨之中时,她反而松了一口气。第一步,迈出去了。
虽然危险,虽然是将自己置于更险恶的境地。但至少,她在他心里,
留下了一个极其特殊的、无法忽视的印记。三日后……她抬头,
望向阴沉沉的、看不见星月的夜空。靖王景行,你我的命运,从此刻起,
或许真的要纠缠在一起了。“——”第3章血光应验,别院初入阴暗潮湿的禁室,
只有高处一个小窗透进些许天光。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
霍悠南蜷缩在角落一堆还算干燥的稻草上,身上依旧穿着那身单薄的舞衣,冷得牙齿打颤。
已经过去两天了。除了每日定时从窗口递进来的、粗粝冰冷的食物和水,
没有任何人来审问她,仿佛她被彻底遗忘。但这寂静,反而比严刑拷打更折磨人。
她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不知道景行是否遇到了所谓的“血光之灾”,
更不知道三日期限一到,等待她的是生路,还是……那句冰冷的“送你上路”。
她只能一遍遍回忆宫宴上景行周身的气象,推算那死气爆发的可能节点。同时,
努力控制自己新获得的能力,尝试更清晰地“内视”自身。她发现,
随着精神集中和反复练习,她对“气”的感知和控制力在缓慢增强,
虽然每次运用后依旧疲惫不堪,眉心刺痛。身上的黑红之气依旧浓郁,
但她已能将其稍微内敛,不再那么张扬刺目。她甚至尝试引导一丝微弱的气息去冲击那黑气,
如同蚍蜉撼树,效果微乎其微,却让她隐约摸到一点门道——这些“气”似乎并非一成不变,
它们能被消耗、转化,也可能被外来的力量引动或压制。第三天,天色阴沉得可怕,
从清晨开始就闷雷滚滚。霍悠南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子夜,东南方……若真应验,
必是惊天动地。若未应验……她不敢想。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黄昏时分,
小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被乌云吞噬。禁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闷雷声。
霍悠南抱紧双膝,将脸埋入臂弯。饥饿、寒冷、恐惧、孤独……种种情绪交织。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冒险?是否高估了这诡异的能力?
是否……真的会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已近子时。突然,
禁室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铁链哗啦的响声和粗鲁的呼喝。
“开门!”霍悠南浑身一僵,心脏骤然狂跳起来。来了!铁门被粗暴地打开,
火把的光亮猛然刺入,让她不适地眯起眼。两名穿着靖王府侍卫服饰的彪形大汉站在门口,
面色冷峻,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霍氏女?”其中一人沉声问道。
“……是。”霍悠南撑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腿脚因为久坐和寒冷而麻木僵硬。
“跟我们走。”侍卫没有多言,语气不容置疑。霍悠南被带出了禁室,穿过曲折幽暗的通道,
来到一处相对干净些的院落。夜风一吹,她打了个寒噤,也清醒了不少。她能感觉到,
押送她的侍卫虽然沉默,但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没有轻蔑,只有公事公办的严肃。
难道……预言应验了?她被带上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青布马车,马车在夜色中疾驰。
霍悠南掀开车帘一角,辨认着方向。不是去往皇宫,
也不是刑部或京兆尹……似乎是朝着城东,靖王府的方向?约莫两刻钟后,
马车驶入一道侧门,又行进了一段,停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门楣上挂着一块朴素的匾额:“竹心苑”。院子不大,但很整洁。正房三间,灯火通明。
两个穿着王府二等侍女服饰的年轻女子垂手立在廊下,见到马车停下,连忙迎了上来,
态度恭敬却疏离:“姑娘请。”霍悠南被引进正房。屋内陈设简洁雅致,暖炉烧得正旺,
驱散了夜寒。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的粥菜,还冒着热气。“姑娘请先用些饭菜,
沐浴的热水也已备好。”其中一个圆脸侍女开口道,“王爷吩咐,请姑娘在此暂歇,
明日……王爷会亲自过来。”果然!他信了!至少,是半信半疑!
