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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9-18 15:08:01

天人葬

天人葬 西游羽化仙 著

阿福余离

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福余离】的古代言情全文《天人葬》小说,由实力作家“西游羽化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7118字,更新日期为2025-09-18。在本网【i8shu.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阿福余离的故事,感情细腻,洞察力极强,实力推荐!推荐小说内容节选:“无妄禅师当年收徒时,见那孩子根骨奇佳,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谁料那孩子误入歧途

精彩章节试读:

古代言情题材小说《天人葬》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唐竹筠唐明藩晋王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主要讲述的内容有:片刻之后,外面果然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就在这里。”门被打开,簇拥着大长公主而来的一众人便看到,唐竹筠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天人葬》 第1章天人葬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暮春时节,江南烟雨朦胧。余自锁龙村归来,一路行至皖南,见群山叠翠,云雾缭绕,

忽闻山涧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梵唱。循声而去,见一处隐于竹林后的古刹,青瓦红墙,

檐角铜铃被雨打风吹,叮咚作响。余投宿寺中,知客僧见余形容清癯,眉间带煞,欲言又止。

待夜深人静,余于禅房翻阅随身携带的《镇尸录》残卷,忽闻窗外传来“扑通”一声,

似有重物坠入寒潭。余推窗望去,见寺后半山腰有一方寒潭,潭水黑如墨,

水面浮着一具红漆棺木。棺木上缠着拇指粗的麻绳,绳端系着七枚铜铃,

此刻正随着潭水波动,“叮铃叮铃”地响。“阿弥陀佛。”知客僧不知何时站在余身后,

合掌低叹,“此乃‘天人葬’,十年一遇。”余转身问道:“何为天人葬?

”知客僧指向寒潭:“传闻百年前,此寺曾出过一位得道高僧,号‘无妄禅师’。

禅师生前发愿,若坐化之日,需以自身为引,葬于寒潭,镇住山中‘九幽冥泉’。

此后每十年,潭水便会涨起,将禅师真身托出,待新主入殓,再沉入潭底。

”余心中一动:“新主?”“不错。”知客僧压低声音,

“每代‘守潭人’需在禅师坐化前七日,自断尘缘,入潭伴棺。若能熬过七日,

便得禅师传承;若熬不过……”他摇了摇头,“便与禅师同葬,化为潭底枯骨。

”余望着寒潭上漂浮的红棺,忽觉棺木缝隙间渗出丝丝黑气,如蛇般游向四周竹林。

竹叶接触黑气的瞬间,便枯黄卷曲,落地成灰。“这黑气……”“是禅师的‘怨气’。

”知客僧苦笑道,“无妄禅师当年虽证得罗汉果,却因执念太深——他座下有一弟子,

天赋卓绝,却因贪嗔堕入魔道,残杀无辜。禅师虽将其镇压,却终日愧疚,坐化时怨气不散,

凝于棺木之中。”余听得入神,忽闻寒潭深处传来一声闷响。红棺剧烈晃动,

水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气如泉涌般喷薄而出!“不好!”知客僧脸色骤变,

“守潭人今日未到,怨气要破棺了!”话音未落,红棺“轰”地炸开!

一具身着猩红袈裟的骸骨从中冲出,头颅却不见踪影,仅余半截颈椎骨,

上挂一枚褪色的戒疤。骸骨周身缭绕着黑雾,双目空洞处燃着幽蓝鬼火,所过之处,

竹林尽毁,山石崩裂!余本能地抽出短剑,真气运转至极致。剑身泛起金光,劈向那骸骨。

然而鬼火遇金即燃,黑雾反裹住剑身,竟将短剑腐蚀出斑驳凹痕!“这是‘无妄煞’!

”知客僧大喊,“需用至阳之物破之!”余猛然想起怀中那枚从锁龙村带出的“镇尸符”。

此符以朱砂混合自身精血绘制,专克阴邪。他毫不犹豫地将符纸拍向骸骨!

“滋啦——”符纸遇煞即燃,金焰裹着黑雾腾空而起。骸骨发出刺耳的尖啸,

黑雾如被抽丝剥茧,渐渐消散。余趁机欺身而上,短剑直刺其颈椎骨!“咔嚓!”剑锋入骨,

骸骨应声碎裂,化作漫天磷火。磷火中,余瞥见一枚青铜舍利,正嵌在颈椎骨的断口处,

散发着温润的白光。“快收!”知客僧一个箭步上前,将舍利收入怀中,

“此乃无妄禅师的‘真灵舍利’,可镇百邪!”待磷火散尽,寒潭重归平静。

水面浮起一具新的红漆棺木,棺盖上刻着“守潭人·明心”四字。“这是今年的新主。

”知客僧叹道,“他本是山脚下猎户之子,三日前上山求签,言说梦见禅师唤他‘入潭’。

我等劝阻不住,只得依他所愿。”余望着新棺,心中疑窦丛生:“既是自愿入潭,

为何棺木上缠铜铃?”“铜铃镇魂。”知客僧解释道,“入潭者需以自身魂魄为引,

唤醒禅师真灵。若七日内魂魄不散,便能与禅师同修;若散了……”他指了指潭底,

“便成了禅师的‘养料’。”余听得脊背发凉,正欲再问,忽闻山门外传来喧哗之声。

几个手持火把的村民冲进来,为首的是个面色惨白的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个襁褓。

“大师救命!”妇人跪倒在地,“我家孩儿夜啼不止,遍寻郎中无果。

听闻寺中有‘天人葬’,特来求……”“不可!”知客僧厉声喝止,“天人葬乃禅师遗愿,

岂容凡人亵渎?”妇人哭嚎道:“我儿命悬一线,求大师发慈悲!”余见那婴孩面色青紫,

眉间有道黑气,分明是被邪祟缠身。他想起《镇尸录》中记载:“婴孩魂魄未全,最易招阴。

若遇邪祟入体,需借‘天人煞’之力镇之。”余上前一步,对知客僧道:“大师,或可一试。

”知客僧犹豫片刻,点头道:“也罢。你且随我来。”二人随妇人至寺外草庐。

余取出怀中镇尸符,又取了三枚铜钱,在婴孩床前布了个简单的“镇魂局”。随后,

他将那枚从骸骨中取出的“真灵舍利”置于婴孩枕边。舍利刚一落地,便发出柔和的白光。

婴孩的黑气渐散,啼哭声也弱了下来。“有效!”妇人喜极而泣。余却皱起眉头。

他分明看见,那舍利在发光的同时,潭水深处的红棺又泛起了涟漪。棺木上的铜铃无风自动,

发出急促的“叮铃”声。“不好!”知客僧脸色大变,“新主魂魄不稳,

舍利引动了禅师的怨气!”话音未落,寒潭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红棺再次炸开,

那具无头骸骨竟拖着一根断裂的颈椎骨,从潭中爬了出来!它周身的黑雾比之前更浓,

鬼火也更盛,径直朝着草庐扑来!“快走!”余一把拉起妇人,向寺外狂奔。

知客僧则掏出一串菩提子,边念诵经文边抛向骸骨。骸骨似被经文所阻,动作迟缓了些。

余趁机拉着妇人躲进林中,回头望去,只见那骸骨停在草庐前,

空洞的眼窝正对着婴孩的方向。“它在找孩子。”余低声道。知客僧追上来,

喘息道:“无妄禅师的怨气附在了骸骨上,它要找‘替身’!那孩子命格特殊,

是难得的‘阴时生’,正好做它的‘容器’!”余心中一凛。

他想起《镇尸录》中关于“养小鬼”的记载——邪修常以阴时生的婴孩为引,饲养邪祟。

难道这骸骨,便是被禅师怨气滋养的“邪胎”?“必须毁掉它!”余握紧短剑,

“否则这怨气会越积越重,祸及方圆百里!”知客僧却摇头:“它乃禅师怨气所化,

强行毁灭,只会让怨气更盛。唯一的办法,是用‘真灵舍利’引它入轮回。

”余看向怀中的舍利——刚才为救婴孩,舍利的光芒已弱了许多。“可舍利是禅师真灵所化,

怎可轻易动用?”“此乃两难。”知客僧闭目叹息,“若舍利入轮回,

禅师的怨气便断了根基,可保一方平安;若不舍……”他睁开眼,目光决绝,

“便只能牺牲那孩子,用他的魂魄镇住邪祟。”余望着草庐中熟睡的婴孩,

又看了看潭水中翻涌的黑气,心中如刀绞。他想起锁龙村惨死的村民,

想起余老汉空洞的眼神,终于咬了咬牙:“我来!”说罢,余将舍利塞入婴孩口中,

又将婴孩抱在怀里,朝着寒潭跑去。“你疯了?”知客僧惊呼,“舍利入体,

你会被怨气反噬!”余不答,将婴孩轻轻放在潭边的青石上。随后,他运转全身真气,

咬破指尖,在婴孩额头画下一道“太玄镇魂符”。“禅师,”余对着潭水深深一拜,

“晚辈余离,替这孩子领受业报。愿以我十年阳寿,换一方安宁。”话音未落,

潭水突然沸腾。无头骸骨如离弦之箭,直扑余而来!余挥剑斩去,却被黑雾缠住手臂。

骸骨的空洞眼窝中喷出黑焰,烧得余衣衫焦黑。“余施主!”知客僧急得直跺脚,

手中的菩提子撒了一地。余咬紧牙关,将婴孩轻轻推开。舍利在婴孩体内发出耀眼的白光,

竟将骸骨的黑焰逼退了几分。余趁机扑上去,短剑直刺骸骨的颈椎骨!“噗嗤!”剑入骨缝,

黑血喷涌而出。骸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余顾不得疼痛,双手掐诀,

将最后一丝真气注入舍利。“嗡——”舍利爆发出万丈金光,将骸骨彻底净化。黑雾消散,

潭水重归平静,只余一枚舍利,静静躺在青石上,散发着温暖的光。余瘫坐在地,浑身是伤,

却笑了。他望着草庐中安睡的婴孩,又看了看潭水中沉寂的红棺,

终于明白:所谓“天人葬”,并非简单的镇邪,而是以慈悲之心,度化执念。知客僧走过来,

拍了拍余的肩膀:“余施主大善。从今日起,这‘天人葬’的规矩,便由你我共同守着吧。

”余点了点头,望着渐亮的东方,心中释然。晨雾中,寒潭泛起粼粼波光,

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执念与救赎的故事。晨雾未散时,余已在古刹禅房醒来。

知客僧守在榻前,见他睁眼,忙端来一碗热粥:“余施主,你昏睡了三日。

那婴孩……无事了。”余撑身坐起,只觉浑身酸痛如散架,但体内真气流转已恢复了七分。

他摸向怀中——那枚真灵舍利竟不翼而飞。“舍利呢?”余急问。

知客僧指了指案头:“在婴孩枕下。昨夜他醒了,攥着舍利不肯松手,说‘菩萨给的糖’。

”他顿了顿,“余施主,那孩子……有些古怪。”余心中一紧,忙去看那婴孩。

他正坐在蒲团上,捧着舍利咯咯笑,小手指向窗外:“菩萨,鸟鸟。”余望去,

见一只白羽鹦鹉正落在窗棂上,歪头盯着婴孩。那鹦鹉羽毛油亮,竟似通了灵性,见余看来,

竟开口说了句:“小友,舍利借我一观?”余与知客僧皆是一怔。鹦鹉学舌不足为奇,

但这语气……分明是成年男子的声音!“你……”余刚要开口,鹦鹉突然振翅,

叼起案头半块残卷,扑棱棱飞向寒潭方向。“追!”余抄起短剑,知客僧紧随其后。

二人追至寒潭边,鹦鹉已落在红棺上,将残卷丢下。余拾起残卷,展开一看,

竟是《无妄禅师语录》的残页,墨迹未干,字迹与禅师手札如出一辙:“……吾之怨,

非因弟子堕魔,乃因见其入魔而不自知。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然吾终负他……若百年后,有持舍利者至,当以真相告之……”余心头剧震。

原来禅师的怨气,并非因弟子作恶,而是因自己未能及时点化,反将其镇压!

那骸骨所化的邪祟,竟是禅师执念所化的“护徒之灵”?“原来如此。”知客僧叹了口气,

“无妄禅师当年收徒时,见那孩子根骨奇佳,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谁料那孩子误入歧途,

残杀无辜。禅师虽以‘九幽冥泉’镇其魂魄,却终日自责,坐化时仍念叨‘是我害了他’。

”余望着潭中红棺,忽觉棺木缝隙间渗出一缕黑气,

竟凝成半透明的人影——正是那无头骸骨的模样,只是此刻,

它眼中幽蓝鬼火已化作两行清泪。“它在哭。”余低声道。知客僧合掌:“执念化形,

终有消散之日。余施主,你用阳寿换得婴孩平安,又以舍利引动禅师真灵,此乃大功德。

”话音未落,那“骸骨”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施主……可否……让我看看他的脸?”余一怔,转头看向草庐。

婴孩正趴在窗台,指着寒潭咯咯笑:“菩萨,抱抱。”“他……他叫阿福。

”余鬼使神差地答道,“三日前被山匪劫持,我救了他。

”“阿福……”那“骸骨”喃喃重复,黑雾中竟伸出半截手臂,虚虚环向婴孩的方向,

“好……好……”知客僧突然脸色大变:“不好!禅师的怨气要散了!快取舍利!

”余这才发现,舍利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婴孩手中。它不再发光,反而泛着幽蓝的光,

与“骸骨”的黑雾遥相呼应。“阿福!”余冲过去,将婴孩抱入怀中。舍利突然滚烫如沸,

婴孩痛哭起来:“疼!疼!”“余施主!”知客僧掏出菩提子串,“快念‘往生咒’!

”余立刻盘坐,将婴孩置于膝上,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哆夜……”随着咒语声,舍利的光芒渐弱,“骸骨”的黑雾也开始消散。

待最后一遍咒文落下,婴孩沉沉睡去,舍利恢复温润的白光,静静躺在他枕边。

寒潭水面泛起涟漪,红棺缓缓沉入潭底,再无动静。知客僧长舒一口气:“禅师的怨气,

终于散了。”余望着熟睡的婴孩,心中却仍有疑虑:“大师,

那鹦鹉……”“是禅师的‘守潭雀’。”知客僧解释道,“百年前禅师坐化时,

一只鹦鹉扑入火盆殉主,此后便成了寺中灵物,能通人言。方才它叼来的残卷,

定是禅师留给后人的线索。”余翻开残卷,见最后一页写着:“舍利非我物,乃天地灵物。

若遇命格清纯者,当以之渡厄。切记,莫让执念成枷。”他心头一动,想起自己为救婴孩,

竟以十年阳寿为代价。如今舍利入婴孩体内,是否意味着这“阳寿”并未白费?“大师,

”余将残卷递还,“这卷可否交予婴孩家人?”知客僧摇头:“阿福是个弃婴,

生身父母早已不在。寺中将他养到三岁,前***父母寻来,说家中有急事,要带他走。

”他指了指山脚下,“方才那妇人,便是他娘。”余望向山门外,

见那妇人正抱着熟睡的婴孩往山下走,背影单薄却坚定。“余施主,”知客僧突然道,

“你可知这‘天人葬’的真正寓意?”余摇头。“天人者,非指高僧,而是凡人。

”知客僧指着寒潭,“这潭水连通地脉,是阴阳交汇之处。每十年一次的‘浮棺’,

实则是地脉阴煞与阳气的交锋。禅师以自身为引,镇住的是地脉中的‘怨煞’。

而新主的‘入潭’,则是让阳气注入,平衡阴阳。”余恍然大悟:“所以,所谓‘守潭人’,

不过是地脉的‘调和者’?”“不错。”知客僧点头,“无妄禅师当年执念太深,

误将‘调和’变成了‘镇压’,才导致怨气滋生。如今禅师怨气散了,这‘天人葬’的规矩,

也该改改了。”余望着潭中重新平静的水面,忽然想起阿福手中的舍利。

那舍利本是禅师真灵所化,如今却似有了生命,与婴孩的气息融为一体。“大师,

”余轻声道,“这舍利……或许不该再留在寺中。”知客僧笑了:“余施主想将它带走?