霍悠南紧绷了三天三夜的心弦,骤然一松,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她强撑着,对侍女点了点头:“有劳。
”她没有立刻吃饭,而是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向王府深处。夜色中,
王府建筑轮廓模糊,但有一处方向,那冲天血煞与死气依旧存在,
只是……似乎比宫宴时所见,更加紊乱,更加狂暴,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动荡。
她关上窗,转身,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拿起勺子,开始一口一口地喝粥。
温热软糯的粥滑入胃中,带来久违的暖意。她还活着。她赌赢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呢?
沐浴更衣后,换上王府准备的干净素衣,霍悠南躺在柔软温暖的床榻上,却毫无睡意。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宫宴上景行那双冰冷的眼睛,和那浓重得令人窒息的气运。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伤势如何?死气是否爆发?带着这些疑问,她疲惫不堪,
却又异常清醒地,迎来了第二天的晨光。午后,院外传来脚步声和隐约的对话。很快,
门被推开。景行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墨蓝色的常服,脸色比宫宴时更加苍白,
嘴唇几乎没什么血色。左臂似乎有些不便,动作略显僵硬。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边额角,
贴着一小块纱布,边缘隐隐渗出暗红。而霍悠南的“视野”中,景象更为直观。
他周身的血煞之气比昨日更加狂躁不安,如同被惊扰的凶兽。而那核心的死气,
似乎被引动过,虽然依旧浓重,却不像之前那样死死凝结,
反而有种……被强行镇压后残余的波动感。他的命火,比之前更加微弱,摇曳不定。
他屏退了侍女,独自站在房中,目光沉沉地落在霍悠南身上。那眼神不再仅仅是冰冷和审视,
更多了几分探究、警惕,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你究竟是谁?”他开门见山,
声音比昨夜更加沙哑低沉。霍悠南起身,微微福礼:“民女霍悠南,前安远伯嫡女。”“前?
”景行挑眉。“是。三日前,因‘失贞’被休,被家族除名。”霍悠南语气平静,
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景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旋即又化为更深的怀疑:“所以,
你一个被休弃的世家女,突然有了‘观气’之能,还在宫宴上精准预言了本王的灾劫?
”他逼近一步,气息压迫,“霍悠南,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昨***能进来,
今日也能无声无息地消失。”霍悠南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威压。
她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坦诚,或许有一线生机;隐瞒或谎言,必死无疑。她抬起头,
直视着他锐利的眼睛:“王爷,若我说,这能力是三日前,我被弃于破庙、高烧濒死时,
莫名觉醒的,您信吗?”景行眯起眼,没有回答,显然不信。“我知道这很难取信于人。
”霍悠南深吸一口气,决定展示一部分,“比如现在,我能‘看到’,王爷周身血煞翻涌,
是杀戮业力与近日新添的血光所致。而心脉与四肢百骸,尤其是左臂旧伤处,
缠绕着极浓的死气,那是旧疾沉疴与某种……阴损手段结合所致,不断侵蚀生机。
王爷额角的伤,只是表象,真正的凶险,在于子夜时分,死气被引动,冲击心脉,
若非王爷意志坚定,且似乎有外力稍加压制,恐怕……”她没有说下去。
景行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椅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她说的,分毫不差!