”余点头:“阿福命格特殊,舍利与他有缘。或许,它能护他一世平安。

”知客僧合掌:“善哉。舍利本就是天地灵物,该去该留,自有定数。”当日午后,

余便向知客僧辞行。临行前,他将《无妄禅师语录》残卷抄录一份,留下作为纪念。

知客僧则送了他一串新串的菩提子,道:“此串菩提子,是用禅师当年亲手种的菩提树所结,

可镇邪祟,保平安。”余谢过,背着行囊下山。行至山脚,正见阿福被母亲抱在怀里,

回头冲他笑。余也笑了,挥了挥手,转身融入暮色。然而,他并未注意到,

在古刹后的竹林中,一只白羽鹦鹉正落在残卷上,歪头盯着“舍利”二字,发出一声轻啼。

而在更深处的地脉中,一股幽蓝的黑气正缓缓凝聚,

化作半透明的人影——正是那无头骸骨的模样,只是此刻,它的眼中已没有了怨恨,

只剩一丝释然。余离了古刹,行至皖南小镇时,已是暮秋时节。枫叶染霜,寒鸦掠空,

他背着行囊走在青石板路上,忽闻身后传来清越的鸟鸣。转头望去,

一只白羽鹦鹉正落在茶棚檐角,歪头盯着他,

喙间竟衔着半枚褪色的菩提子——正是知客僧所赠的那串中的一枚。“小友,别来无恙?

”鹦鹉开口,声音仍是成年男子的沙哑。余心头一凛,想起古刹中那卷残页的提示。

他上前两步,鹦鹉却振翅而起,掠过他肩头,朝着镇外荒山飞去。“且慢!”余喊了一声,

拔腿追去。荒山深处,怪石嶙峋,衰草连天。鹦鹉停在崖边一块青石上,

青石下埋着半块残碑,碑身爬满青苔,隐约可见“堕魔”二字。

“堕魔弟子……”余喃喃重复,想起知客僧的话。他蹲下身,用剑尖拨开青苔,

碑底竟刻着一行小字:“无妄座下弟子慧嗔,因杀孽太重,堕入轮回,誓护师门。

”“慧嗔……”余默念着这个名字,忽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他转身挥剑,却见空无一人,

唯有崖边的野菊被吹得东倒西歪。“施主,”鹦鹉突然开口,“你可知那婴孩阿福,

为何生得眉间黑气?”余一怔,想起阿福被救时,额间那道若隐若现的青纹。

他摇头:“不知。”鹦鹉扑棱着翅膀,落在阿福的襁褓上:“他是‘怨煞之种’的宿主。

地脉中的黑气,早在他出生时便入了体。”余心中大震:“你是说……”“不错。

”鹦鹉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恻,“那黑气本是无妄禅师座下慧嗔的杀孽所化。慧嗔虽堕轮回,

却将怨气凝成‘煞种’,专挑‘阳时生’的婴孩附体,借其魂魄重塑肉身。

”余想起古刹中那卷残页的最后一句:“莫让执念成枷。”难道慧嗔的执念,

并非对禅师的愧疚,而是对力量的渴望?“如今煞种即将复苏,”鹦鹉继续道,

“三日后子时,血月当空,阿福体内的煞种会与地脉共鸣,引动慧嗔残魂。

到那时……”它顿了顿,“整个皖南,都会变成他的‘养魂冢’。

”余握紧短剑:“如何阻止?”鹦鹉指了指崖下的荒草:“去寻那株‘九叶冥参’。

它是慧嗔当年亲手所种,根须扎在地脉深处,能镇住煞种。但……”它的羽毛突然炸起,

“取参需以命换命——你得用自己的阳寿,换阿福的命。”余望着远处山脚下渐暗的炊烟,

想起阿福被母亲抱走时攥着舍利咯咯笑的模样。他咬了咬牙:“我去。”是夜,

余潜入荒草丛中。月黑风高,虫鸣渐歇,他摸黑寻了半晌,

终于在崖壁缝隙间瞥见一抹幽蓝——正是九叶冥参!那参叶呈半透明状,

叶脉中流转着黑红二色,散发着腐臭的甜香。余刚要伸手,地面突然震动。

一道黑影从土中钻出,竟是个面容扭曲的男子!他双眼泛着幽蓝,指甲乌长,身上缠着锁链,

每走一步,地面便渗出黑血。“是你?”余后退半步,“慧嗔的残魂?”男子咧嘴一笑,

露出森白牙齿:“小友倒是识货。不错,我是慧嗔,被无妄那老秃驴镇压百年,

今日终于要重见天日!”他的目光扫向余手中的九叶冥参,“交出参叶,我留你全尸。

”余握紧短剑,真气运转至极致:“想要参叶?先过我这关!”剑光如电,劈向慧嗔。

慧嗔不闪不避,抬手一抓,竟将余的剑气生生捏碎!余大惊,

这才发现他的手臂竟是半透明的,隐约可见其中缠绕的黑雾——那是被怨气凝化的“鬼体”!

“小友,你以为这参叶是凡物?”慧嗔怪笑道,“它的根须连着地脉,

我的残魂就藏在根须尽头。你若强行采摘,只会触发地脉异动,让煞种提前复苏!

”余动作一滞。慧嗔趁机扑来,指甲如刀,划破余的手臂。余痛呼一声,短剑坠地。

慧嗔弯腰拾起,剑尖抵住余心口:“现在,把舍利交出来。那可是天地灵物,

能助我重塑肉身!”余望着怀中熟睡的阿福——不知何时,他竟被慧嗔的黑雾缠住了脚踝,

小脸憋得青紫。余心如刀绞,突然想起《无妄禅师语录》中的另一句话:“执念若深,

可化执念为剑。”他猛地咬破舌尖,鲜血喷在慧嗔脸上。慧嗔惨叫一声,鬼体剧烈晃动。

余趁机抓起九叶冥参,用力一扯!“咔嚓!”参叶断裂,根须上的黑血喷涌而出。

地脉深处传来闷响,整个荒山开始剧烈震动!慧嗔的鬼体瞬间崩溃,化作漫天黑雾:“小友!

你会后悔的!煞种一旦复苏,整个天下都会……”话音未落,黑雾被地脉裂隙吸了进去。

余瘫坐在地,看着掌心的九叶冥参——它已化作灰烬,只余一片焦黑的叶子,

上面刻着“舍利归位”四字。“原来如此。”余轻声道。他终于明白,

九叶冥参并非镇煞之物,而是慧嗔残魂的“牢笼”。采摘参叶,反而是释放了他的残魂。

但为何慧嗔会说“你会后悔的”?余抬头望去,见阿福脚踝上的黑雾已消散,

正蹬着小腿咯咯笑。他这才发现,阿福手中的舍利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自己怀中,

正散发着温暖的白光。“或许……”余望着舍利,“这才是真正的‘阴阳调和’。”三日后,

血月当空。余守在阿福床前,将舍利轻轻放在他枕边。窗外,地脉深处传来细微的轰鸣,

却再无黑气涌出。知客僧连夜赶来,见到平安的阿福,合掌道:“余施主,

你救了皖南一方百姓。”余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望着窗外的血月,

“只是不知,慧嗔的残魂……”“他入了轮回。”知客僧指着东方,“血月之夜,怨煞最盛,

却也是轮回之门开启之时。慧嗔虽执念深重,却因最后时刻放了阿福一马,得以脱离苦海。

”余望着熟睡的阿福,又看了看怀中的舍利,心中释然。他知道,这一劫,终是过去了。

然而,就在此时,舍利突然发出一道金光,照在墙上,映出一行字迹:“北去昆仑,

有劫待渡。”余心头一震,望向窗外。血月渐隐,东方既白。他收拾好行囊,

对知客僧道:“大师,我去昆仑山了。”知客僧笑着点头:“去吧。那里,

有更重要的因果等着你。”余背起行囊,踏上了新的征程。晨雾中,

他仿佛又听见那鹦鹉的清啼:“小友,前路漫漫,莫负初心。”余离别古刹时,晨雾未散。

知客僧将一个油纸包塞进他行囊,里面是七颗新串的菩提子,

每颗都刻着极小的“镇”字:“此串是禅师圆寂前亲手所编,能挡阴煞,护你西行。

”余谢过,背起青布行囊踏上山路。行至山脚,回头望去,古刹的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檐角铜铃忽然轻响,似在与他告别。他走了三日,过长江,越楚地,进入巴蜀群山。

此处山势陡峭,云雾缭绕,偶有飞瀑从千仞绝壁垂落,在谷底激起白茫茫的水雾。

余沿着一条荒径前行,忽见前方雪色映目——竟是一片绵延的雪山,山巅直插云霄,

白雪皑皑,不见草木。“这便是昆仑山?”余喃喃自语。他记得玄真子道长曾说,

昆仑山是“万神之居”,亦是“万邪之渊”,山中有上古遗迹、神兽封印,

更有连接天地的“天柱”。正自沉吟,行囊突然震动。余取出一看,

是阿福的母亲托人送来的信。信中夹着半枚青铜铃铛,正是古刹寒潭边那红棺上的铜铃样式。

铃铛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冰窟见。”余心头一凛。他记得慧嗔残魂消散前,

地脉深处传来的轰鸣;也记得血月之夜,舍利映出的“北去昆仑,有劫待渡”。看来,

这封信是阿福母亲受某种力量指引所送,暗示昆仑山中将有与阿福相关的劫数。余不敢耽搁,

连夜赶路。越往雪山深处,气温越低,寒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

他在一处背风的岩洞中歇脚,生起篝火,取出舍利置于掌心。舍利泛着温润的白光,

竟能驱散周遭的寒意。“小友,又见面了。”余惊觉身后有人,转头望去,

只见那只白羽鹦鹉正落在篝火旁,羽毛上沾着雪花:“你倒是准时。

”余皱眉:“你不是守古刹的灵物?怎会在此?”鹦鹉歪头:“古刹的守,

是守执念;昆仑的守,是守因果。无妄禅师的因果未了,我便跟着来了。”它顿了顿,

“你怀里的阿福,该醒了。”余这才发现,阿福不知何时已坐在他腿上,

原本熟睡的小脸此刻红扑扑的,正伸手去抓舍利。余刚要阻止,

阿福的手指却穿透了舍利——那舍利竟如烟雾般散开,又在他掌心重新凝聚!

“这是……”余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鹦鹉扑棱着翅膀:“那是‘阴阳调和之气’,本无形,

却能附于舍利显形。阿福是‘引气人’,能感应天地间的气机流转。”它指了指昆仑山方向,

“山中有座‘归墟殿’,藏着上古留下的‘阴阳盘’。你带阿福去,

或许能解开他身上的‘怨煞之种’。”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余抬头望去,

只见雪山顶上,一道黑气正冲天而起,如同一条巨蟒盘旋,所过之处,积雪消融,

露出黝黑的山石。“不好!”鹦鹉叫声急促,“慧嗔的残魂未灭,

他引动了昆仑山的‘地火脉’!那黑气是‘怨煞龙’,专吞活物的阳气!”余抱起阿福,

拔腿向雪山深处狂奔。他记得玄真子说过,昆仑山的“归墟殿”在“冰魄崖”下,

需穿过“千丈冰窟”才能抵达。此刻,怨煞龙的黑气已笼罩了半座山,所过之处,冰层开裂,

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小友,这边!”鹦鹉在前方引路,身影在雪雾中若隐若现。

余紧随其后,却发现它的速度越来越慢,

羽毛上的雪花也变成了血珠——原来它也在承受怨煞龙的威压!“你……”余停下脚步,

“你为何要帮我?”鹦鹉喘息着:“我是慧嗔的执念所化,本应助他复仇。

可他最后放了阿福,我便欠了他一个人情。”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悲切,

“再者……我本是禅师的守潭雀,该护他传下的因果。”话音未落,一道黑芒从头顶劈下!

余本能地将阿福护在身下,挥剑斩去。黑芒被剑气劈开,

露出其下的冰面——冰面下竟压着一具巨大的骸骨,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额间有一枚竖瞳,

正缓缓睁开!“这是……”余倒吸一口冷气。骸骨的形态,

竟与古刹寒潭中那无头骸骨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庞大,鳞片上还刻着古老的咒文。

“那是‘怨煞龙’的真身!”鹦鹉尖叫,“它被慧嗔用‘九叶冥参’封印在冰下,

如今封印松动,它要借阿福的‘引气人’之体脱困!”余握紧短剑,真气运转到极致。

剑身泛起金光,劈向骸骨的竖瞳。然而剑锋触及鳞片的瞬间,便被一股巨力弹开,

震得余虎口发麻。“没用的!”鹦鹉急得直跺脚,“这龙鳞是用‘地火脉’的怨气淬炼的,

寻常法器伤不得它!必须用‘阴阳盘’镇住它的魂魄!”余望向冰窟深处,

那里隐约可见一座青铜门,门楣上刻着“归墟”二字。他咬咬牙,抱着阿福冲进冰窟。

冰面下的骸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黑气如潮水般涌来,将余和阿福团团围住。

冰窟内寒气彻骨,余的睫毛很快结上了冰花。他运转纯阳真气护住阿福,

却见阿福手中的舍利突然发出强光,将周围的黑气逼退几分。余心中一动,

将舍利按在青铜门上。“嗡——”青铜门发出沉闷的轰鸣,门上的咒文突然亮起红光。

门内涌出一股清凉的气息,竟将黑气冲散了大半。“开了!”鹦鹉欢呼着飞入冰窟。

余抱着阿福跟进,只见门内是一座巨大的冰殿,中央立着一座青铜台,

台上放着一个黑白相间的圆盘,正是“阴阳盘”!圆盘周围刻满了星图,

盘面上流转着阴阳二气,如两条首尾相接的鱼。余刚要上前,冰殿四壁突然渗出黑血,

凝结成无数锁链,朝他缠来!“小心!”鹦鹉扑棱着翅膀,用喙啄断了几根锁链。

余趁机将阿福放在青铜台上,舍利自动飞入阴阳盘的中央。刹那间,阴阳盘爆发出万丈光芒,

将所有锁链震得粉碎!“原来如此。”余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阴阳盘,

“阿福的‘引气人’之体,能激活阴阳盘的‘调和之力’。”就在此时,

冰殿深处传来一声怒吼。那具巨大的骸骨竟撞破了冰层,从地底钻了出来!

它的竖瞳死死盯着阴阳盘,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快躲!