连那“阴损手段”和“外力压制”的细微感应都……“你如何证明?”他声音紧绷。
霍悠南想了想,走到他面前,隔着几步距离,指向他左臂:“王爷此处旧伤,
每逢阴雨或子夜,痛如冰锥,且伴有麻痹之感,可对?”景行抿紧嘴唇,默认。
“我或许……可以试试,让那疼痛暂时缓解一丝。”霍悠南谨慎地说,
“但我需要接触您的手臂,并且……可能会消耗很大,只能尝试极短时间。”景行审视着她,
似乎在权衡风险。最终,他缓缓挽起左臂衣袖,露出一截结实却苍白、带着狰狞旧疤的小臂。
疤痕附近,在霍悠南眼中,死气凝结得几乎发黑。“只许一试。”他冷冷道。霍悠南点头,
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他小臂旧疤痕上方一寸处。指尖触及他冰凉的皮肤,
能感觉到其下肌肉瞬间的紧绷。她闭上眼,集中全部精神,不再仅仅是“看”,
自身一丝极微弱的、经过她初步“净化”的暖流(她姑且这么称呼那能被自己控制的气息),
透过指尖,缓缓渗入他的皮肤,朝着那团死气最浓处探去。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尝试。
她的气息微弱如萤火,而景行的死气磅礴如深渊。稍有不慎,可能反噬自身,
也可能激怒那死气,让他更加痛苦。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一丝暖流,如同最精巧的绣花针,
试图在浓墨般的死气边缘,撬开一丝缝隙,将暖流注入,
中和、或者说“安抚”那暴戾阴寒的死寂之感。过程缓慢而艰难。她额角迅速渗出冷汗,
脸色变得比景行还要苍白,眉心刺痛加剧。她能感觉到自己那微弱的气息正在被快速消耗。
景行起初只是冷眼旁观,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一丝。
左臂旧伤处那无时不在的、针扎般的阴冷痛楚,似乎真的……减弱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微乎其微,但他对身体的掌控力极强,这变化逃不过他的感知。大约十息之后,
霍悠南身体一晃,指尖无力地滑落,踉跄后退,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她大口喘着气,
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虚脱。而景行,缓缓放下衣袖,活动了一下左臂。
那减轻的一丝痛楚真实不虚。他看向霍悠南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纯粹的审视和杀意,
而是震惊、疑惑,以及……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希冀。他沉默良久,
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看来……”“本王确实需要,和你好好谈谈了。
”“——”第4章死气如锁,玄术试解“好好谈谈。”景行吐出这四个字后,
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他苍白的脸上光影跳动,
那双总是锐利冰冷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涌着震惊、犹疑,
以及一丝被强行压下的、近乎荒诞的希冀。霍悠南扶着桌沿,慢慢站直身体。
方才那短暂的尝试,几乎掏空了她本就虚弱的精力,额角冷汗涔涔,
眼前仍有细碎的金星飞舞。但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迎上景行审视的目光。“王爷想问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景行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背对着她,
望着窗外竹心苑疏朗的竹影。晨光透过窗纸,给他挺拔却略显孤峭的背影镀上一层淡金。
“你的‘能力’,从何而来?何时觉醒?除了‘看见’和刚才那点……微不足道的缓解,
还能做什么?”他一连串问题抛来,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但霍悠南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急切。她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
半真半假地答道:“民女方才所言属实。三日前,于破庙高烧濒死之际,
眼前忽然能见常人不可见之‘气’。至于来源,民女亦不知,或为天授,或为……怨念所激。
”她顿了顿,将话题引向自己最想确认的方向,“民女观王爷之气,血煞为表,死气为根。
那死气并非寻常伤病所致,更像是一种……阴毒的诅咒或长期侵蚀,已与王爷生机纠缠难分。
方才民女所为,不过是尝试以自身一点微末‘生气’,稍作疏导安抚,杯水车薪罢了。
”“诅咒?”景行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说清楚!