”鹦鹉拽着余的衣袖,向冰殿角落扑去。余将阿福护在身下,黑色火焰擦着他们的头皮掠过,

在冰墙上烧出一个大洞。“这火焰……”余闻了闻,竟有股腐肉的腥气,

“是‘怨煞龙’的本命之火,沾到即燃魂魄!”阴阳盘突然剧烈震动,

盘面上的阴阳鱼开始逆转。余这才发现,阿福的“引气人”之体,竟在吸收阴阳盘的力量,

眉间的青纹也愈发清晰。“阿福!”余惊呼。

他想起古刹中那卷残页的最后一句:“莫让执念成枷。”难道阿福的使命,

便是用这“引气人”之体,化解地脉中的怨煞?“小友,看天!”鹦鹉突然指向冰殿顶部。

余抬头望去,只见冰殿的穹顶上,浮现出一幅星图。星图的中心,正是阴阳盘的投影。

而在星图之外,竟有一轮血月虚影,与现实的血月遥相呼应!“这是……”余心头剧震,

“天地星图与血月共鸣,是在预示什么?”“预示‘阴阳盘’即将开启‘轮回之门’。

”鹦鹉的声音突然变得庄严,“阿福的使命,是进入轮回之门,重塑慧嗔的残魂,

让他放下执念,真正入轮回。”余望着阿福,小脸上满是天真,哪里有半分“使命”的沉重?

他心中酸涩,却也明白,这是天命所归。“阿福,”余轻声道,

“你要去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怕不怕?”阿福歪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不怕,

因为有叔叔在。”余鼻子一酸,将他抱得更紧。此时,阴阳盘的阴阳鱼已完全逆转,

盘中心出现了一个旋涡,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去吧。”余将阿福轻轻推向旋涡,

“叔叔在门外等你。”阿福一步跨入旋涡,身影瞬间消失。与此同时,

冰殿外传来一声清越的凤鸣——那是怨煞龙的哀鸣。余冲出冰窟,

只见怨煞龙的骸骨正在迅速崩解,化作漫天磷火,而阿福的身影正从磷火中走出,

手中捧着一颗新的舍利,比之前的更通透,更温暖。“叔叔!”阿福笑着跑来,

将新舍利塞进余手中,“这是慧嗔爷爷给我的,他说要谢谢叔叔。”余接过舍利,

只觉掌心一暖,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消散了。他望向昆仑山巅,血月已渐渐隐去,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们该走了。”余对鹦鹉道。鹦鹉扑棱着翅膀,

落在余肩头:“去哪里?”“去该去的地方。”余望着远方,

“天下还有许多‘执念’需要化解,许多‘因果’需要了断。”余抱着阿福走出昆仑山时,

晨雾正被初阳染成淡金色。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孩,阿福正攥着新舍利咯咯笑,

舍利在他掌心泛着暖玉般的光泽,与之前那枚已截然不同——前者是禅师真灵所化,

此刻这枚,竟似有生命般随着阿福的心跳轻轻跳动。“叔叔,这颗舍利会发光耶!

”阿福举起手,舍利的光映得他眉间的青纹愈发明显,“像不像天上的星星?

”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心中却想起冰窟中阴阳盘逆转时的星图。那星图的中心,

正是这枚舍利的位置。他忽然想起玄真子道长曾说:“天地间有七处‘阴阳眼’,

对应北斗七星。若有一日,七眼齐开,便是阴阳大劫将至。”“阿福,”余轻声道,

“你可知这舍利,为何会认你为主?”阿福歪头:“因为它喜欢我呀!”他拽了拽余的衣袖,

“叔叔不喜欢吗?”余哑然失笑,将舍利重新塞进他手中:“喜欢。它是你的护身符,

以后要好好收着。”行至山脚,鹦鹉突然从林中窜出,落在阿福肩头:“小友,

前面有座镇子,叫‘归墟镇’。镇口的老槐树,与你怀中的舍利有感应。”余心头一凛。

归墟镇,正是《无妄禅师语录》中提到的“阴阳交汇之地”。他翻出知客僧所赠的地图,

果然在昆仑山东麓标着“归墟镇”三字,旁注:“地脉在此分岔,一入阳间,一入幽冥。

”三人顺着山道而行,日头偏西时,归墟镇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镇外立着块残破的石碑,

刻着“阴阳分界”四字,碑身爬满藤蔓,缝隙中渗出黑红色的雾气——正是地脉阴煞。

“好重的怨气。”余皱眉,握紧短剑。他能感觉到,镇子里弥漫着无数怨魂的气息,

比锁龙村的“六子煞气”更阴毒百倍。阿福却挣脱余的怀抱,摇摇晃晃地朝镇口跑去。

余忙追上去,却见他停在老槐树下,伸出小手触摸树干。老槐树的树皮突然裂开,

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刻痕——竟是用指甲抠出来的“冤”字,每个字都浸着暗红的血。

“阿福,别碰!”余急得要拉他,却见老槐树的树冠突然垂下无数枝条,

将阿福轻轻卷进怀里。枝条上绽放出淡紫色的小花,香气袭人,竟将周围的怨气驱散了大半。

“这是……”余望着老槐树,突然想起《镇尸录》中关于“往生树”的记载:“往生树,

生于阴阳分界,以怨魂为养,结善果为引,可渡亡魂入轮回。”鹦鹉落在枝头,

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这树,是慧嗔的师父当年亲手所种。慧嗔堕魔前,

曾在这棵树下发愿‘渡尽众生’。”余望着阿福,他正抓着一片紫花,

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舍利在他掌心发出柔和的光,与老槐树的紫花交相辉映。“看来,

”余轻声道,“阿福的使命,比我们想象的更重。”镇子里突然传来喧哗声。

几个穿着玄色道袍的人从巷口冲出来,为首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腰间挂着块青铜令牌,

刻着“镇阴”二字。“小友,”老者盯着余怀中的阿福,眼中闪过贪婪,“可否借一步说话?

”余将阿福护在身后:“老丈是?”“归墟镇镇长,姓阴。”老者阴恻恻地笑,

“听闻你有‘阴阳调和之物’?”余心头一沉。

他想起《无妄禅师语录》中的另一句话:“阴阳调和之气,引动则生祸福。贪者取之,

必遭反噬。”“老丈何出此言?”余故作不解。阴镇长指了指老槐树:“这棵往生树,

本是我镇的镇邪之物。可近年来越发邪门,镇民死的死,疯的疯,

连守树的道士都被怨气啃噬了魂魄。”他搓了搓手,“小友若肯将那舍利借我一用,

我保你母子平安,还能送你一笔钱财。”余冷笑:“老丈可知,这舍利是渡魂之物,

不是镇邪之器?”“渡魂?”阴镇长突然大笑,“小友莫要装糊涂!我家祖祠供着块残碑,

刻着‘归墟者,阴阳之喉也’。你怀中的舍利,分明是开启归墟的钥匙!”他猛地扑过来,

“交出来,否则让你看看我真的‘镇阴剑’!”余挥剑挡住,真气运转至极致。

剑身泛起金光,将阴镇长的道袍劈出几道口子。阴镇长却不躲不闪,

反而怪笑着后退:“果然!这舍利认主,连我的‘阴煞剑’都伤不得你!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面青铜镜,镜面刻满符咒。镜中涌出黑雾,瞬间笼罩了老槐树!

紫花纷纷凋零,阿福发出一声啼哭,舍利的光也暗了下去。“不好!”余冲过去,

却被黑雾弹开。他这才发现,黑雾中竟裹着无数怨魂,个个面容扭曲,发出凄厉的尖叫。

“这是‘归墟怨潮’!”鹦鹉扑棱着翅膀,“阴镇长引动了地脉中的怨煞,

想借阿福的舍利打开归墟之门!”余望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福,心急如焚。

他想起冰窟中阴阳盘的启示——阿福的“引气人”之体,能调和阴阳。可此刻怨潮汹涌,

他该如何护住这孩子?“阿福,”余咬着牙,“叔叔带你离开这里!”他抱起阿福,

转身就跑。可刚跑出两步,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黑缝。黑缝中伸出无数骨手,

将余的脚踝死死抓住!“小友,”阴镇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归墟之门已开,你逃不掉的!

”余低头,只见骨手的尽头,是一张青灰色的脸——正是慧嗔的残魂!他的眼中不再有怨恨,

反而充满痛苦:“小友,快带孩子走!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余心神剧震。他终于明白,

慧嗔的残魂并未彻底消散,而是被怨潮裹挟,成了引动归墟的“钥匙”之一。而阿福的舍利,

正是阻止怨潮的关键。“阿福,”余将舍利按在阿福心口,“用你的力量,让舍利发光!

”阿福似懂非懂地伸出小手。舍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如同一轮小太阳,

将周围的怨魂和骨手灼烧得滋滋作响。慧嗔的残魂发出一声解脱的叹息,化作点点星光,

融入舍利之中。“成功了!”鹦鹉欢呼着飞到余肩头,“怨潮退了!”余低头,

只见黑缝正在闭合,老槐树的紫花重新绽放。阿福的眉间青纹也淡了许多,正眨着眼睛看他,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阴镇长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不可能……这舍利怎会认你为主?

”余没有回答。他抱起阿福,牵着鹦鹉,朝着镇外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槐树的紫花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他们送行。“叔叔,”阿福突然指着天空,“你看!

”余抬头望去,只见归墟镇的上空,一颗血色星辰正缓缓坠落,与现实的血月遥相呼应。

而在星辰之下,一道若隐若现的门扉正在开启——那,便是传说中的“归墟之门”。

鹦鹉扑棱着翅膀,落在余的肩头,声音突然变得庄严:“小友,归墟之门已开,

阴阳大劫将至。你怀中的舍利,是开启‘轮回之钥’的唯一希望。”余望着怀中的阿福,

又看了看天际的血星,心中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他并不畏惧——因为他知道,

只要心中有光,再大的劫难,也能渡过去。归墟镇的老槐树在晨风中簌簌作响,

余抱着阿福站在镇外山梁上,望着归墟之门中涌出的紫霞。那门扉半开,

门内涌出的气流裹着星屑,竟在半空凝成一行古篆——“阴阳失衡,万劫皆起”。“叔叔,

门里有什么?”阿福攥着舍利,小脸仰得老高。舍利在他掌心发烫,

映得他眉间的青纹泛着淡金,似与门内的星芒遥相呼应。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将知客僧所赠的菩提子串系在他颈间:“里面有很重要的事,和阿福的使命有关。

”话音未落,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鹤鸣。余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白羽巨鹤从门中飞出,

翅展足有两丈,羽毛上沾着星屑,落在余肩头时,竟开口说了人话:“余施主,

玄真子道长在归墟海眼等你。”余心头一震。玄真子道长是他幼年时的救命恩人,

当年他被人贩子追杀,是道长用拂尘卷起漫天大雪,将他藏进冰窟才得以脱险。

此后他便再未见过道长,只知其云游四方,寻访上古遗迹。“阿福,跟紧叔叔。

”余将阿福托付给鹦鹉,转身走向归墟之门。巨鹤振翅而起,在前引路,穿过门扉时,

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之中。海水呈幽蓝色,

翻涌时会露出海底的珊瑚状岩石,每根珊瑚枝上都缠着发光的水草,

草叶上凝着珍珠般的露珠。远处有座孤岛,岛上矗立着座残破的石塔,塔尖插着半截断剑,

剑身上的“玄真”二字已被海水侵蚀得模糊。“那就是归墟海眼。”巨鹤落在余肩头,

“海眼深处封印着上古邪神‘烛阴’,其怨气与地脉阴煞共鸣,引发阴阳失衡。阿福的舍利,

是解开最后一层封印的钥匙。”余望着孤岛,

想起脑海中闪过的雪夜记忆——那个浑身是血的小沙弥,正是跪在这座石塔前,

将半截断剑刺入自己心口,以血为引封印邪神。而那小沙弥的面容,与慧嗔有七分相似!

“慧嗔……”余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慧嗔并非无妄禅师的弟子,

而是百年前那小沙弥的转世。无妄禅师当年镇压的,或许正是慧嗔体内的邪神残魂!

“余施主,该上岛了。”巨鹤用喙轻啄他的衣袖。余抱起阿福,涉水上岛。

石塔的台阶覆着青苔,每走一步都***难行。塔门虚掩,门内飘出腐木与铁锈混合的气味。

余推开门,只见塔内中央立着具石棺,棺盖半开,

露出里面半截焦黑的躯体——正是那小沙弥的真身!“这是……”余倒吸一口冷气。

小沙弥的心口插着半截断剑,剑身上的“玄真”二字在幽蓝海水中泛着微光。而在他的头顶,

悬浮着一枚舍利,与阿福手中的那枚一模一样!“那是‘轮回之钥’。”鹦鹉落在石棺上,

“百年前,慧嗔的前世为封印烛阴耗尽修为,舍利与断剑融合,成为钥匙。如今阿福的舍利,

是唤醒它的契机。”余走上前,阿福手中的舍利突然发出强光,与石棺上方的舍利遥相呼应。

两枚舍利同时震颤,石棺盖“轰”地滑开,露出里面的青铜匣。匣身刻满咒文,

匣盖中央嵌着块玉牌,上书“烛阴封印”四字。“这是……”余伸手触碰玉牌,

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百年前雪夜,

小沙弥(慧嗔前世)跪在石塔前,浑身浴血。他对面站着个白衣道人(玄真子道长),

手持拂尘,眼中含泪:“小友,这断剑与舍利,本是你前世(无妄禅师座下弟子)的法器。

你为封印烛阴,自愿转世,以血肉之躯为饵,引其残魂入瓮。

”——小沙弥惨笑:“只要能护得这世间安宁,我愿永堕轮回。”他将断剑刺入心口,

舍利融入剑中,石棺自动闭合,封印启动。——无妄禅师(此时已是得道高僧)赶到时,

石棺已封死。他跪在雪地里哭了三日三夜,最终在石塔旁建了座古刹,

以“天人葬”之法镇守地脉,只为等待下一个“引气人”(阿福)的出现。

“原来……”余踉跄后退,“我就是无妄禅师的转世?”鹦鹉点头:“无妄禅师坐化前,

将一缕残魂投入轮回,便是你。你此生遍历人间,只为寻得阿福,唤醒轮回之钥,

彻底封印烛阴。”塔外突然传来轰鸣。余转头望去,只见归墟之门中涌出黑红色的雾气,

雾气中裹着无数骨手,正抓向石塔!雾气里隐约可见慧嗔的脸,他的眼中不再有痛苦,

反而充满癫狂:“余施主!你以为唤醒钥匙就能封印我?烛阴大人的力量,是你能抗衡的吗?

”余握紧短剑,真气运转至极致。剑身泛起金光,劈向最近的骨手。骨手被斩断,

却在落地前重新凝聚。余这才发现,这些骨手竟是用怨煞龙的黑鳞所化,

寻常法器根本伤不得!“阿福!”余大喊,“用舍利!”阿福被鹦鹉护在身后,

此刻正举起舍利。舍利发出刺目的白光,照在黑雾上,竟将其灼烧出一个个大洞。

慧嗔的惨叫声中,黑雾开始消散。“快!”鹦鹉扑棱着翅膀,“趁现在,

将两枚舍利放入青铜匣!”余冲过去,将阿福的舍利按在玉牌上。两枚舍利同时没入石棺,

青铜匣发出轰鸣,匣内的咒文全部亮起,形成一道金色光罩,将石棺与断剑笼罩其中。

“不——!”慧嗔的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嘶吼,被光罩弹出塔外,化作点点星光,彻底消散。

归墟之门突然剧烈震动,海水倒灌而入。余抱着阿福,跟着鹦鹉冲出石塔。巨鹤在海上盘旋,

引着他们飞向高空。余回头望去,只见归墟海眼的海水正在退去,

海底的珊瑚与水草重新焕发生机,断剑的剑芒穿透海面,直插云霄。“成功了?