”霍悠南被他骤然爆发的戾气惊得后退半步,定了定神,
才继续道:“民女只是依‘气’推断。王爷的死气,深沉阴寒,
带有极强的‘恶意’与‘束缚’感,不仅侵蚀肉体,更似在缓慢消磨命格气运,招致灾厄。
寻常伤病,不会有此等气象。且这死气……”她仔细观察着,“似乎并非单一源头,
有旧伤沉疴为引,亦有后来者持续‘加码’之象。”景行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想起这些年战场上的诡异伤亡,想起回京后身体每况愈下,
想起那些暗地里流传的“煞星”、“天罚”之说,以及……某些人若有若无的试探与算计。
他一直以为是旧伤复发或积劳成疾,从未往“阴损手段”上想。但霍悠南的描述,
与他某些隐秘的直觉和遭遇,隐隐吻合。“你能确定?”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民女只能‘看见’,并依‘气’之性状推断。”霍悠南谨慎道,“若要验证,
或许……可以从王爷近年接触的特别之人、特别之物,或伤后所用药物查起。那死气中,
似有‘药毒’与‘阴秽’之气混杂。”景行眼神一凛。他想起自己专用的那位太医,
是宫中指派,用药向来稳妥,却总不见大好。
还有某些人“关切”送来的补品、药材……“此事,本王自会查证。”他压下心头惊涛,
重新看向霍悠南,目光复杂,“你方才说,只能稍作缓解。那么,若本王让你继续尝试,
你可能……延缓这‘死气’侵蚀?”霍悠南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民女能力低微,
方才一试,已是极限。且此法治标不治本,强行疏导,如同以沙填海,徒耗精力,
于王爷根本无益。甚至可能因触动死气,引来更剧烈反噬。”景行眼中刚燃起的一丝光亮,
又黯淡下去。但他并未完全失望。至少,眼前这个女人,
是第一个能清晰“看见”并稍微影响他体内异状的人。这本身,就是一线生机。
“你需要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才能提升你的能力,或者,找到根治之法?
”霍悠南心道:来了。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景行:“王爷,
民女自身尚被‘厄运黑气’缠身,朝不保夕。提升能力非一日之功,
或许需要研习古籍、寻访异人、或借某些特殊器物环境辅助。但这些,
都需要时间、自由和……庇护。”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清晰坚定:“民女愿尽己所能,
助王爷探寻生机,化解死劫。但民女也有三个条件。”“说。”“第一,王爷需提供庇护,
保民女人身安全,并追查当年陷害民女、致使民女家破人散之真相。”“第二,
民女需要一定的行动自由和查阅相关典籍、接触相关信息之权,以便提升能力,
寻找破解之道。”“第三,”她目光澄澈,“民女所为,需出于本心自愿,不伤天害理,
不累及无辜。若王爷将来要以民女之能行不义之事,民女宁死不从。”景行看着她,
这个明明虚弱苍白、却挺直脊梁与自己谈条件的女人。她的眼中,有恐惧后的坚韧,
有绝境中的清醒,还有一丝不肯妥协的倔强。这与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同。“你的仇,
若与本王所查之事有涉,自可一并清算。”他缓缓道,“竹心苑你可暂居,
行动限于王府之内,外出需禀报。王府藏书阁,除机密卷宗外,你可查阅。
至于第三点……”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霍悠南,你既知本王身陷死局,便该明白,
本王所为,有时难免于阴私血腥。但本王可以应你,不让你手上沾染无辜者的血。
至于其他……这世间本就不是非黑即白。”这已是极大的让步。霍悠南知道,
以他的身份和处境,不可能给出绝对干净的承诺。能争取到这些,已是意外之喜。
“多谢王爷。”她郑重一礼。“不必谢得太早。”景行走回书案后坐下,
恢复了他那副疏离冷淡的模样,“从今日起,你每日需为本王‘观察’一次气运变化,
若有异动,即刻禀报。另外,关于如何提升你所谓的‘能力’,你需要何物,列出单子,
交给赵嬷嬷。本王会酌情安排。”这是要将她纳入掌控,同时也给予有限支持。
霍悠南点头应下。“至于现在,”景行揉了揉眉心,似乎旧伤的隐痛又传来,
“你方才那法子,虽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每隔三日,可尝试一次。需要何物准备?