”余喘息着问。鹦鹉落在他的肩头:“烛阴的封印暂时稳固了。但阿福的舍利已耗尽力量,

需要重新吸收天地灵气。”阿福打了个哈欠,小脸红扑扑的:“叔叔,我困了。

”余摸了摸他的额头,将他抱得更紧。此时,玄真子的声音突然在余脑海中响起:“余施主,

你已完成使命。但阴阳大劫并未结束,归墟海眼之下,

还有更古老的秘密等待着你……”余抬头望去,只见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阿福的舍利在他掌心重新焕发光泽,

映得远处的归墟海眼如同一颗蓝色的宝石,宁静而深邃。“走吧。”余对鹦鹉道,

“去该去的地方。”巨鹤长鸣一声,振翅而起。余抱着阿福,迎着朝阳,踏上了新的征程。

他知道,前方的路或许更加艰难,但只要心中有光,再大的劫难,也能渡过去。

归墟海眼的波涛渐平,余抱着阿福立在孤岛最高处。晨光穿透云层,照得海面泛起碎金,

而那座残破的石塔在光中竟显得愈发清晰——塔身上的咒文不再斑驳,

反而流转着淡金色的光晕,似被某种古老的力量重新激活。“叔叔,塔在发光!

”阿福挣脱余的怀抱,踮脚去摸塔身。他的指尖刚触及石壁,整座石塔突然震颤起来,

塔底的青石板“咔”地裂开,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两侧刻满星图,

每颗星子都对应着天上的方位,最深处隐约可见幽蓝的光芒。

“这是……”余望着石阶尽头的幽光,想起玄真子道长的话:“归墟海眼之下,

藏着先天阴阳起源之地。”他蹲下身,将阿福托在肩头,“阿福,你感觉到了什么?

”阿福的小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暖乎乎的,像……像晒太阳的石头!”余心头一动,

将舍利按在石阶上。舍利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石阶上的星图骤然亮如白昼,

原本狭窄的缝隙“轰”地扩大,露出一条直通海底的阶梯!“下去吧。”鹦鹉落在余肩头,

“这是‘阴阳池’的入口,**心脏所化的地方。”余深吸一口气,抱着阿福踏上阶梯。

越往下走,空气越湿润,隐约能听见水流的声音。待走到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悬浮在虚空中的湖泊!湖水呈半透明的幽蓝色,

湖面漂浮着无数光点,似星屑,又似灵气。湖中央有座孤岛,岛上立着块一人高的青玉碑,

碑身刻着“阴阳池”三字,下方密密麻麻刻满了上古符文。“这就是先天阴阳起源之地?

”余震撼地看着四周。湖水倒映着他的身影,

却在水中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混沌初开时的天地,**持斧开天,左眼化为太阳,

右眼化为月亮,而他的心脏位置,正有一团混沌之气翻涌,最终凝结成这方湖泊。

阿福突然指着湖面:“叔叔,鱼!”余望去,只见湖水中游动着数十条半透明的鱼,

每条鱼都长着人身鱼尾,身上布满发光的鳞片。它们围着阿福游了一圈,竟齐齐跃出水面,

用鱼嘴轻啄他的指尖!“它们在……认主?”余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鹦鹉解释道:“阴阳池的生灵,只认‘阴阳之子’。阿福能引动它们,

说明他的血脉与这方天地同源。”阿福被啄得咯咯笑,伸手去抓鱼。

一条银色小鱼突然钻入他的掌心,竟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

余只觉阿福的体温骤然升高,小脸上的青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道淡金色的纹路,

从眉心延伸至耳后,形似阴阳鱼。“阿福!”余慌忙抱住他,“你怎么了?”阿福缓缓睁眼,

瞳孔里竟泛着幽蓝的光:“叔叔,我……我能听见它们的声音。”他伸出小手,

指向湖中央的青玉碑,“碑里有话,要我说给你听。”余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只见青玉碑上的符文突然流动起来,在空中凝成一行古篆:“阴阳之子现,天地劫数明。

**心脏处,藏有破局经。”“破局经?”余默念着这三个字,

“难道是……化解阴阳大劫的关键?”阿福点头:“碑里还说,我是‘阴阳之桥’,

能连接人界与灵界。但……但需要找到‘九窍玲珑灯’,才能打开灵界之门。

”“九窍玲珑灯?”余从未听说过此物。鹦鹉突然插话:“我知道!那是上古时期,

女娲补天时遗落的法器,能照破虚妄,连通阴阳。

传说它被藏在‘九幽殿’中——那是与归墟海眼齐名的禁忌之地,专收天地间的凶煞之物。

”余心头一凛。九幽殿,正是慧嗔残魂消散前癫狂提及的邪修势力!看来,

他们早已盯上了阿福的“阴阳之子”之体,企图用他打开灵界之门,释放更强大的存在。

“我们必须去九幽殿。”余握紧短剑,“找到九窍玲珑灯,才能保护阿福。

”阿福却挣脱他的怀抱,摇摇晃晃地走向湖中央的青玉碑。他的小脚丫踩在湖面上,

竟未沉下去,反而泛起层层涟漪。待他站到碑前,整座阴阳池突然剧烈震动,湖水翻涌如沸!

“小心!”余冲过去,将阿福护在身后。却见青玉碑的符文全部亮起,在空中凝成一道光门。

光门中涌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竟将阿福的小身体往里拽!“阿福!”余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却觉自己的力量在光门前如蚍蜉撼树。阿福的舍利突然飞出,悬浮在光门上方,

发出柔和的白光,竟将那吸力抵消了几分。“叔叔,进去!”阿福的声音变得空灵,

“里面有……有我要找的东西。”余望着阿福泛着金光的瞳孔,

想起石塔中那道雪夜的记忆——百年前,那个浑身是血的小沙弥,也是这样坚定地走向封印。

或许,阿福的使命,本就是一场轮回的延续。“好。”余深吸一口气,松开手,

“叔叔陪你一起。”光门中的吸力骤然增强,余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

已置身于一座漆黑的大殿之中。大殿穹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

照得地面铺着的青石板泛着冷光。大殿中央立着尊青铜巨鼎,鼎身刻满饕餮纹,

鼎口冒着幽蓝的火焰,正是传说中“九幽冥火”。“欢迎来到九幽殿。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余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

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邪气,左眼戴着青铜眼罩,露出的右眼里泛着幽蓝的光。“你是谁?

”余将阿福护在身后。男子轻笑:“九幽殿主,专收天地凶煞。小友,

你怀中的‘阴阳之子’,可是我等了千年的‘钥匙’。”他的目光扫向阿福,“交出他,

我保你全尸。”阿福却挣脱余的保护,摇摇晃晃地走向青铜鼎。他的小手指向鼎身,

舍利突然发出强光,照在饕餮纹上,那些纹路竟像活了过来,缓缓游动!

“这是……”九幽殿主的声音终于有了慌乱,“不可能!饕餮纹怎会认他为主?