”霍悠南想了想:“需要安静无扰的环境,最好能有宁神静气的熏香。另外……民女施术时,
需以指尖接触王爷相关部位,以便引导气息。”说到最后,她脸颊微热。毕竟对方是男子,
又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景行倒是神色如常,只淡淡道:“可。今日便从竹心苑开始。
需要何物,让侍女去备。”半个时辰后,竹心苑正房内门窗紧闭,只留了一扇透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霍悠南洗净双手,景行已褪去外袍,只着中衣,坐于椅中,
左臂衣袖挽起。这次霍悠南准备更充分些。她先**调息片刻,努力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
同时尝试将那微弱的“生气”汇聚于指尖。然后,她走到景行身侧,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
轻轻点在他左臂旧疤痕上方。指尖下的皮肤冰凉,肌肉紧绷。
她能清晰地“看到”那浓黑如墨的死气,如同有生命的藤蔓,深深扎根于他的血肉经脉之中,
不断散发着阴寒与衰败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己那一丝温暖却微弱的气息,
如同最细的银针,试图探入死气边缘,寻找其流转的薄弱节点,进行温和的疏导与“安抚”。
这一次,她做得比上次更慢,更细致,试图在缓解疼痛的同时,不引起死气的剧烈反抗。
过程依旧艰难。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在快速消耗,眉心刺痛越来越明显,
额角后背冷汗涔涔。景行则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着左臂的变化。起初是熟悉的阴冷刺痛,
但随着那微弱暖流的渗入,那刺痛感似乎真的在一点点化开,虽然缓慢,却清晰可辨。
一种久违的、几乎要被遗忘的轻松感,从那顽固的痛处隐隐传来。不知过了多久,
霍悠南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
景行忽然开口:“可以了。”霍悠南如蒙大赦,手指无力垂下,身体一晃,就要向旁边软倒。
一只手臂及时伸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那手臂坚实有力,
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其下蕴含的力量,以及……一丝透过来的、属于他的冰凉体温。
霍悠南借力站稳,慌忙退开半步,低头道:“多谢王爷。”景行收回手,活动了一下左臂,
眼中掠过一丝惊异。这次的缓解效果,比上次明显不少,持续时间也长了些。
虽然距离“治愈”遥不可及,但至少证明,她的方法是有效的,
并且随着她能力的提升或状态的改善,效果可能增强。
他看着霍悠南摇摇欲坠、几乎虚脱的模样,知道她所言不虚,这法子对她消耗极大。
“赵嬷嬷会按时送补身的药材和膳食过来。”他淡淡道,“你好生休息。三日后,再来。
”说完,他起身,重新披上外袍,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声音却清晰地传来:“霍悠南。”“在。”“记住你说的话。本王的命,现在有一部分,
系在你身上了。”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重量。“所以,你也给本王好好活着。
”话音落下,他推门而出,身影消失在廊下。霍悠南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
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跌坐在椅子上。契约,算是初步达成了。
她得到了暂时的庇护和查案的机会,而代价,
是与他这艘注定风雨飘摇、甚至可能随时沉没的船,牢牢绑在了一起。前途未卜,危机四伏。
但她没有退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喧哗,
似乎王府前院方向发生了什么事。霍悠南心中莫名一跳,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虽然距离甚远,但当她凝神“望去”时,能隐约感觉到王府前院某处,
升腾起一股不祥的、带着血腥和怨愤的灰黑气息。“那是……”她正疑惑,
先前那个圆脸侍女匆匆进来,脸色有些发白:“姑娘,王爷让奴婢告诉您一声,
府里出了点事,您且在苑中好生休息,莫要随意走动。”“出了何事?”霍悠南问。
侍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是王爷心爱的战马‘追风’,
刚才在马厩里……突然暴毙了。死状……有些骇人。”战马暴毙?霍悠南心头一凛。
景行那样的煞气,寻常牲畜靠近
小说《玄术王妃她命克王爷》 第1章 试读结束。
网友倚栏听风点评:看了这本《玄术王妃她命克王爷》,我觉得我的智商受到了无比大的尊重,这是什么神仙剧情啊,每个人设都设计的特别好,到目前为止人设也没有崩,为作者大大点一万个赞!
网友悲喜皆因你点评:个人认为写的很不错了,创新的写法,不同以往都市生活写法,言语更加“现代化”一些,比较诙谐,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