”阿福的指尖触到鼎身的瞬间,整座大殿剧烈震动。青铜鼎“轰”地炸开,

幽蓝火焰喷涌而出,却在触及阿福的瞬间化作点点星光。阿福的眉心金纹大盛,

竟从他体内飞出一道虚影——正是那百年前雪夜的小沙弥!“九幽殿主,

”小沙弥的声音清亮如钟,“你以为能夺我轮回之果?当年我以血封烛阴,

今日便以魂镇凶煞!”九幽殿主的青铜眼罩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狰狞的鬼面:“小杂种!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烛阴残魂转世的容器!”他的身影突然膨胀,化作一团黑雾,

裹着无数骨爪,朝阿福扑去!余挥剑斩去,却被黑雾轻易弹开。他这才发现,

九幽殿主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寻常法器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阿福!”余大喊,“用舍利!

”阿福举起舍利,舍利却在此时变得黯淡无光。原来,刚才唤醒青玉碑已耗尽了他的力量。

余心急如焚,突然想起玄真子道长的话:“你是无妄禅师的转世。”他闭上眼睛,

运转纯阳真气,将自身修为全部注入阿福体内。阿福的小身体瞬间被金光包裹,

舍利重新焕发光芒,竟将九幽殿主的黑雾灼烧出无数窟窿!“不——!

”九幽殿主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化作漫天黑蝶,消散在大殿之中。阿福瘫坐在地,小脸煞白。

余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道:“阿福,你没事吧?”阿福摇了摇头,

指了指青铜鼎的位置:“叔叔,鼎里有东西。”余望去,只见青铜鼎中躺着盏青铜灯,

灯身刻着九个小孔,正是传说中的“九窍玲珑灯”!灯芯上跳动着豆大的火苗,

竟是幽蓝的九幽冥火。“这就是……破局经?”余拿起灯,灯身突然发烫,

在他掌心烙下一枚金色的印记。阿福突然指着灯:“叔叔,灯里有字!”余凑近一看,

只见灯身上浮现出一行古篆:“阴阳之子持灯,照破九幽迷障。**心脏处,见天地初光。

”“**心脏?”余想起阴阳池中的画面,“难道……”“是的。

”阿福的声音突然变得沉稳,“叔叔,我带你去见**爷爷。”话音未落,

九窍玲珑灯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将余和阿福笼罩其中。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

已回到那片悬浮的阴阳池。湖中央的青玉碑上,多了一行新的符文:“阴阳之子归位,

天地劫数终章。”鹦鹉落在余肩头,声音里带着欣慰:“小友,你已完成使命。

但九幽殿虽灭,仍有余孽未清。未来之路,还需你与阿福携手前行。

”余望着怀中熟睡的阿福,又看了看掌心的金色印记,心中明白:真正的“天人葬”,

从来不是终结,而是开始。他与阿福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

九窍玲珑灯的幽蓝火苗在阴阳池上空跳跃,将余和阿福的影子拉得老长。

余掌心的金色印记随着灯焰的明灭忽隐忽现,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在与天地对话。

阿福倚在他肩头,小脸红扑扑的,

指尖还沾着刚才触碰青铜鼎时留下的金粉——那是**心脏处“先天阴阳”的气息。“叔叔,

”阿福突然拽了拽余的衣袖,“灯里有影子。”余低头望去,只见九窍玲珑灯的灯焰中,

竟浮起一道半透明的人影。那人穿着褪色的袈裟,手持断剑,

眉眼间与余有七分相似——正是石塔中那具小沙弥的真身!“小友,

”沙弥的声音带着千年回响,“你终于来了。”余浑身一震,握紧短剑。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前世的自己。沙弥的目光扫过他掌心的金印,

又落在阿福的眉心金纹上,露出欣慰的笑:“无妄禅师的执念,终究要靠你来解。

”“你是……”余的声音发颤,“我的前世?”沙弥摇头:“我是你前世的‘因’,

你是我的‘果’。百年前,我为封印烛阴转世,你为寻我而来。如今,你带着阿福,

便是要完成这场因果的闭环。”阿福突然举起舍利,舍利的光与灯焰交融,

在虚空中凝成一幅画面:混沌初开时的**心脏,一团金红二色的光茧正在其中孕育。

光茧外,无数黑雾翻涌,正是烛阴的残魂;光茧内,一个婴儿正缓缓成型,

眉心金纹与阿福如出一辙。“这是……”余望着画面中的婴儿,“阿福?”“不。

”沙弥的声音变得庄重,“这是‘阴阳之灵’,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调和者’。每一世,

他都会转世为人,以血肉之躯为饵,引烛阴残魂入瓮。而你,无妄禅师的转世,

便是这一世的‘守灵人’。”余只觉脑海中“轰”地一声,

是血的沙弥、在古刹中为禅师守灵、在昆仑山与怨煞龙搏斗……这些片段不再是零散的梦境,

而是串成了一条清晰的因果链——他,余离,正是无妄禅师的转世;而阿福,

是“阴阳之灵”的转世,专为唤醒他体内的禅师残魂而来。“可……可我为何会忘记?

”余痛苦地按住太阳穴。沙弥的虚影轻轻摇头:“执念太深,便成了枷锁。

无妄禅师当年为救弟子慧嗔,强行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只留下一缕残魂在轮回中寻找答案。

如今,这缕残魂终于要与你融合了。”话音未落,九窍玲珑灯突然剧烈震颤。

灯焰中的沙弥虚影开始消散,临去前留下一句话:“去**心脏,找‘心灯’。它会告诉你,

如何唤醒真正的自己。”余望着空荡荡的灯焰,又看了看阿福。

阿福正用舍利轻轻戳着他的掌心金印,奶声奶气地说:“叔叔,疼。”余这才发现,

金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裂痕,像是一道被封印的锁。

他想起玄真子道长的话:“阴阳大劫的终章,需要‘守灵人’与‘阴阳之灵’共同开启。

”“阿福,”余将舍利重新塞进他手中,“我们去找心灯。”阴阳池的湖水突然翻涌,

一道光柱从湖底射出,正落在余和阿福脚下。光柱中浮现出一座青铜门,

门楣上刻着“**心脏”四字,门扉上嵌着块与九窍玲珑灯相似的青铜片。

“这是……”余伸手触碰门扉,指尖传来与九窍玲珑灯相同的温热。

阿福的舍利突然发出强光,青铜门“轰”地滑开。门内是一座悬浮的石殿,

殿中央立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具金红二色的光茧——正是画面中那个“阴阳之灵”!

光茧上方,悬着一盏青铜灯,灯身刻着十二个小孔,比九窍玲珑灯多了三盏,

正是传说中的“心灯”!“心灯!”余激动地上前。可当他伸手触碰灯身时,灯焰突然暴涨,

化作一道火墙将他拦在门外!“守灵人,你还未准备好。”沙哑的声音从灯焰中传来,

竟是九幽殿主的残魂!他的身影在火墙后若隐若现,左眼的青铜眼罩已彻底脱落,

露出下面翻卷的红肉,“你以为仅凭九窍玲珑灯就能唤醒心灯?你体内的无妄残魂,

还在被执念束缚!”余握紧短剑,真气运转至极致。剑身泛起金光,劈向火墙。

可火墙竟如活物般***,将剑气吞噬得干干净净!“执念……”余喃喃自语。

他想起古刹中慧嗔的残魂、归墟海眼中的烛阴封印,

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杀戮与救赎——这些,难道都是执念的枷锁?阿福突然挣脱他的手,

摇摇晃晃地走向心灯。他的小手指向光茧,舍利的光与心灯的火焰共鸣,

小说《天人葬》 第1章 试读结束。

网友倚栏听风点评:看了这本《天人葬》,我觉得我的智商受到了无比大的尊重,这是什么神仙剧情啊,每个人设都设计的特别好,到目前为止人设也没有崩,为作者大大点一万个赞!

网友悲喜皆因你点评:个人认为写的很不错了,创新的写法,不同以往古代言情写法,言语更加“现代化”一些,比较诙谐,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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